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幼抹着满脸的汗,嘴巴嘟的很高,对秦储礼理所当然,“我也要。”
秦储礼点点头,迈着小步子,快步走到厨房里,端了一杯热过的牛奶,递到了周恩幼的手里。
“晚上喝,睡的好,恩幼妹妹,温度我试过了,正正好。”
小朋友没什么心机,喜欢什么全都摆在脸上。
这点全心全意的讨好,看的扁栀微微蹙起了眉头。
周恩幼是个心大的,咕嘟咕嘟全喝完了,一抹嘴,两个孩子咯吱咯吱的笑开了。
周恩幼是女土匪,还是个小懒虫,粘着扁栀不撒手,要人抱回家。
秦储礼就拎着周恩幼的鞋,乖乖的跟了一路。
扁栀还以为,这孩子要跟着他们回家去接着跟周恩幼玩呢,结果,到家了,这孩子平整的放下鞋,很乖巧的对扁栀说,“姨姨,那我回去了,劳烦您来给我爷爷看诊,辛苦您了。”
说完,又板板正正的离开了。
扁栀看着秦储礼克己复礼的小模样,才察觉,这孩子,似乎在任何人面前都是守规矩的,小大人的样子。
唯有在周恩幼跟前,会笑的像个五岁的小孩。
扁栀叹了口气。
周岁淮凑过来,“要不是秦家太复杂,这孩子,不错。”
“不过,听着挺抢手的呢?前头那个做运动品牌发家的安牠,就说要跟秦家结娃娃亲呢。”
扁栀扭头,“真的?我记得他们也是独生女。”
怎么舍得?
“那不是想更上一层楼么?再说了,安家跟秦家联手,那未来是不是能成为新一届的首富,也未可说,安家原本也不乐意,后来看见秦储礼在小礼堂上用英语念了一篇很复杂的学术论文,一下子就相中了,说这个孩子有出息,说把孩子八字都拿走了,说未来会大富大贵呢,这不上秦家门好几次,想订了呢。”
扁栀皱了皱眉头,“秦老爷子怎么说?”
秦老爷子自然是乐意了,他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跟这个世界告别的人,有个人帮衬着秦储礼,那不是求之不得么?安家怎么说,财力也排全国第三,这跟第二的秦家联手,那不是美事么?”
扁栀闻言,扭头看周岁淮,“那你爸爸,怎么说?”
“我爸?我爸不管这些,他经常挂在嘴里的话就是,他才不管什么联姻都是瞎扯,自己有能力,要什么别人帮衬,没能力,联姻也的离婚,他周家孩子,就得活的高兴,我爸这次反正跟你一个战线,嫌弃秦家麻烦。”
扁栀又问,“那你的意思呢?”
“我?我自然要我闺女高兴了,什么首富不首富的,比不上我闺女一颗小指头。”
扁栀笑了笑,对于周岁淮的觉悟,挺满意的。
“那,秦家跟安家什么时候定?”
扁栀跟周岁淮这里说着呢,一辆小车停在了秦家的门口,一个小女娃从上头下来,跟在后头好几个保镖,在之后就是一个老太太,“星星啊,别跑。”
“我要去找储礼哥哥。”那小女孩一身公主裙的打扮,穿着动画片里头爱莎的装扮,手里挥着个仙女棒。
跟他们家女土匪的风格,完全不同。
周岁淮叹了口气,“咱还操心别人非要咱呢,依我看,别回头嫁不出去,我就烧香拜佛了。”
扁栀撇了眼周岁淮,“嫁不出去,我养。”
扁栀跟周岁淮回家前,透过喏大的玻璃窗,看到秦家别墅里头。
那老太太扯着秦储礼的手,一个劲的拉到自己的小孙女身边呢,脸上挂着很殷勤的笑,看起来,挺舍得花力气。
这个安家的老太太平日里很势利眼,看今日这般,应该确实是很满意秦储礼的。
扁栀收起心思。
反正不是她家女婿,她不操心。
原本想去看二百五,结果二百五自己送上门,她也就不用连夜去那个小乡下了,困倦的打了个哈欠,扁栀想回去睡觉了。
可身后跟着个存在感很强的人。
扁栀都没法忽略。
扁栀推开扁氏公馆的门,偏头看周岁淮,“再跟着的话,就到我就了,在往上,可就到我房间了,你确定要跟着?”
周岁淮脸色一红,视线都有些凌乱了,不过,出乎扁栀意料之外的,周岁淮居然“嗯”了一声。
扁栀挑了挑眉,点点头,开了家门进去。
扁栀完全不拖泥带水,直接上楼,书房都不去了,直接去了自己房间。
周岁淮在门口,犹豫了好久。
扁栀也不催。
自己去了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连头发都吹好了,穿着舒服的家居服,看门口磨磨蹭蹭的小狗。
“不进来的话,我关门了。”扁栀说。
“哦,那我走了。”
扁栀愣了一下,乐了,“敢情,你就是给我看房门来了?怎么,还怕我晚上夜会情郎啊?”
情郎两个字刚出来,周岁淮眼睛立马瞪圆了,“你会吗?”
扁栀:“难说,”她爬上床,从床头拿了本书随手翻开,“梦游的人,什么做不出来?”
周岁淮:“你还梦游!”
扁栀:“这年头,什么病不能有啊,反正我说不准,哎,你不是要走么?记得把门带上。”
说完,扁栀径直翻开书。
这本不是医书,是之前做戒指的时候,她买来研究工艺的,她觉得挺意思,睡前偶尔看看。
门口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看了看书的封面,问她,“你脖子上的戒指,是——做给我的么?”
话问出口。
周岁淮心里却乱了,那一日——
雪白的肌肤上晶莹的戒指摇曳在空中,随着动作起伏,让人晃了眼,动了心。
扁栀翻了一页书,“给我未来丈夫的。”
周岁淮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然后吸了口气,用微低的声音,带了点小委屈的调调,“那,你也会送给别人么?”
扁栀一顿,视线从书上带起来,看向周岁淮。
说真的,最近周岁淮越来越没有失忆之后的距离感了,否则,她也不敢轻易那别人去逗他。
聪明人,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
扁栀一向拿捏的很好。
周岁淮站在床边,低垂着眉眼的样子,扁栀觉得眼熟极了。
她无声的勾了勾笑,“啊,想知道啊?”
扁栀流氓般拍了拍身边的空床位,“上来就告诉你。”
此刻屋里的情形格外诡异。
扁栀像是一个来妓院嫖客的渣男,她欲擒故纵,她用尽手段,不动声色的等着美人自己上钩。
扁栀余光看过去,周岁淮耳朵都红了,纯情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