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叶云灭的不自然,吴其荣就没有那么紧张,他神色淡然,只是不停的拿着一块锦帕擦拭着脸。
在内侍宦官的带领下,来到乾清宫。
吴其荣躬身见礼。
同样的地方,同等级的高手。
江玉燕依旧是同样的笑容。
“本宫久闻吴先生大名,一直想邀请吴先生出山,如今得偿所愿,大明之幸!”
她一颦一笑都将自己的美丽展露无疑,让吴其荣微微一愣,心中少见的泛起一丝丝涟漪。
他本不该对江玉燕产生任何的情绪。
因为江玉燕是垂帘听政的皇太妃,但他从未见到过这样的女人。
江玉燕对吴其荣的变化了然于心,她是擅长于运用女人本身的人。
遑论她修行移花接木有成之后,身躯变化的愈发动人,有时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天下怎么会有如她这般的美人。
“吴先生.......”
她的声音就像是纤纤玉手,在拨动吴其荣的心弦。
“本宫垂帘听政,皇帝还小,生怕让这大明江山毁在本宫手中。”
“日夜难眠,每一日起来便近乎喘不过气来。”
江玉燕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有着某种魔力,闯入吴其荣的心间,他为之感到心痛,他想要帮助她。
“本宫偶尔也能够感觉到特别累,想要有个依靠。”
“可是本宫的身份注定不可能了。”
江玉燕轻叹一声,看向吴其荣。
那一双翦水秋瞳,眸光潋滟,映入吴其荣的眼中,便狠狠的攥住了他的心。
一个男人的心一旦被一个女人攥住了,那么他有再高的武功也没有用了。
他会成为这个女人的傀儡,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还甘之如饴。
“草民一定助娘娘重整河山!”
江玉燕忽的抓住吴其荣的手臂,丝毫没有介意他那不停出油的脸。
她看着他,她的眼中全部都是他。
吴其荣从未如同这一刻这样恨叶云灭!
他的脸之所以一直出油,就是因为与叶云灭比斗,二人两败俱伤。
叶云灭则是需要用天竺神油疗伤,以至于身上总有一股天竺神油的味道,故而又被称为神油爷爷。
“吴先生,本宫真的很感谢你。”
“这是草民该做的。”
吴其荣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短促了,他认定了江玉燕才是他这一生最需要的女人。
他愿意为她分担,他不想要这一张绝美的脸每一日都泛着愁容。
吴其荣下去之后,曹佑翔恭敬的来到江玉燕身边。
“娘娘,吴其荣和叶云灭乃是死对头,他们要是知道对方都在替娘娘做事,只怕?”
“怕什么?”
“他们难道还会觉得自己被耍了?”
“不,他们只会更加拼命,一个要证明自己才是最有本事的,然后升官,一个要证明自己足够心疼我。”
江玉燕哂笑,眼中尽是不屑。
曹佑翔不敢说话,眼前这个女人的武功一日千里,最关键的是她对男人的把握真的是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这种能力让曹佑翔更加惧怕。
“对了,方应看可曾去金风细雨楼了?”
“回禀娘娘,方应看去了,但米苍穹似乎离开京城了。”
曹佑翔掌控东西两厂,整座京城都在曹佑翔的监视中,有桥集团的动作根本瞒不过他。
江玉燕黛眉微蹙,米苍穹离开京城?他要去哪里?
尽管她大权在握,但由于大明天下烽火四起,出了京城,她的势力就在急剧减少,使得她很难掌握京城以外的消息。
“尽快将东西两厂的人手发展起来,现在还不够。”
感受到江玉燕话语中的不满,曹佑翔赶紧躬身应下。
可他也心里发苦,东西两厂早已不是他当年的东西两厂,辽东、南方都被沈氏兄弟经营的水泼不进。
至于中原与北疆,北疆将领们心向沈炼,且最近沈炼调兵支援北疆,对抗蒙古人,他们更不在乎东西两厂,一旦被发现是东西两厂的探子,立刻就被杀了。
中原则是一片混乱,两大叛军分占洛阳与武昌,东西两厂倒是可以大展拳脚,然而却没有什么足够有分量的消息。
“去仔细查探金风细雨楼的情况,本宫要知道方应看到底会不会按照本宫说的做。”
“是!”
曹佑翔退了下去。
..........
金风细雨楼,方应看孤身一人就来了。
他没有带有桥集团的任何一位高手,与他往常出门身边高手云集的境况也完全不同。
师无愧看着这一位名震天下的神通侯,他是方歌吟方巨侠的儿子,他身边汇聚无数高手,他随便跺跺脚,整座京城都要震上三震。
“我想拜见苏楼主。”
方应看举手投足都流露出一股贵族气质,他足够的礼貌。
师无愧心中有再大的敌意,在方应看如沐春风的笑容下,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他只得僵硬的道:“那你等一等!”
说着,师无愧便去通知了。
方应看看着眼前的四座楼与一座塔,这里是京城武林的核心。
总有一日,这里也会归属于自己。
没多久,师无愧回来了,他带着方应看前往红楼。
路过庭院,方应看看着中间被深深砍伐的树。
“那是伤树,是昔年老爷希望金风细雨楼能够万世不坠。”
“结果公子将他砍了。”
“公子说了,金风细雨楼已经到危急存亡之秋,若要灭亡,必然要将袭来的敌人也带着一起死!”
方应看笑了笑,没有说话。
抵达红楼,拾级而上。
到达二楼,只见苏梦枕负手卓立,透过窗户,遥望的正是皇宫大内。
在苏梦枕身旁,则是有王小石、朱大块儿、张炭等一系列高手。
方应看只有一个人,这里对他而言堪称是龙潭虎穴。
“神通侯胆魄惊人啊。”
苏梦枕转过身,目光锐利,如他的红袖刀。
方应看亦是笑了起来:“我的胆量再大,也没有苏楼主胆量大,窥探皇宫,这可是抄家灭祖的死罪。”
苏梦枕轻笑:“我只是在看风景。”
方应看摇摇头:“苏楼主,我怀有诚意而来,这些废话就不必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