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直觉,慕容沁儿感觉到这个人就是白三叶本尊,她的愤怒再次爆发,歇斯底里地大吼:“白三叶!”
她吃力地挣扎着,想要摆脱这个咒文囚笼,但是她越是挣扎,这咒文捆缚得越紧,她一边哀嚎着,一边凄厉地喊着白三叶的名字,仿佛是想将他撕碎了一般!
凄厉的喊声在空荡的过道中回响,落入到了所有人的耳中。
简子逸停了下来,三叔指指慕容沁儿,笑眯眯地说道:“别打了,你情人被抓了。”
“long儿!”简子逸立马变得像个受伤的野兽,抛下三叔,朝慕容沁儿冲了过来。当他冲到囚牢旁,白三叶冲着他的脸掷去一张符,那符在简子逸的面前炸开,他下意识躲闪,一下子,就离开了囚笼旁。
咯吱、咯吱……
黑暗中,一个轮椅慢慢地摇了出来。
白三叶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看到这样的白三叶,简子逸和慕容沁儿纷纷已经,两人的面上纷纷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也许,在他们的记忆中,白三叶应该还和15年前一般,恃才傲物,放荡不羁,如绝世天才一般,站于顶峰让人艳羡;
又或许,在他们的印象中,白三叶应该和他们刚刚见到的三叔分身一般,温文儒雅,微微一笑宛如二月暖风。
又或者,是其他的样子。
白三叶,应该是一个强者的符号。
可是当真正的白三叶显露出自己的真实模样的时候,缺失的双腿令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的白三叶果然和15年前的白三叶不一样了。
他就像个平凡人一般,脸上没有写上骄傲、激昂、个性等标签,看着他,就好像是看到芸芸众生中的一员,他不苟言笑,古井无波,又好像出世的沧桑老者。
完全不一样的白三叶。
白三叶看一眼慕容沁儿,慕容沁儿眼神一闪,张开樱桃小嘴,刚想喊他,可白三叶的目光很快就从她的身上转移开去。慕容沁儿发不出声音了,盯着白三叶的眼神也变得失落而伤感起来了。
这或许才是她记忆中的白三叶,说什么都不会多看她几眼的白三叶。
白三叶的目光落入到简子逸的身上,简子逸顿时感到危机感笼罩了全身,但那又是他此世今生最大的情敌,他不可能对他服软,一咬牙,大吼一声:“白三叶!把long儿放了!”吼完就冲白三叶冲了过去!
一道人影拦住了他。
正是碍眼的三叔。
三叔挡在白三叶的面前,背对着他。白三叶抬起手,在他背心上贴上一张符,那符渐渐融进三叔的身体内,他在三叔背上虚画几笔,就轻轻拍了一张,让他出去迎战。
这一下,三叔变得不一样了。
他双目无神,也不再笑了,犹如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白三叶捏起法诀,而三叔也做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手势。
简子逸一看便就明白过来了,冷笑一声,说道:“怎么?自己变成了这个孬样,觉得和我打吃亏,所以你就想要用纸人来对付我?呵呵,白三叶你也太小瞧我了!”
话虽如此,但是他还是冲三叔而去,而没有当即去攻击白三叶。他挥剑砍向三叔,三叔胜在身法灵敏,轻松就躲闪开来。一连过了十来招,简子逸都没有伤到三叔半根汗毛,但是他也没有气馁,而是冲三叔邪佞地笑:“你就躲吧,不过是区区一个纸人罢了,能有多大的本事?趁着你能躲的时候尽量躲,不然被我捉到,我让你在这个世上再也不复存在!”
原来,看破三叔的实质是纸人变化出来的分身之后,三叔的弱点也就落入了简子逸手中。他修炼术法数十年,术法精湛,自然是知道该怎么对付纸人分身的,所以不管三叔承载了白三叶多少的力量,只要被他碰触到,他就能用专门对付纸人分身的术法破了三叔的身,让白三叶再也不能召唤出纸人来。
此刻的三叔完全受到白三叶的操控,没有一点自己的思想,不管简子逸说什么,都是轻灵地躲闪着,也不会去刻意攻击简子逸,只是尽量地把他带离开白三叶和慕容沁儿的身边。
那简子逸也是有自尊的,明明发现了白三叶本尊,却是置气地打算先解决了三叔,再去解决白三叶,于是也就陷入了和三叔的持久战中。
但三叔的弱点已经落入到了简子逸的手中,再和简子逸应战,也拖不了多长时间。
简子逸捏起法诀,打到三叔的身上:“破!”
纸人分身术顿时被破,三叔不再动弹,渐渐化为原型。
简子逸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下一秒,纸人忽然变化成了一道灵符,在他指尖上燃烧起来。简子逸的笑容也从得意变成了恐慌——“啊!!!”
他哀嚎!
摔倒在地上,那火越烧越旺,迅速蹿上他的身体!
原来这是符中符,是白三叶刚刚贴到三叔背心上的灵符,简子逸虽然破了三叔分身,可是却也自己引爆了那张灵符,引火烧身。
他痛苦地哀嚎着,在地面上打滚,可是火却没有减弱的迹象。
慕容沁儿看着这样的变化,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是三昧真火?”
白三叶低声说:“不,这是地狱的红莲业火,专门用以烧作祟的鬼物的。”
慕容沁儿吃惊:“地狱的火?你从哪儿弄来的?”
白三叶没有回答,慕容沁儿也很快就想了起来:“是了,你那分身早先说过你是在为地府办事,要拿到地狱的业火,对你来说也是理所当然的事。白三叶,你……你难道真的要烧死他?”
白三叶盯着那被业火吞噬的简子逸,似乎是在静心等待简子逸在野火中灰飞烟灭的那一刻。
慕容沁儿着急,挣扎着,咒文锁得她的皮肤也开始冒出青色的烟火来:“白三叶!你不能这么对他,你知不知道他是你的……”
“我不是白三叶。”
白三叶轻声说:“15年前的人或事,都与我毫无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