“你为什么瞒着他们你是修士这件事啊?”淮生努力做口型。
皇后抬手设下一个隔音结界,“听说今日有仙师进宫,我还特意躲着,哪成想会被两父子上门请了出来。”
淮生看了眼前方欣赏风景的皇帝父子,好奇的继续往下听。
可皇后却没再说下去。
以为会听到一个缠绵悱恻爱情故事的淮生:“?”
青年脸上的诡异表情让皇后抬手轻掩唇角,“我与那呆子的故事不便于外言说,只是希望淮修士帮我保密。”
看着淮生点头,皇后才散去结界走到了两父子身边。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团圆画面光芒四射,身为单身贵族的淮生被狠狠地炫了一脸,愤愤的噘起嘴,像个专车司机一样加快了飞行速度。
飞完整个皇宫后,飞剑再度降落到了起飞地——御书房。
“牧哥。”下了飞剑,淮生带着满身的心酸跑回了牧非檀身边。
对外一直冷冰冰的牧非檀顿时春暖花开,低头闻声询问对方怎么了。
淮生想抱怨一下他从爱情世界经过后的空虚寂寞冷,但又想起他不久前才坏了对方一桩好姻缘,立马噤了声。
好兄弟就是要陪对方笔直的走下去才对!他不能半道脱离队伍。
另一边,云老爷和皇帝一家三口恭敬的道别,委婉的拒绝着对方的留宿邀请。
淮生也跳出来说时间确实不早,他们得离开了。
皇帝见三人去意已决,略带失落的让宫侍给三人带路,又不死心的补上一句有空常来玩。
本来淮生三人都转身了,这时,从下飞剑起就一直沉默的皇后却出声道,“这位修士可是姓牧?”
淮生听到好兄弟的姓氏被喊出,便扭头往后看,牧非檀却扶上了他的肩膀,带着人加快了脚步。
“皇后娘娘应该是认错人了。”
男人留下一句语气冷冽的话,随后就带着同伴没了踪影。
“琴儿你和刚才那位修士认识啊?”皇帝吃醋了,咬着牙将太子抱到两人中间,摆出了正宫架势,“我也不是介意你认识别的男人,只是我们儿子都这么大了,你懂吧!”
这呆子,皇后无奈的抬手摸上醋包夫君的脑袋,“我只是觉得刚才那位修士有些像我一位旧友,不过应该是我认错了。”
如果真是她的儿子,又怎会出现在这。
那边,淮生三人出宫后就直奔来时的客栈,叫上等待在那的镖师们,立即马不停蹄的出城坐上了赶路的飞舟。
飞舟里。
没有去皇宫的镖师们将淮生和云老板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向两人打听着在皇宫的见闻。
淮生耐心的回答了一个又一个问题,终于在一个镖师问出“皇帝是不是有龙魂护体,太子身后的龙是不是小小一条”后,他忍不住了。
“没错!皇后娘娘身后还有一只凤凰呢,一家三口龙凤呈祥加上一只小龙人,可有意思啦!”
造完谣,淮生赶紧偷溜,全然不顾身后云老爷的绝望眼神。
“牧哥,我可以进去吗?”
淮生抱着一瓶从系统商城买的红酒和两只杯子,轻轻敲上牧非檀的房门。
得到允许后,淮生登堂入室,将两只方口玻璃杯倒上了三分之一,并用一种知心大哥哥的语气道,“这个纷纷扰扰的修真界,命只有一条,但要命的事却不止一件。”
牧非檀:“?”
“所以心有郁气要及时排遣。”淮生将一只酒杯推到牧非檀面前,“何不就着我的酒说出你的故事呢。”
青年的大眼睛“布灵布灵”散发出八卦的光芒,面对这样求知若渴的淮生,牧非檀轻笑一声,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那位皇后是我母亲的旧友,在我年少时对我多有照拂,只是我与她几百年未见,有些近乡情怯了。”
“原来如此!”淮生猛地一拍大腿。
“……原来什么?”牧非檀的一腔愁绪被突然打断,有些无奈,
淮生扶了扶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眼底睿智的光芒一闪而过,“怪不得皇后让我保密她修士的身份,原来是为了遮掩她诱拐年下男,老牛吃嫩草的秘密!”
牧非檀:“……”
牧非檀单手扶额,将杯中酒液一饮而尽,“你真聪明,这都被你发现了。”
“天资聪颖,没办法。”淮生得意地挑眉,也学牧非檀的样子爷们的将红酒一口干掉,然后就被呛得差点冒出鼻涕泡。
一个男人能有多难,淮生吐着舌头想,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样子了嘤嘤。
“我的父母是一对恩爱的道侣……”首度在人前讲起他年少往事,牧非檀因为对方的表现,语气里也没了多余的失落苦涩,只是精炼着语言,害怕被青年抓到错误的重点。
“……我的父亲是一名散修,和上任妖王是结拜兄弟,我的母亲是名门大派的小女儿,因为一些偏见,我母亲的家人不允许他们在一起,于是他们私奔了。”
淮生小酌杯中红酒,静静聆听。
“母亲的亲人们从她离开后,就宣布了她不幸遇难离世,在某种意义上和她断绝了关系,而他们私奔之后就去了妖界生活,在我出生后才离开妖界在迷雾山修建了牧氏庄园。”
“他们是向往自由的,并不想因为我的存在而被拘泥于一方天地,所以在给我置办下了很多的产业之后……”
牧非檀低下了头,维持着平稳的语调去讲述后来的故事,“之后他们努力修炼,终于在一天修为圆满,可,可他们好像忘记了他们有一个儿子,就那么抛下了他渡劫飞升了,甚至连一封信一句叮嘱都没有留下。”
话音落下,许久许久屋内都没有一点声响。
收拾好情绪的牧非檀抬起头,却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空酒瓶,视线再往上是一张因醉酒而双颊通红的脸,而脸蛋的主人正哀伤地看向他,眼泪像断线珍珠一样的汹涌下流。
“你在为我伤心么。”牧非檀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张软帕递过去,“其实没关系,事情过去这么久我已经不在意了。”
“牧哥!”淮生悲痛欲绝的握住了男人递帕的手,“你别难过了,大不了以后我来当你的爸爸。”
牧非檀:“……”
淮生打了个酒嗝,补上后一句,“和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