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在扁栀说完这话后的几分钟后,收到了欧老太太的约谈电话。
这次与以往不同,欧老太太气势强盛起来,直接跟扁栀约了地点。
扁栀气定神闲,“门口围了太多的记者,就不过去赴约了。”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没有料到都这种时候了,扁栀居然还能这么风淡云清地摆架子!
欧老太太认定扁栀是在虚张声势,立马强势,“行,既然过不来,那也就没有谈话的必要了,扁栀我是念在你之前入过我们家们的份上,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你在这种时候要是还端着,那最后吃苦头的也就只有你自己了!”
扁栀:“哦。”
欧老太太被扁栀的这一个“哦”字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直接撂了电话。
扁栀挑眉,兴味一笑,笑容还未散去,电话再次响起。
欧老太太咬牙切齿的声音再度传来,“行!既然你不方便,那我过去见你。”
扁栀万年不变,丢了个“哦”字。
欧老太太来的很快,声势也大,带着一众的保镖,趾高气扬的像是要来一雪前耻的。
她直接坐到了扁栀对面,这一次许是因为觉得自己占领道德高峰,她格外的开门见山。
“网上的言论你看了吧?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我们欧氏的总裁,扁栀,你得给我们一个交代!”
扁栀两只手交叠在书本上,从容不迫微微一笑,“交代?我想,或许你来之前,应该先去问问欧墨渊,为什么尾随我,并且,我又为什么会对他动手。”
欧老太太来之前已经了解过前因后果了,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她不轻不重地带过始末,对扁栀道:“真实情况,我不管,我只知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并且也认为,是你动手打了欧墨渊,并且有视频为证,扁栀,”
欧老太太在此刻,头脑格外清晰,“你应该知道,墨渊的伤势不仅仅只是皮外伤,我们在第一时间做了伤情认定,这已经从小小的言辞不合,转变为需要负法律责任的公众事件了。”
“这一点,你清楚的吧!”
欧老太太直直看着扁栀,眼神犀利像是要吃人。
扁栀却依旧一副淡淡的模样,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看得欧老太太心火蹭蹭地往上冒。
“我清楚啊,”在欧老太太气得要拍桌的时候,扁栀终于接话。
“那就走法律程序啊,”扁栀回答是相当干脆简洁的。
她懒懒出牌,等着欧老太太说接下来的话,也愿意看她吃瘪涨红了脸却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
“所以呢,”扁栀像是觉得不够,顺手将了欧老太太一军,“你还不去让法律尽快制裁我,来这里找我做什么呢?”
欧老太太万万没有想到,都这种时候了,扁栀居然还能!还敢!这么硬气!
硬气的她心梗都差点犯了!
“扁栀,你还真是不进棺材不掉泪啊!你如今是中医院的院长,不管这件事情最后如何,你无法拿出切实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你说说,届时大众,你的病人会怎么想你?”
“我知道你恃才傲物,但是我也要告诉你,三人成虎,但凡一个人有黑料,那么说的人多了,自然信的人也就多了,要不要继续这么跟我,跟欧氏对着干,你自己想清楚!”
扁栀懒得回答,托腮懒懒想。
老了,都一定会这么啰嗦么。
一大堆的威逼话术,为什么不直接把重点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见扁栀始终端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欧老太太知道,从扁栀这里是谈不出什么结果来了。
年纪大,终究是血气方刚,意气用事惯了。
这事,还得跟林家的长辈说,比如——
林决。
“扁栀,今天我主动过来,是给你机会,你也好好想想,要是我们欧家主动开口,昨天的事情是个误会,那么事情就能够急转直下,你的口碑也能够回归,我是看到你嫁入我们欧家三年,还算听话的份上,今天才勉为其难走这么一趟。”
“事情做错了不要紧,但是要有悔改的心,你这样的姿态去哪里都是要吃大亏的!”
扁栀慵懒抬起眉眼,略可惜的轻轻呼出口气,笑了。
“是么?”
“吃亏啊?”
“让我想想,我扁栀,似乎只有嫁入你们欧家的那三年确实吃了不少亏,其余的,我还真没吃亏过呢。”
“说实在的,要不,您让我再吃吃看,看看如今,欧家给我亏,我扁栀是否还能咽的下?”
扁栀的话直来直往,欧老太太一滞,气得当场翻白眼。
“嘴硬!”
“年轻人,给你台阶下来,不知好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现实会教会你如何低调做人!你等着吧!”
欧老太太秘书在此刻俯身到欧老太太耳侧轻声说了一句:“老太太,据可靠消息,林决听闻扁栀在国内惹的麻烦,跟沈听肆已经决定明日回国,扁栀年纪小不懂其中厉害关系,您别跟她在这里浪费时间。”
“直接找她家里长辈,找能做主的,我听闻扁栀的后妈跟扁栀感情寡淡,实在不行,咱们回头多联系联系王珍,这女人当初是扁栀母亲的闺蜜,在闺蜜走后一个月,迫不及待的嫁给林决,指定是个看重钱财的,从她那里入手,给林决吹吹枕头风,到时候再通过林决拿捏扁栀,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
欧老太太看了眼身侧秘书,“当真?”
秘书:“当真,扁栀幼时丧母,性格清冷叛逆,软硬不吃,不过这种人的最大软肋就是感情,你看她从前对待欧少爷,那可不是掏心掏肺么?为了丈夫去照顾丈夫年少时的青梅竹马,可见对待感情多么固执较真,您信我的准没错。”
“只要您跟王珍联手,拿捏林决,就等于拿捏住了扁栀,保管最后扁栀乖乖地嫁入欧家,咱们跟扁栀交手这么多次,都没讨到好处,是时候换个思路了。”
“再者,您是希望扁栀嫁入欧家,又不是希望跟她变成仇人,太难堪了,日后她成为欧太太后,您跟她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成了个难堪事,您说对吧?”
秘书言辞恳切,倒是有理有据。
欧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看着扁栀明艳却油盐不进的脸。
“行!”
欧老太太走时,恶狠狠地瞪了扁栀一眼才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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