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看到了陆文文的犹豫,温暖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陆文文的肩膀,开口说道,“事在人为,只要你想,就没有做不成的。”
陆文文垂了垂眼睫,眼神中仿佛氤氲出了一个主意,“那我先去医院了,你去我家呆着吧,要是你想出门,就给我留个便条。”
温暖点头,“去吧。”
目送陆文文离开。
温暖回了陆文文家里,找到纸和笔,趴在桌子上写了封信,正要去寄信的时候,警察找到了家里。
温暖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你好,请问你们有事吗?这家里的主人都去医院了……”
警察同志敬了个礼,礼貌的说道,“请问是温暖温同志吧?”
温暖一脸茫然的点头。
她本来就长得秀气,此时此刻,瞪着大大的眼睛,眼睛里包着一汪水光,更显得无辜,“我是温暖,你们……不会是找我的吧?”
警察同志说道,“没错,温同志,和你一起从四九城来的陈平陈同志昨天半夜死在了旅馆里,我们想要向你咨询一点事情,请问现在方便吗?”
温暖点了点头,“你们来的还挺巧,我刚要出去寄信的。”
警察同志的目光落在了温暖手里的信上,“温同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可以看一下你的信吗?”
温暖犹豫了一下,“也没什么,就是写给我男朋友的信。”
说完后。
两只手拿着信递了过去,“方便的,你们看吧。”
两名警察接过信,打开看了一下,温暖在信上写道,她和姐姐之间不仅没有解开之前的矛盾,反而更加激化了,所以打算回去四九城了……
倒没什么可疑的。
警察同志看完了信之后,把信还给了温暖。
然后问道,“你和陈平之间是什么关系?”
温暖流利地回答说,“三年前,陈平是我们家雇佣的工人,主要是负责一些后院洒扫,包括看门的工作,后来我家出事,家里的工人都被打发了出去,过了两年,陈平到了傅家干活,因为我男朋友是傅家人,他觉得陈平和我比较熟悉,所以让陈平给我开车。”
警察同志刷刷的写完了笔录,“陈平是你的司机,这次你们是乘坐火车来的,并不是开车,而且随行的陈平又是男人,和你一个姑娘家,终归有些不方便,为什么会选择让陈平随行。”
温暖叹了口气,“这件事情说来话长,陈平自己主动来找到我,说是想要和我一起来这里,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陈平对我姐还有情,我又听说我姐婚姻不幸福,脑袋一热,就把陈平带来了。”
警察又问,“你口中的你姐是周瑟瑟?”
温暖点头。
警察抬起头很认真的看向温暖,“你和周瑟瑟之间关系如何?”
温暖一脸难过的说,“这件事情怎么说呢?不算很好,我姐心里一直对我有芥蒂,本来我想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打消芥蒂,和我姐重归于好。
可没想到发生了很多事情,让我们姐妹两人的关系更加岌岌可危,说实话,我也有些生气,我姐的不识好歹,所以,昨天在部队上,陈平胡说八道的时候,我也顺着杆子说了两句。”
警察合上了笔记本,和旁边的警察对视一眼,温暖说的话,和他们了解到的情况,基本上吻合,可见温暖没有撒谎。
警察同志站起身,“温同志,我们有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在陈平的案子调查清楚之前,还请温同志不要私自离开。”
温暖点点头,“我知道的,我会配合你们办案,但是……那我要推迟多久回家?我在四九城还有演奏会。”
警察通知只是说道,“我们会尽力将案子调查清楚,尽量不会耽误你的时间。”
温暖把人送了出去。
等到警察同志的身影走远,拐了弯,温暖才嗤笑了一声。
然后又拿起那封信去寄信了。
——
两天之后。
周瑟瑟觉得自己应该去探望一下陈列的母亲,但是又怕碰到陆文文,若是两人之间发生了争执,只会让陈列更加烦恼。
周瑟瑟就让盛莹莹和何大花去了。
两人很快回来。
你一言我一语的给周瑟瑟描绘的情况。
盛莹莹夸张的说,“陈大娘躺在床上,大半边身子不能动,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能动,嘴里淌着哈喇子,眼睛斜着看人。”
何大花昂了声,“医院里的大夫说是中风偏瘫了,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话也说不出来,一张嘴就哗啦哗啦流口水。
我们去的时候,陈老板的那个城里媳妇儿在医院里陪床,也算是患难见真情了,这小媳妇儿也还不错。”
如果何大花没有补后面那句话,周瑟瑟倒是觉得事情正常,可偏偏何大花说陆文文在陪床。
这是陆文文能做得出来的事情吗?
别说是陪着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男人的母亲,周瑟瑟记得当初在四九城的时候,陆文文的亲生母亲生病住院,都是陆文文的嫂子陪床。
事情不对劲!
周瑟瑟脑海中又浮现出了两天前,去养猪场的时候,碰见陆文文,陆文文眼睛里的闪烁。
周瑟瑟基本上断定陈家老太太受伤的事情,绝对和陆文文脱不了干系,就算陆文文不是主凶,那也是这件事情的推动者。
周瑟瑟想着抽个空去医院走一趟,趁着陆文文不在的时候找陈列说两句。
谁知道——
周瑟瑟还没有往医院跑,陈列就已经来到了军区。
警卫员一路小跑进来,“嫂子,大院外面有个年轻的人找你,说是叫陈列。”
周瑟瑟赶紧从厨房里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我知道了,能让人进来吗?”
警卫员犹豫了一下,“那好吧,我让他登个记,我带他来。”
周瑟瑟眉眼弯弯的冲他道谢。
年轻的警卫员小脸一红,赶紧转过身跑出了院子。
盛副营长真是好福气,娶了个这么漂亮的嫂子!
陈列被警卫员带着进来大院,一直带到了周瑟瑟家门口,巧的是,盛西江也从对面走来了,看见站在自家门口的陌生男人,盛西江挑了挑眉头问警卫员,“什么情况?”
警卫员立刻敬了个礼,站直了身子,“盛副营长好!这位陈同志是嫂子的朋友,来找嫂子的!”
盛西江的目光瞬间像某些射线似的将陈列从上到下打量,“进来吧。”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进去,周瑟瑟走出来,看到盛西江,狐疑的问道,“哎?你怎么也回来了?军区今天不忙吗?你嘴上怎么长了个泡?又上火啦?”
盛西江:“……”
他一点都不想周瑟瑟当着另外一个男人的面说自己长泡的事儿,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老是上火,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流鼻血了,吓得点点还以为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