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邺城的城主府是淮生第二个造访的城主住宅,不论是大小还是精致程度,比起元景城的来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但作为凡人城池来讲还是勉强及格。
“这就是了。”
带路的少年推开了一间杂物房的大门,走进去,在西墙的地上踩了几脚,伴随着“嗡嗡”的声响,地面震动间露出了一个可容纳一人通过的地洞。
淮生拿着从系统兑换的手电筒往下照了照,发现了里面铁制的扶梯,“你要和我一起下去吗?”
怎么说关初尧也是城主的儿子,他怎么也得让人挑两件吧。
“不。”出乎淮生意料,关初尧拒绝了,“我娘还在世的时候,总是把我关进黑屋子里,地下太黑了,我不想下去。”
淮生完全想象不出一个母亲会这么对儿子,但他从小也没有感受过家庭的温暖,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安慰。
“哦,你妈她,你妈可能,你妈这样的话,你妈……”
关初尧:“……”
关初尧:“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谢谢,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哈哈你明白就好。”淮生干笑两声,拿给少年一个手提式的手电筒,“你不是怕黑吗,这个亮。”
说完淮生就拿着他的小手电一溜烟的钻进了地洞里,只剩下原地的少年在月光下试探性的摸索着被给予的“照明法器”。
摸索了一小会,关初尧找到开关,站在大门那,对着外面打开了法器。
一下子,天色骤亮,恍如白昼。
关初尧:“……”
关初尧发誓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亮的灯,正惊呆着,隐约听见府里的下人们以为天亮了就要起床上工的动静时,忙不迭地关上手电筒,将其抱在了怀里。
地下室。
淮生握着手电左照照右照照,在欣赏了些名家字画、珍奇饰品后,还发现了一小袋的晶石。
“如果这个关继只是穹月鸣宫的一个小小外门弟子,那这些晶石他肯定自己用都不够,怎么还会有多余的交给他爹?”
淮生掂着手里的小荷包,又想起今晚那桌带着灵气的酒菜,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
系统正将藏宝库里的东西往系统空间搬,察觉到宿主的担忧,立马大气的安慰。
【系统:就算这个关机变成了内门弟子,或者他在那混的如鱼得水都问题不大,解决一个小小修士对我666而言简直是小意思。】
话音将落,一颗直径半米高两米的炮弹就出现在了空荡荡的地下室。
【系统:这一炮下去,我保证关机这辈子都开不了机。】
不愧是系统666,这真是太6辣!
强大有力的后盾给了淮生底气,带着豁然开朗的美好心态,他哼着歌爬上了地面。
关初尧正坐在库房门口的门槛上看月亮,听见了房中的响动赶紧站起转身。
“不是怕黑么,怎么不开手电筒?”淮生将他的小手电丢回系统空间,催着少年赶紧打开它跑路。
关初尧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淮生没注意,伸出食指一推,就把手电给打开了。
刹那间,光芒万丈。
“还挺亮,不愧是男生女生下夜班必备小手电。”淮生嘀咕着,拍拍少年的肩膀,带着人往外走。
两人脚步轻快,并排前行。
到了城主府的大门,淮生停下了脚步,关初尧以为对方是跟他道别,低着头没有说话。
“城主府明天就要换人了,新城主是这城里长青镖局的老板,到时候关昌寿一家都会被赶出去。”淮生对面前的小朋友颇有好感,出言为他打算,“镖局在城东建了大学堂给城中人教授修仙之法,还建了不少房屋给无处可去的人暂住。”
关初尧呆呆的抬起头。
淮生将一袋金子放进少年怀中,召出了他的豪华进阶版大飞剑,“如果你没意见的话,那就上来,我正好送你过去。”
“我能跟着修炼?”内心喜悦如狂浪般席卷了关初尧,他踩上了飞剑。
从小,因为他妾生庶子的身份,又因为城主夫人的授意,纵使前来城中收徒的宗门一年数个,在那几天他还是不被允许出门,而且那些修真门派收徒只收七岁以下的幼儿,可现在他已经十五岁……
一时间,他想了很多。
“当然能啊。”在前御剑的淮生声音爽朗,“等明日新城主上任,他们就会带上文书前往之前掌管这座城的王朝解契,将郡邺城彻底从凡尘脱离。”
“到时候这里就是一座崭新的、独立的修真城池,城中每个子民都可以修习术法,凭借自己的努力踏入仙途。”
双耳中灌进的未来太过美好,关初尧一时不察就恍了神,等他再度清明,人已经到了城东的学堂。
“以后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淮生将少年交给学堂的负责人,挥挥手,再度踩上飞剑离开。
一路飞回了他在镖局的房间,淮生倒在床上,在心底叫了两声六哥。
脑海里传来窸窸窣窣的轻微响动。
【系统:怎么了?我选衣服呢,一会儿要出门和朋友喝酒去。】
怪不得先前叫了护理师,淮生对系统的骚包有了新认识,咂咂嘴道,“没事啊,就想和你聊聊天来着,既然你有约了就算了,玩得开心哦。”
许久,脑海中传来一声“嘭”的关门声。
淮生赶紧从床上爬起,讲桌上的烛台点亮后,坐在桌边拿出了一只纯白的纸鹤。
按照当初牧非檀教的方法将纸鹤激活,淮生语速飞快的将打好的腹稿说出,大功告成。
但托人办事空着手也不像个样子,淮生查看着自己在系统空间里的小金库,深思熟虑后打开了系统商城。
迷雾山,牧府。
晚上不睡觉的剑灵一路追随着传音纸鹤来到牧非檀屋外,先一步将大门打开方便纸鹤进门。
在屋中人呵斥前,大声喊,“主人!淮生给你来信了,还带了东西。”
床上打坐的牧非檀睁开眼,就看见掌心大的纸鹤尾巴上正挂着一个大包袱,这鹤生不可承受之重活活将其坠的翅膀朝后、脑袋朝天。
牧非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