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敛起了笑容,面上又换上了担忧的神色,劝道:“清凡,你上次没复查完就回来了,我爹地已经提起过几次了,我这次来,他特意叮嘱一定让回去检查完,你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门清凡沉思了一下,答道:“忙过这段时间吧。”他说着看看时间,说道:“你刚下飞机,还要倒时差,先让月姨给钱你做点东西吃,好好休息一下。我公司还有事,得先出去了。”
汪雨洁看着他,半晌才敛下眼帘,脸上一片失望之色,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去吧,等你休息好了,我陪你在青城好好转转。”汪雨洁立刻抬起头,一双有神的杏眼中满是兴奋之色,用力地点点头。
门清凡这次还真是抽时间陪着汪雨洁四处转了转,汪雨洁很开心,本来上次他陪自己到马尔代夫旅游,她以为他们的感情会进一步发展,没想到没去两天她就发现他心神不宁,整日皱着眉头,满腹心事,她便善解人意地和他回来了。
“月姨,现在该放什么调料了。”她在为门清凡做他喜欢吃的蜜汁烧排骨。她在月姨的帮助下,终于做好了这道菜。
“雨洁真是聪惠,小凡有福喽!”月姨喜滋滋润地夸道,边把汤端上了桌。
汪雨洁听了月姨那一语双关的话语,心中高兴,脸上却是娇羞一片。
她静静地等门清凡回来吃午饭,可等来的是门清凡不能回来吃饭的电话。
看着汪雨洁一脸的失望,月姨生气地说道:“这个小凡太不懂事了,有什么事儿会比回家陪亲人重要。”她说着对情绪低落的汪雨洁劝道,“雨洁,别灰心,月姨陪着你去把饭送过去。”
汪雨洁犹豫地看着月姨,“可以吗?羿”
“没什么不可以的,小凡会感到幸福的。”
可令两人没想到的是,两人到了兴德大厦,前台的小姐告诉她们,门清凡陪着叶小姐出去吃饭了。
“叶小姐?哪来的狐媚子,让清凡不回家吃饭,月姨饶不了她……”月姨一听火气就上来了,嘴里念叨着,带着伤心的汪雨洁到了那家饭店。
“月姨,我们……回去吧!”话虽这样说,汪雨洁眼前还是浮现出那个清秀靓丽的身影,心中更是难过。
拗不过月姨,两人到了那家饭店,远远看着门清凡对叶菲儿那关怀的样子,汪雨洁心中很是沉闷,想离开,却被月姨拉着到了门清凡和叶菲儿面前。
“清凡,雨洁大老远从美国来看你,辛辛若苦为你做了一上午的菜,怕你光顾着工作,不按时吃饭,担心你的身体,就给你送过来了。”她说着非常不友好地盯了一眼叶菲儿,“你却陪着其它的女人吃饭,你这不是让雨洁伤心吗,更让太太难过?”
门清凡看着一脸难过的汪雨洁,听月姨这样说,一脸的不高兴,口气淡淡地说道:“月姨,您这是说什么呢,我不是说了晚上回家吃饭吗,你们先回去吧!”
“月姨,我们走吧。”一旁的汪雨洁一听门清凡的话,小声地对月姨说道,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拉了月姨要走。
哪知月姨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雨洁,你是清凡未来的妻子,关心自己丈夫是天经地义的,要走也是其她的女人走。”她说着又非常不友善的看了一眼一脸淡然的叶菲儿。
“月姨!”门清凡声音变的严厉起来,“带着雨洁回去。”
月姨一见门清凡变了脸色,一愣神,似乎刚刚明白自己的身份,可她还是仗着是门家多年的老佣人,是门家派过来的老管家,缓了口气说道:“清凡啊,要记得太太的话!”说完一脸的不高兴拉着汪雨洁走了。
汪雨洁一下午都闷在房间内,她怕月姨对自己担心,说自己累了要睡一会,她两眼睛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出神。
眼前不时出现门清凡和叶菲儿的在一起的情景,“叶菲儿……”她口中喃喃念叨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一跃而起,从自己的皮箱中翻出一本医书,在书的封面夹页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位笑靥如花的少女,“原来如此……竟然是她……”她小声地自语道,失神地跌坐在床上,十年了,原来真有这样一个人!
