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最近狴犴他们就在为这么一个人类发愁？”
青年陆瓒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和九尾狐一起喝个下午茶。
“是啊。”
九尾狐漫不经心的放下咖啡杯，懒散的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这繁华喧闹的场面，是人类独有的。
他们的世界里也曾有过繁华，却不曾有如此繁华的局面。
“我听你的意思说，如果这个人类变成了厉鬼，就会直接变成鬼王？”
陆瓒眸光闪烁着，一副好奇的样子。
“是啊，不过我是听宋游这样说的，如果你觉得好奇的话，可以直接去问宋游，他知道的更多。”
“没，我就有些好奇，你也知道，我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你和我说说就行了。”
陆瓒捏着咖啡杯。
嘴角的笑容微微凉薄。
“行吧。”
九尾狐慢慢的将孟邵的事情全部说出来，他啧啧称奇，“我敢肯定，宋游那家伙心里想着的肯定是，鬼王能在他手底下过几招。”
陆瓒眸光动了动，嘴角的笑容变的些许的无奈，“挺符合狴犴的风格。”
“也就后来的那些小妖怪不知道，咱们那一个不知道，宋游那家伙哪里算是祥瑞之兽啊，明明就是一个凶兽，还是那种超级无敌大凶兽，打了你，你还要笑嘻嘻的说没关系的那种。”
他们真的是被压榨的贼狠。
九尾狐一点都不想回忆，之前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从狴犴那只大凶兽的嘴里死里逃生的。
真真真真的是太痛苦了啊。
陆瓒摇头失笑，眸子里也陷入了回忆，“你们那个时候总喜欢打架，明明打不过狴犴，还喜欢打架，屡试不爽。”
九尾狐撇撇嘴，“谁让宋游那家伙太欠了啊，如果不是宋游每次都说什么，嘲讽我的话，我才不会找他打架呢。”
打架很疼的好不好？
他每次都被狴犴打的疼得想哭。
陆瓒摇头笑了笑，低垂着眸子，看着咖啡杯沉淀的咖啡，嘴角的笑容渐渐变成一条直线，抿着。
孟邵嘛……
再抬起头，他又变成刚刚那副笑容温柔的样子。
“对了，我听说建木神树最近又长大了？”
九尾狐搅动着咖啡，不怎么在意的说，“是啊，建木神树已经长大了不少，听宋游说，应该还会继续长大，就是他们现在也没有摸清楚，建木神树长大的规律。”
陆瓒微微颔首。
他热情的说，“如果狴犴需要的话，可以让狴犴联系我，我毕竟是在医院工作，对于一些实验的器械科还是有特殊的购买渠道的，也能帮宋游实验一下，建木神树生长需要的是什么。”
“不用了。”
九尾狐想也没想的拒绝，“建木神树不能离开崽崽身边太远，而且建木神树的每一次生长，都和崽崽有关系，宋游推测，应该是建木神树与崽崽息息相关，也就不需要专门研究如何培育建木神树了。”
陆瓒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的光芒，浮出一股冷漠。
他的嘴角弧度没有任何的变化，“好的。”
“如果有需要，我很乐意帮助的。”
“嗯，跟你我还会客气？”
九尾狐说这话说的是一点都没有客气的意思。
陆瓒笑了笑，“我自然知道你是不会客气的。”
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咖啡。
眼底的神色变换。
建木神树，看来还是要从宋亦熙的身上入手。
宋游他们将宋亦熙保护的太好了，还有就是，宋亦熙那只熊崽子好像能够察觉到什么一样，对他格外的排斥。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一次两次的还行。
次数多了，迟早会引起宋游他们几个人的怀疑。
最近他还是需要减少在宋亦熙那只熊猫崽子面前出现的频率，等他找到遮掩自己的气息的方法，再出现也不迟。
陆瓒的脑海里思绪翻转，外表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情绪泄露。
他端着咖啡，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好看。
九尾狐倒是没有陆瓒讲究，毕竟陆瓒这只青鸟，在还是一只鸟的时候，就爱干净，矫情的很。
他放下咖啡杯，“你今天怎么有时间出来了？”
陆瓒挑了挑眉头，“我科室里的几个病人都没有找到心脏源，只能一天一天的托着，有几个护士在医院里看着，还有值班医生，我就空闲了下来，有什么急事，他们还是会给我打电话的。”
九尾狐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转而夸赞道，“咱们这么多妖怪里，就你混的最像个人类了，都成了人类里的医生了，还是和心脏有关的。”
“哎，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情。”他突然说道，“我记得獬豸之前追查的那个案子里，就有提到，那些受害者都是在签署了捐献器官协议后，被泄露了信息，然后就死了。”
他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陆瓒，你跟我说说，你底下的病人，有没有这样的，为了换健康的心脏，特意寻找那些健康的人啊？。”
陆瓒听到九尾狐提及之前的案子，寒毛都吓得竖起来了，精神紧绷着。
脸色有些许的僵硬。
“我不太清楚，我们医院的心脏源，都是按照规定给病人安排得，你说的那种情况，我暂时没有遇到过。”
九尾狐跟着点点头，“说的也是，你的那个医院好歹是民生公共建设，吃的都是公家饭，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龌龊的事情，是我想多了。”
脑神经大大咧咧的九尾狐直接抛到一边去了。
完全没有注意到陆瓒眼底一瞬间黯淡下来的光芒，以及一闪而过的冷意。
看来事情暴露的越多，对他的处境越不利，最近还是要减少见面的次数。
九尾狐无意识的搅动着咖啡，冷不丁的突然开口道，“青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他有点儿想家了。
陆瓒突然沉默了。
他抿了一口咖啡，苦涩微凉的咖啡顺着喉咙落进肚子里，满腹的冰凉。
“不知道。”
九尾狐扯了扯嘴角，装作轻松的笑起来，“是我想的太多了，从那个地方逃出来，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幸运了，我还奢望着回家……”
“啧！”
轻声的低嘲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痴心妄想的想法，还是在笑自己这个时候了，还想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