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冬灵将那只有一半的信物翻了出来,递到了温窈面前。
温窈接过,仔细端详了片刻。
她看着手上那块只有一半的太初观信物,秀眉微蹙。
太初观以桃木牌为信物,越年长者所得的桃木牌年份越高,但最重要的并不是桃木牌这个媒介,重要的是那块桃木牌当中蕴含的一丝玄力。
桃木牌当中的玄力和桃木牌的主人性命相连,若是桃木牌的主人身死,那么那丝玄力也会随之消散,太初观那边也会得到死讯。
那如果单单只是桃木牌碎裂,那么这块桃木牌当中蕴含的玄力也会消散,但太初观那边并不会得到死讯,而是会知道是谁的桃木盘碎裂,从而让那人补办。
那么现在这块断裂成两半的桃木牌,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呢?
温窈素白的手指摩挲着只有一半桃木牌上的那个太字,神情晦暗。
这块桃木牌上的黑玄师气息虽然很淡,但温窈依旧感觉到了。
只是不知道是打斗的时候沾染上去的,还是这块牌子本身就带有的?
这样看来,薛冬灵的猜想没有错。
树大分枝,就算太初观是玄门排的上号的大宗门,可温窈也不能否认,这当中会不会有一些心怀不轨之徒。
毕竟有些黑玄师的伪装实在也是让人难以分辨。
据薛冬灵的话所说,之所以发现那个据点,是因为黑玄师在掳获了不少无辜人,死伤颇多,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人去楼空,只留下那些气息。
太初观召集紧急会议,那就证明事先并不知此事。
可是在那处据点却发现了太初观的信物……
“发现据点之后,太初观分支有派人去查看吗?”温窈问道。
“是那处地点的当地玄门上报上来的,太初观也派人去查探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没有人员伤亡,也没有信物遗失断裂的情况。”薛冬灵认真道。
要说为什么薛冬灵可以知道的那么清楚,那是要感谢谢棠溪的。
谢棠溪在太初观这边正好接手的是和信物牌有关的事务。
谢棠溪这种种子选手自然日后是要参与到太初观的管理当中,所以分管事务的管理也是不足为奇。
“所以说这半块桃木牌,只能是太初观的人去查看之前流落下来的,只是为什么他们去查看的时候并没有找到这半块桃木牌呢?”温窈提出了疑问。
闻言,薛冬灵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其实这半块桃木牌是在距离那处据点几百米处的一处狗窝里面翻到的……”
“很细心,不错。”温窈由衷的夸赞道。
就连狗窝里面的东西都能给翻到,足可见薛冬灵对这次事情的严谨,宁可翻错不可翻过。
听着温窈的夸奖,薛冬灵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好像事情的经过发生和原因,都和细心这两个字不沾边……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只有巧合二字可以。
“其实是因为那只狗叼了谢师兄的鞋……我们去找鞋,然后顺便找到的那块桃木牌……”
温窈垂眸看着自己手心的桃木牌,忽然感觉这是一个很有味道的桃木牌……
温窈和薛冬灵两人谈话之际,躺在病床上的谢棠溪悠悠转醒。
一眼就看见了低眉顺眼的薛冬灵,嘴角不自觉的起一抹笑容。
这段时间的同甘共苦。
也让谢棠溪和薛冬灵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亲近了不少。
“冬……”
“小祖宗,而且我们在来的途中还遭遇到了追杀!这群人招式狠毒,每招都是直取性命的杀招!要不是我们逃的快,现在小祖宗你可就见不到我们了。”薛冬灵眼见着表情不对,赶忙哭诉似的转移话题。
闻言,温窈还没来得及思考。
此刻躺在病床上刚睁开眼的谢棠溪,一双眼睛突然就瞪大了起来。
什么!?
薛冬灵说什么?小祖宗!?
被称为玄门之光的小祖宗!!!
谢棠溪惊喜地朝着薛冬灵身旁的方向看去,见着一道仿佛全身发着光的身影……
可还没看清脸,谢棠溪就幸福的晕了过去。
在晕过去的时候,谢棠溪心中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薛冬灵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居然没有骗他!
谢棠溪醒了没多久就晕了过去,可以说醒的无声无息晕的也无声无息。
正在专注谈论事情的温窈和薛冬灵的两个人,甚至都没有发现谢棠溪醒了又晕这件事情……
“追杀?”温窈神情微变,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杀意,而后归于平静。
“对,那群人紧追不舍,我用了小祖宗你给我爹的那爆破符我才逃离险境。”薛冬灵一脸后怕。
毕竟那场景真的是凶险万分,要是没有那张爆破符,她和谢棠溪指不定都得交代在那儿了。
她就不能收集齐一百个亡魂,成为小祖宗的弟子……
她爹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没事就好。”温窈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薛冬灵的肩膀,安抚道。
为什么不摸头呢?
因为薛冬灵的脑袋有点油。
“小祖宗,我没事,但现在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只是不知道他们是因为我们去查探那个据点追杀我们,还是因为知道了我们手上的这半块桃木牌?”薛冬灵皱着小脸。
“不管因为哪一种,你们现在处境都很危险,你和你爹说了吗?”温窈道。
“还没有……”薛冬灵低头。
“跟你爹说说吧,你爹那么疼你,你遭遇了这么大的事情,还瞒着他,他得多伤心啊。”温窈叹了口气。
“我不想让他担心……”
“你一直瞒着不说,那才是让他真的担心。”温窈说这话的模样,倒当真是有了那么几分长辈的风采。
“我知道了,小祖宗。”薛冬灵乖乖巧巧的应了。
一开始她是想出说,但那山上不是没信号吗?后来有信号了,手机不是没电吗?
然后就忘了呀……
“乖,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会处理的,你不要插手,如果再像上次一样,那么我对你的承诺就作废。”温窈神色认真。
薛冬灵说这话的模样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