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传人犯了!
朔月有种等到天荒地老的感觉,早就听说阴司办事慢吞吞,但也没想到会这么慢,在阎王殿面前排队见阎王竟然花去了那么长时间??
但她扭头看去,然后她汗了。
楚江王殿的门槛上,趴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小鬼,那小鬼好像是要爬出门槛来,但又好像已经没气要爬出来了。
等等……
难不成,
这传话的小鬼是用乌龟般的速度爬出来传话的?
不会吧?
不可能吧……??
朔月冷汗直冒。
“终于可以见阎王了。”白无常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朔月一看,之前看小说玩手机的那两丫竟然已经站了起来,而且站得身板笔挺,衣服不带一点褶皱,那闪闪发光的样子跟刚才那散漫看小说玩手机的样子完全是两回事!
这变脸的速度,朔月大写的一个服字。
他们把朔月提起来,朔月愣愣地问:“干嘛?蹲着不是更舒服吗?干嘛要站着?”
白无常说:“站着走路快。”
然后就和黑无常架着朔月,朔月几乎是双腿悬空地跟着他们进去了。
进了阎王殿的时候,朔月看见那趴在门槛上的小鬼也转头跟他们一起进殿,那可怜的小鬼真的是用四肢在地上吃力地爬,跟乌龟似的,朔月终于明白为什么会那么慢了,阎王的杀气秒杀一切,殿里殿外的小鬼只能是趴着,就算是出去传话也只能爬着……
好可怜。
头顶着巨大的杀气,朔月终于明白为什么禁卫军和黑白无常那么迫切地想要捉住她了,因为不是每一个官员都能站着和阎王说话的。
脑补一下判官、禁卫军、无常局等等阴司官员或蹲或趴地和阎王们述职……这个画面太美,朔月忍住笑没哭出来……!
终于见到楚江王了。
“怎么那么慢!”
见到楚江王的时候,就是先听到楚江王大发雷霆,杀气暴涨,他说出的话仿佛是气刀一般,朔月脸颊一痛,“嘶”,便见红了。
“叮叮……”
黑白无常面不改色,犹如英勇无畏的战士。
朔月看着他们的面具,囧了,原来面具的正确用法是这样的,难怪他们不摘下面具,不然阎王一发怒,他们就会和她一样破相了!
“你们太慢了!”楚江王愤怒地拍台!
“嘶……”朔月脸上身上又几刀,这怒气伤人的部位都是随机的!
黑白无常的面具:“叮叮……”
白无常严肃地行礼说道:“启禀二殿,这不是我们太慢了,而是传话的小鬼太慢了。”
楚江王又吼:“传话的小鬼呢?”
朔月又伤了。
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遥远的大殿门口有一粒小黑点,那可怜的小鬼还在努力地往这里爬回来中,太敬业了。
“先不管这个。”楚江王决定忽略这点细节,对黑白无常说:“把那臭丫头放上来,我要亲手杀了她!”
“是。”
“哎哎哎……!”当黑白无常把她提过去的时候,朔月慌了,有没有搞错啊?怎么可以这么演?你们也太没帅了吧?就这样一言不发就把她提过去给楚江王手撕?你们不是和你们儿砸说好了,绝对会帮我求个三日死缓的吗?
黑白无常走到楚江王的案桌前,轻轻松松地把朔月提起来,摆到案桌上。
“请。”黑白无常往后退了三步。
朔月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死鱼,这么近距离地感受阎王的杀气,结果就是更加恐怖!
“我杀了你,为衍报仇!”楚江王怒吼,双手按下!
“非礼啊——!”
“别别别乱叫!我哪有非礼你!”楚江王满脸通红,吓得收回了手,整个大殿的杀气一哄而散,那些被吓趴的小鬼连忙爬起来,快速走位。
朔月捂着胸,泪眼汪汪地瞅着楚江王,她觉得楚江王的反应好奇怪,明明尊为阴间的至高神灵,可是在她面前却脸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楚江王的外表就像个二十五六岁的英俊青年一样,这种反应令他看起来就像个凡间普通青年一样,面对女孩会脸红心跳。
他坐在阎王殿里,几千年甚至几万年来审讯着来来往往的鬼魂们,见过各种各样的男鬼女鬼,为什么却会有这么羞涩的反应呢?
难道……
白无常摇头叹息:“九殿都说了,阎王们确实是应该去找个女朋友了,不然发生这种事多尴尬,没尝过女人味道的阎王们跟个小处男似的,哪能对小女孩下手啊?”
“谁说的!”楚江王怒吼,杀气再现,好不容易爬起来实现走位能力的小鬼们又扑通扑通给趴下了,黑白无常直接在案台前消失了,朔月转头一看,他们已经蹲下了,而自己……犹如死鱼一样,毫无间隙地躺在案台前,挺尸……
直面阎王的愤怒,你以为蹲起来容易么……?
“我杀了你!”楚江王凶狠地瞪着朔月,他的双眼通红,看上去真的想要杀人一样。
朔月惊恐地闭上了双眼。
然……
半响……
没事啊?
我还活着?
朔月偷偷地打开一条眼缝,发现楚江王满脸通红好尴尬的样子,这手悬在她的身体上方,完全都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放一样。
“……”香蕉你个巴拉小处男,杀人拖拖拉拉,到底行不行?
在案台上挺尸太久,神经绷得太紧,都有点累了。
“算了。”机智的楚江王想出了一个办法,朔月刚松懈下神经,身体就腾空飞了起来,被抛到远远的,悬在半空中!
这是……?
楚江王别过脸,咬牙说道:“近距离杀她让我感到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我还是隔空杀了她吧!”
卧槽!
朔月大囧!
这下真的死定了!
她骤然感觉到压力从四面八方而来,挤压着她的身体,几乎要将她碾碎了一般!
要死了!
但很快,压力一松,她从半空中摔了下来,摔得两瓣屁股像是裂开了一般疼。
她抬头一看,发现黑白无常拉住了楚江王的手,成功地阻止了他。
这是要开始为她争取死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