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佳一摊手,“这还不够吗?变成这样后,我们就立刻停下了,没敢开颅!”
我看向尸体的脑袋,头发已经全被剃掉,上面被画上要解剖下刀的线条。
我手杵着下巴,皱眉盯着尸体看。
我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会让一具尸体变成这样。
中毒应该算一个。
“对了,有没有做毒检?”
“当然做过了!”罗佳说着话,从旁边台子上拿过一个页面夹,“你看看,没有检查到任何毒素,就是腐败速度特别快!令尸体腐败需要一种真菌,这种真菌大量超标,就这个!不知道跟你们说的降头有没有关系!”
我是不了解这些真菌细菌什么的,上面一串儿编码还有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对我来说约等于无。
“我?看看!”我走到尸体旁边,手打指诀在双眼抹过。
托盘上的那些腐败的内脏散发着一丝丝的灰色邪煞之气,非常微弱。
腹腔之中也有,薄薄的一层,非常淡。
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很难觉察。
这种灰色的邪煞之气和降头术散发出来的邪煞之气如出一辙。
是降头没错了!
我又仔细朝腹腔里面看去,忽然,我盯住了一个地方,“拿个玻璃瓶给我!”
罗佳立刻转身,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来一个巴掌大的玻璃瓶,打开瓶盖,“行吗?”
“可以!”我说了一声,立刻手打指诀,朝着尸体腹腔弹了过去。
蕴含在里面的灰色邪煞之气瞬间全都被激发出来,开始往周围飘散。
我又打出指诀,弹出一指。
灰色煞气颤抖着,慢慢聚拢,就连周围飘散的,和内脏上附着的,全都聚在了一起。
胖子示意胡子仔细看。
之前在军区总院的时候,胡子因为阴阳眼没有全开,所以并不知道我具体做的过程中有什么变化。
这会儿,他终于看到了。
灰色邪煞之气汇聚在一起,形成了有棱有角的圆球状。
我打出固魂咒后,忽然就显现出很多哀嚎惨叫着的魂体面孔。
“是魂体!”他失声道。
胖子再次拍拍他,“淡定淡定!”
终于,我再次从这些魂体里发现了一根血丝。
只不过,这次发现的和在卓越身上发现的有些不一样。
这根非常小,如果不是我看得仔细,几乎就被略过了。
我打出指诀,哀嚎惨叫的魂体,变成面无表情、浑浑噩噩的样子,没一会儿就消散了。
我一伸手,用两根手指把那根血线抓住,拿到眼前仔细观察着。
这根血线只有不到两厘米长,非常活跃,在我手指间来回扭动着。
它尝试着要钻进我的皮肤里,却被法力阻挡着而无能为力。
我伸出手,拿过罗佳手里的瓶子,把血线塞了进去。
血线进去后,就开始到处乱窜,一会儿拉长一会儿缩短,像根皮筋似的。
“你找到了什么?”老周赶紧走过来,盯着瓶子看着,可是什?么都没有,有些不解地看向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笑了一下,“普通人看不到!”
老周也认识我很长时间了,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也在很多现场见过。
所以,他明白瓶子里装的东西,恐怕就是他看不到的东西。
可我还是给他解释了一下,“这里是降头!一根血线,普通人看不到,就好像看不到人死后的魂体一样!”
老周点点头,颇为遗憾地说道:“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罗佳安慰他,“我劝您还是别看到的好!”
“你能看到?”
“当然……也看不到了!”罗佳说,“不过,跟子午他们出过一次现场,见过真家伙,太吓人了!我宁可没见过,还是尸体好些!”
老周不知道在脑补什么,我没继续解释,跟罗佳说道:“尸体已经没用了,你按照正常程序处理就好!”
“交给我了!”
我们一起离开法医室,来到外面。
我把玻璃瓶放在桌上,曹英一看到这个,就想起来之前那个。
“怎么?又发现一个?”
我点头,“没错!他们的确是中了降头了!不过两次发现的血线不一样,就说明不是一种降头!我还没搞清楚降头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也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
我们常遇到的邪煞入体之类的情况,多数能找到厉煞本体。
像降头术,能用一根血线连接那么多的残魂,还真的搞不明白。
尤其是血线,到底是什么呢?
这些天,我光琢磨这个了!
“子午,你说会不会是类似于血祭之类的?有点儿像诅咒!利用自己的血祭来控制一些人?”胖子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忽然跟我说道。
我点点头,“极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怎么做到的!你看,我们了解的,用血祭来控制某些人的话,也就是让他听话帮自己做事,但是控制思想,尤其是对自己不利的思想一出现,就立刻爆体而亡,就很难了!而且,还有一点,血祭付出的代价很大,一旦血祭失败,反噬会很厉害,甚至直接死掉!可你看,他们来华国那么多人,也死了那么多人,也没看到卡朋有什么影响啊!”
胖子挠挠头,“也是啊!是有点儿让人想不通!”
胡?子第一次打开风水界的大门,就直接给他放了个大招。
他连邪煞还没对付过,就对上了降头术!
可想而知,他的起步有多高。
我现在让他按部就班从头开始学,但也没有阻拦他了解更高层面的东西。
所以,只要他能问出来的问题,我都会给他好好解答。
但是这会儿,他却没有问什么,跟胖子一样,盯着瓶子琢磨着。
骆驼在旁边拿着哑铃一边锻炼臂力,一边跟他们一起看着。
“这东西看着就邪性!”他说,“子午,直接弄死不行吗?”
我摇头,“我想留着,等去了南亚,试试能不能通过这个找到下降头的人。”
“能吗?”曹英问。
“应该可以吧!”我说,“没做过,但是这是血线,就像胖子说的,可能是降头师的血,要是的话,就没问题了!”
曹英若有所思,“这样看来,我们应该提前去了,不然,再有受害人出现的话,就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胖子立刻来了精神了,坐直了,“什么时候去?我好回去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胡子问道。
“我们现在虽然温度不低,有十多度,但也是冬天了好吗?我们要去热带,什么衬衫、短裤、墨镜、帽子的,不都要准备吗?不够的话,还要抓紧时间买!”
胡子顿时乐了,“就我们夏天穿的就行!”
“行吗?不是要那种花花绿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