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的争吵,秦溪秦江自然是听到了的,毕竟耳朵还没聋,双方之间也就隔了一堵泥墙,隔壁稍微有点风吹草低,他们这里都一清二楚。
小两口是在厨房吵起来的,所有的话,他们全都听的一清二楚,这...这很难评。
而且,秦溪没想到,两人会吵起来,还跟她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不过,她不承认就是了。
毕竟她只是在厨房做了个饭,谁知道,会被搅入了瓜田里吃瓜。
吃完饭,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秦溪跟秦江两个就拎着篮子出发了,去林子里捡菌子。
这时候的天气闷热,水汽充足,林子里的菌子,只要伞盖张开了的,就有可能生蛆,只有那些十分生嫩,刚长出来没多久,虫子还没来得及下手的那种,才有可能幸免于难。
村里人常说,吃菌子就是吃蛆虫,就是因为夏季长出来的菌子里,基本上都生了蛆,有的虽然没有蛆,但是一种红色的小蚂蚁,也会把里面的菌肉啃食殆尽,只剩下外面一个壳壳。
秦溪不喜欢吃长了蛆虫的菌子,虽然高蛋白,但是隔应。
不过遇到这些,也不会不要,捡回去晒干,卖干菌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价格是一样的,自己要吃的,会特意挑出来,放到另外一个簸箕上晾晒,装也会用不同的袋子装,还要做好标记,卖的时候,注意不要拿错了。
“小芋,你留在家里看家啊!”
“好。”万芋点头,答应的十分痛快。
现在她留在家里看家,等哥哥姐姐都出去上工了,她就可以锁上门,去找村里小姐妹玩了。
这个玩,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玩,而是一起结伴去挖野菜割嫩草,或者是去林子里捡柴火捡菌子。
虽然是在干活,但是有人陪着一起,就已经是相当于玩了。
秦江秦溪出门后,直接右转,走他们家与方正云晴家的中间位置,去了后面林子。
一进林子,秦溪就十分眼尖的看到两朵藏在灌木丛中的青头菌,可惜,那朵大的,已经长了蛆虫了,不过也被她收到了篮子里。
现在林子里长的菌子不多,搜刮的人却很多,他们压根就不用带背篓,能把手里拎着的两个篮子装满,就已经算是十分不错的收获了。
捡菌子的时候,看到那掉下来的松果和枯枝落叶啥的,两人也不放过,这些东西捡回去烧火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两人所过之处,是光秃秃一片,基本上是没有什么留存下来的。
忙活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大概捡到了两三斤的菌子,这就可以了,可以回去休息了,谁知道,回的时候,还能在茅草丛里看到一朵伞盖有汤碗那么大的鸡枞菌。
秦溪怀着万分激动的心,跟秦江两个拿棍子,小心翼翼的把鸡枞菌的根部撬了出来,看到快有她手臂那么长的菌柄,秦溪乐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这朵菌子很新鲜,还没有受到蛆虫蚂蚁的侵扰,只是菌盖的边缘位置被虫子咬了几口,无伤大雅。
“这菌子好,今天晚上用来煮汤喝,指定很香,到时候,往里打上两个鸡蛋,再来几片腊肉,还不得香懵了。”
不止是秦溪,秦江也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没想到,回的时候,还有这种意外收获。
“就这么做,也就是家里没有养鸡,不然高低得杀只鸡来搭配这朵菌子。”
至于买,不可能,太贵了,五块钱一只鸡,拔毛之后,一只不下蛋的老母鸡,也就一斤半左右,平均下来的话,得三四块钱一斤,还是那句话,太贵了。
有那钱,他们还不如从柴房里抓只兔子出来宰了吃肉,一只兔子,把毛给拔了,少说也有个四斤,还是兔子肉吃起来划算。
虽然老母鸡很补,可不是特殊时候,舍不得买的。
下乡这么些年,秦溪也就在前年自个生日的时候,找村里大娘买了一只老的掉毛的老母鸡,那锅鸡汤,可太香了,她特意留了点出来,用来焖干竹笋,好吃的不行。
等回了家,把菌子挑出来,放在簸箕里,送上屋顶晾晒,两人又倒了盆凉水出来,洗手洗脸,洗漱完,就回屋午休去了。
哪怕在这种天气里热的睡不着,躺着眯一下也是好的,下午能精神不少,躺着休息的时候,腰背能得到放松,下午去上工的时候,会好很多。
隔壁的秦河,直接就睡在了凳子上,只见他用两条长凳拼接成一张简易的小床,然后,躺在了上面,他下午还要上工,中午自然是要好好休息的。
现在他不想看见刘梅,自然也就没有回屋去睡床,反而是在厨房,随便用凳子对付一下。
他吃完饭就睡了,刘梅抹不开面子,拉不下那个脸,现在肚子还饿着呢!
她明明已经闻到了食物的味道,却梗着脖子,在屋里躺着,等着秦河进来请她出去吃饭。
可谁知道,秦河竟然一点都不在乎她,也不在乎她肚子里的孩子,只顾着自己吃,吃完倒头就睡,没心没肺的,气的人心口疼。
刘梅现在的情况是,只要一想到今天中午发生的事,她就气的心肝疼,到这时候,肚子里的孩子,也可能是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有些隐隐作痛,仔细去感受,却没什么收获,她也不知道具体是那里痛,持续时间不久,外加现在在跟秦河闹别扭,她就没去管这件事。
毕竟现在家里这个条件,就算是有什么问题,她也没有别的办法,怀着孩子,是不能吃药的,至于去大医院看,一个是没钱,再一个就是刘梅自己也觉得没那个必要。
乡下农妇,怀着孩子干着重体力活,把孩子给累早产的女人也不是没有,跟那些人比起来,她这点事都算是毛毛雨了。
怀揣着那份侥幸心理,刘梅从没有跟别人说起过她肚子有些不舒服的事。
毕竟现在的她,是很独的,娘家回不去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婆家不欢迎她,自个男人又是个不靠谱的,她自然是觉得,谁都靠不住,什么都得自个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