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刚刚他们说的无头干尸二狗子!
只见二狗子穿着宽大的黑衫,背上背着一个竹篓,竹篓上用一块黑布罩着,也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站住!”方警官的电筒打到这个“二狗子”的身上,但那“二狗子”却像是没有听到的一般,步伐没有一点迟缓,依旧朝后山走去。
洛警官下了车,正好看见方警官的电筒打到了“二狗子”的身上,顿时“啊”了一声,脚一软,便扶着车门倒了下去,怎么也无法站起来了。
“叫你站住,你没有听到吗?”方警官快步追上去,伸手抓住了“二狗子”的肩膀。他心想:好,这下可得好好地瞧一瞧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的真面目!但那“二狗子”却像是没有感觉一般,依旧朝前走去,步伐依然没有一点改变。
方警官感觉自己握住的不像是一个人的肩膀,而更像是一块砖石,硬梆梆的,但那确实是个“人”的肩膀,不过没有皮肤筋肉像是被晒干的咸鱼,紧实得很。
不能再让这个无头鬼再继续行走下去了,再走下去,不知道还得吓坏多少人,而真相也会越来越远!
“站住!”方警官用力地抓住那个“二狗子”,往后面扳,妄图使用蛮力不准许他再往前走。
坐在车里面的白三叶皱一皱眉,低声说道:“朔月,阻止他。”
朔月一怔:“阻止谁?”
“警察。”
“唔?”朔月努嘴,“为什么?”
按理来说,不应该是阻止那个无头干尸吗?
白三叶:“别问那么多。”
“好吧。”朔月推开门下车,朝方警官跑去。她刚跑到方警官和那个无头干尸面前,刚要伸手把方警官拉回来,没想到那一直朝前走的无头干尸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正对着方警官。
咦?
这是怎么了?
只见无头干尸扬起手,而他的手中握着一根榔头锤!
朔月瞪大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榔头锤已经砸到了方警官的面门上。
顿时血花四溅。
朔月吓一跳,终于明白为什么白三叶让她快把方警官拉回来了,这为复仇而行走于人世间的亡者,他们已经泯灭了人性,唯一的执念就是复仇!
复仇者,心中是没有仁慈可言的。
谁挡杀谁!
甭管她以前和这个笨蛋警长究竟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了,赶紧冲上去救人。
朔月插入方警官和无头干尸中间,手刀斩下,劈开了两人,方警官头部受伤,正是虚弱的时候,软软地倒在朔月的怀里面。他睁大着苍白的眼瞳瞅了瞅抱着自己的人,但两眼一翻,还是和尚眼睛昏倒在了朔月的怀里面。
“喂!起来,你很重啊!”朔月大叫,但是方警官已经晕倒了过去,这么大的一个块头压住了她,黑夜里仿佛有什么东西一闪。朔月抬头一看,竟然是那榔头锤!
擦,她只是来救人的,却没想到却被卷入复仇者的谋杀中!
有方警官这头肥猪压着自己,朔月一时之间也躲不开,就在榔头锤就要敲到朔月脑门上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飘落了下来。
黄色的。
是纸钱。
无头干尸停了下来。
“桥归桥,路归路,阳人不挡阴间路,阴人不扰阳间事,冤有头债有主,若伤无辜,阎王跟前难脱罪。”低低的喃语伴随着漫天洒落的纸钱,像是蛊惑人心一般,无头干尸缓缓地放下手,转过身,缓步朝后山而去。
朔月转过头,看向那撒纸钱的人,低低地叫了一声:“三叔!”
三叔抬起手,抵在嘴唇上上“嘘”了一声,接下来,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人,捏着法诀,那纸人就像是变活了一般,朝无头干尸飘了过去,钻进他背后的竹篓里,跟着他一块儿走了。
等无头干尸消失在视野里,三叔这才走过来,帮助朔月抬起昏迷过去的方警官,探了探呼吸,发现人还活着,就示意朔月和他一块儿将方警官抬上车去。
朔月疑惑:“三叔,为什么不拦二狗子?他刚刚那么凶,我觉得他真的有可能会杀死看见他的人吔!”
三叔叹了一口气,说:“他心中有仇恨,只有报了仇才能得到解脱,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插手他的事情才行。”
“那如果他再伤人,那该怎么办?”
三叔摇摇头:“由他去吧。”
“我们不管吗?”
三叔歉意地对她笑:“世上有诸多不平之事,我们连自己的事情都还顾不过来,又哪有精力去管其他闲事呢?”
朔月一想,现在辰旭还在昏迷不醒之中,那两个术士还躲藏在地宫里,她的脖子上还有贞穆公主所刻下的契约,确实已经是自身难保了,又哪里还能分得出精力去帮这些笨蛋警察们解决二狗子的案子?
她和三叔把昏迷的方警官抬上车,发现洛警官也昏倒在了车门边上。两人不由得苦笑,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搭档组合呀?一个胆大如虎,一个胆小如鼠,竟然也能组成搭档一块儿来调查无头干尸的灵异案子?这也真的奇了怪了。
朔月帮助三叔一块儿把洛警官也抬上车去,上车后,朔月感到为难:“三叔,难道我们要把这两个家伙送去医院吗?”
“不。”
“那我们能去哪儿?”
“二狗子家。”三叔调转车头,朝二狗子家开去。
其实他并不识得二狗子的家的,但要找到二狗子的家也不难。
入夜之后的沙村十分的警戒,几乎所有人都把门窗关上了,为了抵挡住恐惧,大多数人也都早早地熄灯睡了。只有一户人家是开着门窗,而且每一间房间都亮着灯的,那就是二狗子的家。
三叔把车子停在二狗子的家门前,就让朔月先下车去找这户人家的主人说说情,看看能不能先把这两个警官寄放在这里?如果可以,最好就是请主人家帮忙找部车送去医院了,不过这点请求对于如今的沙村而言,是十分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