她一定是清凡念念不忘心底最重要位置所珍藏的人,否则也不会有她的照片,否则也不会因为这张照片的失踪和家里闹翻。
她有一种预感,这个女人将是自己和门清凡爱情的终结者,一想到此,她心痛的感觉床都晃起来,无助地仰倒在床上。
十年了,她从十岁那年就喜欢上了这个大哥哥,从无菌病房中的那一眼,她就莫名的为他心跳了,虽然那时自己对男女间的爱情还处于懵懂状态中,心却随着他的痛而感到很难过。
她听爹地说起病人的情况,他为了救人浑身百分之八十烧伤,又经历长时间的耽搁是命悬一线,为他的遭遇充满同情和敬仰。
他是爹地医院使用这项新技术治愈的首例病人,她对这个敢于偿试的人,在
她十岁的心里突然产生了好奇。
放学后,她没回家,而是悄悄地一个人到了医院,她对护士说来找爹地,爹地是这所医院的知名博士医生,对其他医生和护士来说并不陌生,所以她轻而易举地进了病房,三转两转就悄悄地跟着护士到了那间重点看护的病房外。
透过无菌病房的玻璃窗,她看到床上躺着一位全身都包裹在纱布中的大哥哥,唯有那嫩若新生的面容裸露在外面,脆弱的禁不住轻轻一触,“3D打印打技术”的术后的磨合期是一段痛苦的折磨。
她慢慢从玻璃窗露出了头,小心地看着床上的人,“不要动!”病床上的人可能脸上愈合肌肉在发痒,刚抬起缠满纱布的手,她忍不住大声喊道。
爹地是这位病人的主治医生,他说这时病人的面部非常脆弱,比新生婴儿的面部还娇嫩,很容易感染细菌,一旦抓破就会留下终身的疤痕,她看着病人那粉嫩的皮肤,真怕他抓破。
许是听到她的喊声,病床上的人手停了下来,眼珠缓缓转动,看向病房外的她,她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似暗夜中那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真是好看。
一种莫名的心跳让她向他咧嘴笑了笑,看他被折磨的皱着的眉头,她忙懂事地提醒道:“大哥哥,你别皱眉我听爹地说,那样皮肤会破,你会变成个丑八怪,那样就没有女生喜欢了。”
看床上的人不理她的话,还是紧蹙着眉,她继续说道:“大哥哥你是不是很痛,你是最坚强的不要哭,那样对皮肤也不利于恢复,要不……我给你唱支歌吧。”爹地曾经说过,转移病人的注意力,可以减轻他的痛苦。
无菌病房外,轻脆的童声响起,
“thedoggoeswoofwoofwoofwoof
thecowgoesmoomoomoomoo
theduckgoesquackquackquackquack
andtheowlsaystowhittowhoooo
thecatgoesmeowmeowmeowmeow
thebirdgoestweettweettweettweet
thepiggoesoinkoinkoinkoink
andthelittlemousesayssqueaksqueaksqueak
……
她连唱带跳,全身心投入到歌中,唱完了她发现大哥哥的眉头真的舒展开了,眼睛弯弯脸上的表情很柔和,她高兴地叫道:“大哥哥,你是不是不痛了,那我每天来唱歌给你听,那样你就会好的快点了,好吗?”
一连几日她都到无菌病房外,给里面的大哥哥唱歌。
经过半年多的恢复期和观察期,大哥哥终于出院了,她不用到医院就可以见到他了,爹地和他的爹地是多年的好友,她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他家。
可是他却很少说话,和家里人很是疏离,对父母冷冷的样子,好像他的爹地和妈咪不是他的亲生父母!
他喜欢拉着她六七岁的妹妹去院子中荡秋千,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推着妹妹一上一下。
她希望他能拉着她去荡秋千,他对她的要求笑着点点头,便有了他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小女孩去荡秋千,秋千下只有女孩儿的欢笑声,极少听到他的声音,他唯一做的就是一上一下荡着两个小女孩,脸上忧郁一片,若有所思。
他不喜欢别人说他长的帅,也从来不照镜子。
不过让她开心的是,他喜欢听她叽叽喳喳给他说一些趣事。她成了他的跟屁虫,她喜欢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不说话,只是习惯性地摸摸她的头浅浅地笑一下,她就会开心地又唱又跳。
大哥哥很奇怪,家里有车,却喜欢骑单车,她喜欢坐在他的单车前面,被他载着一路飞奔,那是她最开心的事儿。
她希望这样被他载着一路看风景看到永远都不会厌,那将是多么令人向往又美好的事情。
一年后,他上大学了,见面少了。再后来,她也上中学了,她懵懂的青春期开始萌动,她慢慢懂了爱情的神圣。
原来为他痛而痛,为他喜而喜是发自内心对他喜欢,每天都想看到他是爱情的种子在心里萌芽。
假期能够见到他,成了她最盼望的事情,一想到他高大帅气的样子,她的心就会莫名地跳的欢快,唇角会不由自主地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