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旭二话不说,抬起脚……
“等等!”
他停住脚,转头问:“还有什么事?”
朔月摸摸头,心疼地说:“你刚才踹门的时候,那是别人家的门,咱不心疼;可是这是咱家的车呀,你踹坏了我心疼……”
辰旭听后顿时就怒:“你敢心疼车?”
朔月立即改口:“不,亲爱的师父,我是心疼你的脚,你要是踹了车子,那岂不是会很疼、很疼?”
辰旭听后,火气顿时就消了,他仔细地想了一下,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就把脚放下。他看了看朔月,指着车子问:“那……轻点儿?”
朔月忙不迭地点点头。
辰旭心想这是咱家的车,踢坏了可不好,那……砸窗吧。
一拳上去,玻璃碎成渣。
朔月赶紧凑过去,拉开了门闩,把车门打开,这玻璃渣都掉到了座椅上,她小心翼翼地从玻璃渣滓里面拿起手机,找到阿城的手机号码,立即拨了出去。
“师父?”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朔月再也忍不了心里的慌张,脱口而出:“阿城哥,是我!师叔他不见了!”然后她把事情经过简单地告诉了阿城,“阿城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我想回去了,可是……可是我又想找师叔!”
阿城安慰她:“朔月,先别着急。你自己也说了,师父坐在车里面,车门车窗都没有坏,也就是他自己走下来的。如果是师父自己走下来的话,那就说明问题不大,再说了,这世上哪儿有人能拐得走我师父呀?你先上车,把车子开到村口,那村子是易进难出的格局,只有一条出路。你到村口守着,如果说那屠村的妖孽还在村子里面的话,守住村口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朔月皱眉:“可是,现在是大白天呀,如果是僵尸的话,他们白天不会出来吧?”
“难说,总之,你先守着村口,我很快就到。”
说完,阿城就挂了手机,朔月无奈,现在也就只能是听阿城的,把车子停在村口,等警察到来了。她把车上的玻璃渣扫下来,这才对辰旭说:“师父开车。”
“让我开?”辰旭惊喜地说。
朔月想起辰旭式飙车,就心有余悸,她想了想,就认真地说:“开到村口。”
“这么短?”
“村子路窄,你小心点儿,车子要是再被刮坏了,师叔就要把零花钱拿去修车,不给你买辣鱼了。”
“……又是零花钱。”辰旭忍无可忍地比个中指,他越来越看不爽那老头啦!
因为惦记着买辣鱼的零花钱,辰旭开车就变得小心翼翼,一路上没磕没碰。朔月也打起十二万分注意去留意车子的行进。
对辰旭的开车方式,她还记忆犹新呢,要记得上次辰旭把这部车开出来,半夜在山路上狂飙,回到铺子里,车子都快要散架了,心疼地三叔眼泪直飙……没想到,渐渐地也过去了那么长时间了,当初那只超级任性又狂拽炫酷**炸天的家伙也渐渐地变得那么温驯了。
车子在村口就停了,辰旭把脚搭到方向盘上,抱着头,用一个最爽的姿势躺在椅子上,但是却是满脸的郁闷:“为什么这个点还不能回去呀?肚子饿死了。”
朔月翻挎包:“我这里还有点奶糖。”
辰旭怒:“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19+8=多少?”
“27!”辰旭冒火:“你就不能换个题目?真当我傻呀?”
“那18+9=多少?”
辰旭放下手,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没有学过数学真是硬伤,他在瓶子里面被封印太久了,没想到世界变化竟然那么大,竟是出一些他不懂的学问来,真是气死人了……
朔月递出一颗奶糖:“师父你吃不吃?”
“……吃。”辰旭是饿了,才不是比三岁小孩还不如,哼!
小小插曲之后,辰旭又恢复了原来懒散的姿态,不过不同的是,打开了车子里的音乐播放器,这悠闲的姿态看起来就像是来到这小村子里面游玩似的,看到他这样子的人,真的是太难把他和被屠村的背景给联系起来。
正是因为辰旭太散漫了,所以朔月得事事上心才行。
她认真地趴在车窗上审视这一个死村,心里自然是不能再平静的了。
村子里所有人被屠杀了。
白三叶失踪了。
二狗子她妈和洛警官还活着,但是失踪了。
贞穆公主不见了。
无头干尸二狗子始终在坚持不懈地走进山里面和捕蛇那一家子打架,但总是打输。
——千年僵尸贞穆公主、二狗子、捕蛇一家,究竟是那一方才是屠村的凶手呢?
僵尸公主养尊处优那么久,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公主还有人性,还知道和人对话,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看不出来是会做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僵尸啊!
捕蛇那一家子倒是没见过,却是沙村诡异故事开始的源头,他们确实也曾有下山去祸害过村民,二狗子可不就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吗?
二狗子则是死后不停地在村子里面出没,昨晚上她也看到了,只要有人敢拦着他,二狗子就会拿着榔头锤敲人脑袋开花!所以说二狗子死后,已经不存在人类的理智了,他后来的行为完全是受亡者复仇的执念所驱使。所以如果他真的会屠村,这也没有什么奇怪。
这三方究竟是谁干的屠村这件惨绝人寰的大事呢?
白三叶的失踪,会不会跟他们有关系呢?
朔月暂时是想不明白的。
虽然她很努力地强撑着精神,可是那毕竟是一整个晚上没睡觉了,也差不多一整天没吃东西了,又累又饿,朔月趴在车窗上,眼皮子打了半天的架,她也终于熬不住了,趴在窗口上,晒着明亮的太阳,就这样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个人拍着车窗把她给闹醒了。
阿城哥来了?
朔月迷迷糊糊地醒来,擦了一下口水,发现站在面前的是穿着清一色标准制服的警察,拍窗的可不就是那脑袋上缠纱布的二货方大警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