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书意。”三个字脱口而出。
愣住的不仅仅是盛夏,还有周辰述本人。
他觉得自己简直有病了。
真的,在刘书意都把他们的戒指给别人了,他居然还能这么荒唐的喊她的名字,他设置在水珠模糊的间隙,瞧见的也是刘书意的脸。
盛唐完全不能忍了,直接从门口冲进来,把周辰述拉着到了另外一个房间。
那个房间的之后一个小时里,兵荒马乱。
“周辰述!你tm有病是不是!”
刚刚周辰述的行为,说难听一点,就像是跟一个女的在床上厮混呢,忽然喊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而这前者是他盛唐的妹妹?!
这怎么忍?
盛唐直接给周辰述一顿胖揍,周恩幼来的时候,就看见周辰述被压制着,周恩幼也是个护短的,直接上去就把盛唐丢出去了,只听见楼梯间“垮!”的一声,重物落地。
“你们到底干嘛!”周恩幼都怒了。
“你自己问你弟弟!妈的!有病!绝交!”盛唐扯着盛夏走人,盛夏要去拿那锦盒,被盛唐一把丢开了。
盒子里的戒指滚落出来,在地上转了好几个圈,然后呆在地上不动了。
周恩幼看着周辰述一瘸一拐,弯着腰过去捡起来。
“你到底作什么妖呢?整天干嘛呢?那不是你好哥们么?怎么还动手了?”
周辰述把东西放在腿边,又一瘸一拐的去玩游戏了,周恩幼看着他这样就来气,拿着药箱过去给他擦拭。
“你怎么这么废物?人打你,你不会反手啊?”
“我的错,没什么好反手的。”
“说吧,今天又是怎么了?”
周辰述面对周恩幼就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完之后,周恩幼的嘴巴张的超大,“我天,我就不应该救你,人就应该打死你,你是不是长了一个叫书意的脑子啊?我真服了。”
周辰述撇撇嘴,嘴角还带着血迹呢,“姐,我是不是没救了?”
周恩幼把药箱放到一边,“有救啊,可我不见得你自己觉得需要救。”
周辰述:“得救啊,”周辰述笑着看周恩幼,“毕竟小六就一个,刘书意也只有一个,她……就这么一个家,我走吧。姐,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三年,等我放下了,我再回来,到时候一切就都好好的,你看行么?”
周恩幼叹气,“不再争取一下吗?\"
周辰述身子一偏,往周恩幼的腿上躺,“姐,我好累了。”
戒指都能够给盛夏,再争取的话,也只会成为刘书意的困扰。
面对周家,她从不会说不。
别人可以,可他不能让她困扰,也不愿意她为难。
“就……算了,算了吧。”
周辰述要出去拍戏的消息,刘书意听说了,她安静了很久。
然后,半夜找打了周恩幼,“我,想申请去边境。”
周恩幼皱眉,“那边是需要人过去,但是你别去了吧,你才回来,那边条件也不好,你去……我不放心。”
“谁去不都一样么?总要有人过去的。”刘书意笑笑说。
她靠在周恩幼的房间门口,被周恩幼带着去了阳台,两人一人拿着一瓶啤酒,周恩幼偏头看刘书意,“一定要去么?”
“嗯,”刘书意手摸着啤酒瓶,“他……从小就在家,别让他走了吧,出去一年才回来,瘦了许多,我去吧,别让他去了。”
周恩幼闻言,“那边过去了,……短时间呢,回不来。”
刘书意喝着啤酒,一边从身后拿出文件来,“这些文件我签好字了,现在没由头,等他结婚了,你给他,就说……我给他的贺礼。”
周恩幼翻开看了一眼,厚厚的一摞上头,列明的是这些年刘书意的所有个人资产,估值已经破一千个亿了。
“你……给这么多?”是全幅身价都托付出去了。
“原本就是给他的,没机会拿出去,不算多,希望,他别嫌弃就好,什么由头你自己想,横竖,你让他拿着,他从小就闹腾,拿着这些,日后有底气。”刘书意淡淡说,“我过去,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日后不打算回了,算是,留给他最后一点小礼物吧。”
一千多个亿,在刘书意说来,像只是她给周辰述的一个小玩具一般。
“行,那就这样,”刘书意很干脆,喝了瓶子里的酒,“明天走,就不另外跟你打招呼了,提前,也祝你新婚快乐,别等我一起了,我就不跟你一起了。”
周恩幼郁闷至极,“什么意思啊,不是说跟我最好么?我就一句新婚快乐,小六就给全幅身价,果然啊,人跟人确实不一样。”
刘书意笑笑,没再多说什么,摆摆手,走人了。
其实,她的牵挂一直很少,扁栀是一个,周恩幼是一个,他们身边都有很好的,能够照顾他们的人,最后一个周辰述,如今也有归属,她的存在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很久以前,她就在想,如果未来能够奢望,她就好好的守着那个人过一辈子。
如果不能,那就去祖国的最远处,把热血洒在那里,也算一种成全。
之前,毒蝎里头就有说,需要去边境,她一直在想,如今,却是不用想了。
刘书意走的时候,天还没有亮。
她不擅长告别,也不喜欢分离,飞机盘旋高空时,一辆跑车失控一般杀进了周家,周恩幼叹了口气,对周辰述说:“人走了,你为什么总来迟一步呢?”
周辰述跟刘书意总是这样。
来迟一步,事情总不能两全。
在周辰述这里,刘书意没想过争什么,她就希望他高兴,她也不觉得苦,她就觉得陪着一二百五长大,可太有意思了,她希望他好,不以她的意志为前提的好。
刘书意觉得,她这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纯粹地对一个人了。
飞机飞至上空,连盘旋都不曾有,这一次,刘书意的离开,不带牵挂。
因为她觉得,她所在意的,所认为的所有人,都会好好的生活。
而她孤身一人寡淡而来,如今再一人离开。
本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