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店里。
店里依然冷清,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吃饭高峰期,但是人气明显已经不如以前了,店老板也不敢相信,自己不在的一周里面,店里面的生意竟然会下滑那么多!
“老板、老板娘!”店伙计阿琪一看到他们,马上起身迎了过来。
他看到阿莲就下意识地伸手去搀扶阿莲,忍不住担忧地问道:“老板娘,你没事了吧?刚刚看见你发病,简直就是把我吓坏了!你这是刚从医院里面回来吧?医生怎么说?要不要紧?”
阿莲坐下来之后,才冷着脸说道:“我们没有去到医院。”
阿琪“咦”了一声:“没去?那老板娘你不要紧吧?”
阿莲冷冷地说:“不要紧。”
“怎……怎么了?”阿琪胆怯地看着她,问:“老板娘,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吧?”
好奇怪,为什么刚刚老板娘过来的时候,明明脸上还带着慈祥和蔼的微笑,怎么第二次过来的时候,就变得冷冰冰的,像是来寻仇的一样呢?
“谁知道你有没有做错什么呢?”阿莲冷冷地说。
这话里面的敌意就露骨了,店老板皱一皱眉,不明白妻子怎么忽然之间就竖起了全身的倒刺,把平常都当做是自己家人一样看待的小伙子当成了仇人。
“阿莲,你怎么了?”他忍不住问。
阿莲冷冷地盯着阿琪,说:“把刚才煮好的活珠子拿过来,还有电磁炉和锅都拿过来。”
“好、好!”阿琪不敢顶撞老板娘,看在她是个孕妇、也是个病人的份上,没有和她计较她说话的语气,麻溜地把阿莲要的东西都端过来,他问:“老板娘,你要这些东西来做什么?”
阿莲恨恨地瞪着他,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阿琪懵懵的,无辜地摇摇头:“老板娘,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呀!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这么生气?”
“你真不知道?”阿莲问。
“真的不知道啊!老板娘,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和我说,我一定会改的!这几天店里面的生意开始下滑了,但我已经很努力了,可是客人们喜欢的是老板的手艺,不爱吃我烧的菜,我也没办法啊!我烧的菜也不算难吃,反正肯定是能吃得下口的,可是客人们的嘴已经被老板养刁了,我也没办法啊!”
“……看来真的不是你。”阿莲说。
“怎么了?”店老板忍不住,问。
“没事,我来做个实验。”阿莲说着,往锅里倒水之后,就开始烧了起来。
店老板和阿琪看她表情严肃,就不敢再打扰她,静静地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等水烧开之后,阿莲把一颗熟的活珠子放进去,没过几秒钟,阿莲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店老板心里面一紧,刚想要扶住他妻子,问她怎么了。没想到在自己扶到妻子之前,妻子就先伸手把电磁炉的火给关了,并呻吟着对他说道:“快……快把那颗活珠子捞出来,放到冷水里面!快点儿!”
“好……”看到妻子说话还有力气,他就暂时先不照顾妻子的身体了,连忙把活珠子捞出来,因为活珠子刚刚放入沸水之中才几秒钟,所以还不到烫手的地步,他就捧在手里面,赶紧进厨房里面,勺了一瓢水,把活珠子放进里面。
等他端出去,想要问妻子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时候,发现妻子拿起另外一颗活珠子,在桌子边角上轻轻一敲……
“啊!”妻子马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阿莲你怎么了!”他着急地赶过去,把东西放在桌上,把妻子搂进怀里面,紧张地问:“阿莲,你怎么样?是不是发病了?要不要去医院?没事吧?”
“没事,不痛了,只是痛一下而已。”阿莲喘了一口气,说道。
店老板狐疑道:“阿莲,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吧?”
阿莲说:“真的,没骗你。”
“怎么会这样呢?过去不是一痛就是痛一整天的吗?”店老板吃惊地问。
阿莲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说道:“现在当然不会痛那么久了,这,只是一个实验而已。”
“实验?”店老板不解,他的妻子到底想要做什么?
阿莲撑起身子,重新拿起刚刚那个已经被敲破角的活珠子,轻轻掰开了一块蛋壳。
“啊!”她叫了一声,身子僵住了,但随后,露出了一个什么都明白了的表情。
店伙计阿琪一直以为自己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让老板娘不高兴了,所以一直都很不安,他问:“老板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到底是在做什么呀?”
阿莲回过神来,表情变得悲愤不已,她又很无奈,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里,我的肚子会不停地疼了!”
“为什么?”店老板联想到去妻子在出门之前说过的话,于是忍不住问道:“难道是有人下毒害我们的孩子?!”
阿琪吓了一跳,说:“哎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呢?老板、老板娘你们对我这么好,把我当成家里人一样来照顾我,我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呢?也……也不对啊!老板娘你自从怀孕之后,就没有再来店里面帮忙干活了,我都很少见到你,你中毒关我什么事?”
“不是下毒。”阿莲说。
店老板坐了下来,凝重地问道:“不是下毒,那是什么?到底是为什么?阿莲你说个明白,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我们,我一定打110,报警捉他!”
阿莲叹气,说:“恐怕报警也没有用。”
店老板这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说报警没有用?有人要害你,不报警那谁来管?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人那么坏心眼,我平常有没有的罪过任何人,怎么就对我老婆下毒手了呢?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做的,我打断他的腿!”
阿莲怔怔地看着桌面上那一颗破碎了一半的活珠子,呆呆地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