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着说:“long儿是这傻子叫的,我本名并不是这个。”又转而娇嗔地说道,“你这薄情寡义的小师叔呀,15年不见,你连我的本名都不记得啦?”
三叔可不尴尬吗?满脸就写两个字——“俺是懵逼”。
他就跟不认识这女子,却又对这女子施展美男计一般,所以才会处处露出破绽。可尽管如此,他还是继续编造,而那小心眼儿的女子对他却是格外的宽容,也不知是为了什么。难道说,这就是“爱”?o_0?!
“我确实不记得,”三叔尴尬而羞涩地说道,“15年前,我受了重伤,昏迷了一个月才醒来,醒后就记得自己叫白三叶,还做了些天理难容的恶事,此外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但我看见你的时候,总觉得有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过去和你……”三叔腼腆一笑,“我也说不上具体是什么,但总觉得你在我的过去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女子忍不住欢喜:“你什么都记不得,但你却记得我?”
三叔笑着点点头。
那笑容已经僵硬到了极点。
朔月想,严肃古板的白三叶本来就不擅长说情说笑,现在指使着三叔去引诱女子,其实已经很不容易了。而那女子也是傻,完美诠释了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三叔的样子已经是破绽百出了,可是哪怕是一句谎言,都能让她欢喜不已,笑容比以往还要甜蜜。
这是不是傻啊?
女子显然是一心牵挂在三叔身上了,不管他说什么都信,眼神也一直牵系在三叔的身上。别人都说,爱上一个人,看他的眼神自然会和看别人的眼神是不一样的,以前朔月不相信这种说法,但现在看着女子,她相信了这话。那原本是多狠辣的女子呀,在看见三叔之后,眼睛变亮了不说,双眸还好似变得会说话了,说的那话是:怎么看你都看不够!
女子浅笑着说:“那你可记得了,我本名叫做慕容沁儿,你以前都是喊我慕容的。”
朔月:“……”大姐,只喊你姓氏,显然以前你们的关系也没有多亲密嘛,你到底多大的脸,才会觉得这男人是真爱你?
三叔把名字含在嘴里,反复念了三遍,这才说道:“慕容沁儿这名字真好听,跟你的人一样。我喊你‘沁儿’,行吗?”
慕容沁儿欢喜,连忙点头:“当然行!”
男子看到此情此景,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吼:“沁儿也是你能叫的吗?”
三叔坏坏一笑:“我已经叫了。”
慕容沁儿咯咯地笑了。
男子看见慕容沁儿一心都已经牵挂在三叔身上了,悲愤交加,身上的异变加剧了,青黑色的皮肤上生出赤红色斑纹,又生出了獠牙和指甲,眼瞳消失了,里面充盈满了鲜血,整个人的身上充满了暴虐的气息,从鼻孔里喷出了怒气,咽喉滚动,发出低低的吼声,犹如愤怒的野兽一般!
是男人的,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和别人调情?
虽然这两人没有结婚,没有成为名正言顺的夫妻,可是在这地宫里面做过夫妻之事,又恩爱多日,在他的心里早就把慕容沁儿当做了自己的妻子,现在看着慕容沁儿和三叔在当前调情,自己就跟带了绿帽子一般。
真男人,就敢怒!
慕容沁儿看见男子身体出现异变,感受到了危机,也感觉到了男子的敌意冲向谁人。她脸色一冷,插在男子和三叔的中间,怒斥男子:“简子逸!你敢动他试试?”
男子向来是听惯了慕容沁儿的话,这次听到慕容沁儿的呵斥,他的怒气值稍微退了些许,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long儿,这都已经过了15年了,你怎么还忘不了他呀?你这样对我……就跟对一只狗有什么区别?我以为……我以为我们已经跟过去不一样了!”
“没什么差别!”慕容沁儿厌恶地说,“你要是有一点小师叔的能耐,那还好说,但你就是连他半根脚趾头都比不上!我这段时间委身于你,那是因为你救了我,让我还有机会继续活在这个世上。我委身你多日,你救我的恩情,我也还清了!”
简子逸震怒:“long儿!你忘记啦?你的阳寿早已经尽了,你要是跟白三叶走,他是要你的命!”
慕容沁儿认真地说:“但他也说了,会为我找下一个续命的人的。”
“仅剩一日的时间,他又怎么能在一日之内帮你找到能给你续命的人?”
慕容沁儿听到这话就生气了:“那也总好过你挨到了最后一日,帮我找到一只猫的性命来续的好?”她既是生气又是委屈:“你瞧瞧我现在是什么模样?不人不妖,连出去看一看外面的阳光都不行!我不要这个样子!”
三叔柔声安抚她:“沁儿,你随我走,我先用七星灯为你续七日性命,再找一个合适给你续命的人。我现在是在为阴间办事,要为你找合适的命格,只需用点手段,买通鬼差,从他们口中套点有用的信息,这办起事来,自然是简易便捷的多了。”
慕容沁儿吃惊:“你在为阴间办事?”
三叔点头:“我方才说过了,我住黄泉一路。”
慕容沁儿顿时又惊又喜:“你说的黄泉一路真的是传说中的阴间路?我……我方才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你不是卖棺材的吗?怎么变成是为阴间办事的了?”
三叔说:“主要是卖棺材的,阴间来事的时候才动手,你想阴间那是一个多讲秩序的地方呀,平常可不容易出事儿。”
慕容沁儿欢喜地笑了,看着三叔的眼神里的情意又多深了一些,激动地说:“我就说嘛,以你的能力,又怎么可能只做卖棺材这样不上道的活?原来、原来你还在为阴间办事!”
为阴间办事,看起来是一件极高的殊荣,所以慕容沁儿才会这样开心。
简子逸看见慕容沁儿的心又朝三叔近了一步,心中悲恸不已,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愤怒,仰天大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