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栀的皮肤很白。
因为白,更衬托的那东西明亮干净。
他之前没见过这东西,只知道扁栀的脖子上戴着一根细细的银色链子。
扁栀从不把挂在上头的东西拿出来。
周岁淮便一直以为,是什么女孩子喜欢的珠宝之类的。
如今看到。
他却狠狠的惊诧了。
那是两枚戒指。
一大一小。
款式简洁,中间缀着各一枚银钻石,在光线中,默默的闪着幽光。
周岁淮盯着那枚男士的戒指看了好久。
有人跟他说过的,他跟扁栀没有举行过婚礼。
也没有领证。
只是生了四个孩子。
他当初醒过来的时候,这个戒指并没有在他手上,所以——
周岁淮不敢往下想。
他不敢想,她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两个人的戒指。
他不敢想,原本她是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是在孩子出生后的满月酒上,要宣布跟他结婚么?
还是早就默默的准备好了,原本应该男士这一方准备的东西,她不介意谁准备,也不介意谁付出多一点,她希望,余生里有个叫周岁淮的人。
所以,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她没有出现。
是对他失望了。
还是对自己满心满眼准备的一切落了空,难过了。
周岁淮心里莫名的难受,如同潮水翻涌而来,忽然,有点想抽烟。
他低声咒骂着:“周岁淮!你真不是个东西!”
不知道睡了多久。
床上的人忽然动了动,周岁淮坐在凳子上看李坤发过来的有改动的剧本。
“唔-”
床上的人似乎是觉得热,掀开了被角。
周岁淮走过去给她盖上。
又被掀开。
再盖上。
再掀开。
之前那一巴掌的巴掌印还挂在脸上呢,周岁淮这次比较谨慎。
低低的跟人商量,“热的话,是在退烧,听话,别动,流点汗,就退烧了。”
说着,周岁淮抬手放在扁栀的额头。
周岁淮的手有点凉。
扁栀许是觉得舒服,将脸一起贴了上去,微凉的触感让她舒服发出了一声喟叹。
周岁淮被着一声似小鹿般的叫声,震的手脚发麻。
忽然。
床上的人猛的掀开了被子,坐了起来。
而后,看也不看周岁淮,直接一把拉开了衣柜,露出了里面的衣物。
随手拎了一件,丢在了床上。
然后——
直接解开了上衣的纽扣。
这是还记得自己没换衣服呢。
外套随着利落的动作脱落。
而后是里面的衬衫。
但里头的粉色的内衣露出边缘时,周岁淮从床上弹了起来,死死的摁住了扁栀的手,“去,去卫生间换。”
扁栀还闭着眼睛,两只手停在纽扣上。
周岁淮脑子里不断闪过扁栀解开领口纽扣后,脖颈下方处那一片嫩红的肌肤。
“扁栀,我告诉你,你别耍流氓哈,去卫生间换衣服。”
说着。
周岁淮一只手摁着扁栀的手,一只手从床上拎起薄薄的睡衣,将人连同睡衣一起仓促的推进了浴室。
“别洗澡,换了赶紧出来。”
周岁淮说话时,已经满头大汗。
真是比打了一场战还累。
他怕扁栀迷迷糊糊的在里头出意外,还不敢走远,竖起耳朵,在门口听声音。
“好了——”
么?字还没说出口。
里头的人迷迷瞪瞪的路过他,直接几个大步,摔进了被子里。
“你……”
“你……”
扁栀就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衬衫,那衬衫尺寸看着不像扁栀,倒像是他的。
她倒头就扑在被子上,衬衣只堪堪盖住臀部,露出一双洁白如玉的双腿。
周岁淮:“……你,你,别,耍流氓啊。”
周岁淮根本不敢再看,捂着眼睛,对床上又睡过去的人,“你,你,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一点美色就能动动摇的,扁栀,你是个姑娘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对一个男人来说,是莫大的挑战!你在挑战的定力是吧?”
“哎,我告诉你,我不会上当的。”
“扁栀,你立马把裤子给穿上,否则,否则——否则,”周岁淮否则了半天,发现自己真的无法拿扁栀怎么样,于是只好怂怂的话,“否则,我回头告诉妖妖阿姨。”
床上的人,完全没有回应。
周岁淮已经热的出了一身的汗了。
他偏过头,给扁栀囫囵个裹上被子后,才敢怂怂的睁开眼睛。
“呼——”
“要命。”
周岁淮一边抹着额头上不断渗出来的汗水,一边说,“以后一定管着你,可不能再病了,在还好是我在这,要是别人在这,可怎么了得?”
说到这里,周岁淮又想起,白日里欧皓那狗东西,撅着猪唇,低下身子企图凑近扁栀的样子。
想起来就可气!
周岁淮去阳台吹了会儿风,彻底冷静了才进房间。
坐到桌子前,看了眼剧本,又看了眼扁栀伸出被子外头的细长的手。
把脉的手。
又细又白,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美手。
周岁淮好不容易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看剧本,还没看两行呢。
床上的人又掀开了被子,迷迷糊糊撑着手坐起来。
身下那点风光,猝不及防。
周岁淮再度从位置上弹起来,飞快的一跃到扁栀的身边,一把摁住了扁栀身下的被子。
扁栀脑子很混沌,拎着床头的水杯,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一转头,就看到了周岁淮的脸。
“周岁淮。”
“嗯……?”周岁淮的声调里透着明显的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生病了。
“我好热。”
“热,也捂着。”周岁淮依旧死死的摁着扁栀身下的被子。
扁栀显然不情愿,不过也没挣扎。
伸出手来,软绵绵的挂在周岁淮的脖颈上,整个人贴上去,像是渴极了,在寻找活命的水源。
“真的热。”
声音黏黏糊糊,周岁淮觉得自己要原地爆炸了。
“热,也给我忍着。”“啪嗒”周岁淮的汗从额间滴落。
“那你给我吹吹。”
周岁淮:“……”祖宗,你是想折磨死我。
不管是不是失忆,周岁淮承认了扁栀对自己绝对的诱惑能力。
再待下去,得完蛋。
这是周岁淮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给他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