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六百年前,明教立国,再往上,又有佛道魔三教搅动天下,在隋末之际扶持人手,逐鹿中原。
时至今日,如十大派已不单单图的是绝顶武学,更是岳册中记载的兵器粮草。
韩公度面色愈发沉凝,目光扫过十大派之人,哂笑一声。
“天下大乱,百姓如在水火之中。”
“这岳册是我必须得到之物,也是我答应龙尊义的。”
“你们十大派、四大门阀想要争夺岳册,那就看看能不能从我口中得到进入惊雁宫之法。”
峨眉派松纹道人目光闪动。
“韩公度大侠何必这样愤怒。”
“不过就是一本岳册,答应你便是。”
松纹道人开口后,青城派千手剑猿蔺俊龙也轻捋下颌胡须,环顾左右,笑呵呵的道:“松纹道长说的不错,韩兄何必如此恼怒。”
“我等十大派也是关心天下大势之人,又怎么会置百姓于不顾。”
“既然你已答应岳册交给龙尊义,那就交给龙尊义。”
“还请韩兄告知我等如何进入惊雁宫。”
韩公度道:“今夜寅时,便是惊雁宫开启之日,至于开启机关就在左雁翼殿,入口在右雁翼殿。”
“此言当真?”
崆峒派寒松子身躯前倾,惊疑不定。
这可是入惊雁宫之法,韩公度真的如此轻易便说出来。
韩公度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嘲讽。
“信,或不信,随便你们。”
语罢,韩公度看向自己身边的一名僧人。
这僧人面色微微苍白,年纪五十余岁,身躯不高,却给人以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这人正是威震武林的横刀头陀。
“诸位英雄,我等前来惊雁宫,所图的不是一己之私,是要防止惊雁宫之宝落入大蒙古国手中。”
“此次前来,贫僧在半路上遇到大蒙古国国师八师巴。”
“中他一击灭神掌。”
说到这里,横刀头陀将自己右肩僧袍解开,只见右肩上有一整齐掌印,略带暗红。
令人震撼的是这掌印之清晰,连指纹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十大派与四大门阀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横刀头陀的武功之高,已超越现场大部分人。
十大派与四大门阀的人很清楚若非各自背后有底蕴支撑,横刀头陀说不得便可杀掉他们当中大部分人并能安全离去。
这样的武道高手竟然被八师巴一掌重创,那八师巴的武功又该有多高?
再者,大蒙古国八师巴、蒙赤行与思汉飞并称三大高手。
如今思汉飞率领上万蒙古骑兵精锐驻扎在惊雁宫四周,八师巴也已赶来。
三大镇国高手来了二人。
他们这些人真能击败大蒙古国吗?
横刀头陀叹息一声:“我佛慈悲,我等七人是为家国大业,将生死置之度外。诸位前来,贫僧也想问一句,是否做好死在惊雁宫的准备?”
在场之人一时间皆是默然无语。
破旧枯败的山君庙只有火焰灼烧干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呵~~”
在韩公度背后,那年轻人忽的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
这般嗤笑讽刺顿时惹得不少人大怒起来。
崆峒派寒松子喝道:“你笑什么?”
年轻人嘴角一勾。
“我舅舅乃是抗天手厉灵,怎么?”
“崆峒派要与我舅舅为敌吗?”
寒松子面色微微一变。
抗天手厉灵,货真价实的武道大宗师,当年修为便仅次于令东来,如今只怕武功更加可怕。
若真为难厉灵的外甥,崆峒派只怕要被厉灵杀上门去。
寒松子神色变化,最终还是冷声道:“年轻人闯荡江湖,靠的是自己的本事,靠长辈,不算什么英雄好汉!”
说完,寒松子便不再吱声。
这一下,年轻人愈发笑了起来。
连他身边凌渡虚、碧空晴等人都莞尔一笑,看向十大派来人的目光愈发讽刺。
山君庙外,枯败老树上。
沈一刀与东方姑娘近乎融入夜色之中。
趁着火光,以他们的武道修为,将山君庙内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
东方姑娘哂笑道:“那寒松子真是一个蠢蛋,那个年轻人气运冲霄,气息凝而不露,怕是比抗天手厉灵还要厉害,这样年轻的武道大宗师,天赋必然卓绝无双,且具有大毅力,大气运。”
“寒松子身为崆峒派长老却半点也看不出来,当真可笑。”
沈一刀目光梭巡,锁定在十大派当中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年轻人背上插着一柄剑,打着瞌睡,与其余几大门派的表现格格不入。
尤其是他孤身一人,不如峨眉、青城等数十上百,更显奇特。
“蜀山剑派,自从第二十八代掌门太武圣君封山之后,就没有门人再行走江湖,想不到如今也有弟子因为惊雁宫现身。”
东方姑娘注意到沈一刀的视线,介绍起那年轻人的身份。
“这人比起那个抗天手厉灵的外甥不遑多让。”
沈一刀简单评价了一句。
东方姑娘略显诧异,她倒是没看出来。
“神教的望气之法偶尔也会被人以特殊手段阻挡。”
“这年轻人怕是以蜀山剑派的秘法封了自己的气运,使人无法以望气之法锁定他。”
稍稍思索,东方姑娘就推测出年轻人以特殊手段压制气运,故而她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注意到此人。
“那两个僧人是谁?”
沈一刀指着与蜀山剑派的弟子坐在一起的两名僧人。
“应该是大相国寺的僧人。”
东方姑娘辨别一下,确认对方身份。
她道:“大相国寺当年是皇室寺院,人浮于事,耽于享乐,后来衍悔大师之死,闹得沸沸扬扬,悟觉大师继任住持之位后,裁撤僧人,全寺只保留六百僧人,去除奢华享乐之风。”
“到如今观心大师继任住持,大相国寺一直以来虽位列十大派,但极少参与江湖事,如今竟然也派出两名僧人来惊雁宫。”
沈一刀抬头看向夜幕之上,只见圆月高悬,天空呈现一股诡异青色。
“寅时要到了。”
他话音落下,就见山君庙内众人兔起鹘落,猎猎风声响彻旷野,一众人直奔惊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