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思苍白的手上满是殷红的血迹,看着倒在血泊当中的齐母,她的眼中没有任何伤感的情绪,只有无休无止的癫狂!
那空缺的十二年时间占据了齐思思生命的大半旅途,就算离开了那个地方,可终有一天,在那个地方滋养出来的嗜血残忍,会破土而出。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不,准确来说是砸门声,声音越来越大,门也越来越脆弱。
齐思思没有动,她只是坐在原地,神情癫狂的欣赏着自己创造出的艺术品。
门外的人破门而进,看到这一幕,丝毫不显得惊讶。
为首之人只是冷冷淡淡道:“找到你了,代号1007。”
齐思思略有些机械的扭过头,看那群人的时候,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恐。
齐思思想逃,可是逃无可逃。
齐思思的反应被那群人尽收眼底,为首之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要不是大道得成的时候需要三千受过聆听习雪教育的道众献祭,他们才不会大费工夫去找齐思思那些早就零落的弃子。
虽说他们所传教之人不止三千,甚说三万都有余,可那些人没福气啊,不能活到大道得成的那一天……
“不……不要!”齐思思不住的后退,眼中哪里还有什么癫狂的神色,明明是极度的惊恐。
看来那所空缺的十二年时间,给齐思思,亦或是该叫她1007?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如果说之前齐母和齐思思,那是鱼肉和刀俎的关系。
那么现在齐思思和这群人,亦然。
风水轮流转,苍天饶过谁。
不过这报应,来的委实快了些。
齐思思甚至都无法反抗,整个人就失去了知觉,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被那群人毫不留情的拖走。
那群人最后一个离开的时候,伸手扔下了一张姜黄色的符篆。
猩红色的符文在显现,发光发热——
倏尔,火苗骤起。
片刻后,火势蔓延,浓烟滚滚。
吞没了此刻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齐母,也吞没了这个原本温馨过的家……
-
拍卖会。
二楼雅间。
说是雅间,但最为靠近拍卖会场的那一面墙,全部都是由极其坚固的单向玻璃制造,而且在这面玻璃上,温窈还隐隐感受到结界的存在。
而这结界上的气息,居然是金丹境,虽然只是中期,但是在这个灵气稀薄的时代,能够达到金丹境,绝对是一种实力的体现。
想来是为了阻挡窥探的视线,看来这拍卖会背后的人,底蕴颇深啊。
温窈自上朝下望去,可以极其清楚的看到台下的拍卖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好的视野。
拍卖会场一共只有三层。
第一层是散座,一般都是些散修,不过就算是散修,单凭着修炼者的身份也依旧受人尊崇。
第二层和第三层都是雅间,只不过依旧是有着质的区别。
第三层有明确的禁制,非金丹不得入,就算你是什么大家族来人,可若你的修为未曾达到金丹,那么不好意思,二楼请。
二楼就多是一些家族,或者是能够拿出品相上乘拍品的拍主。
之所以有禁制结界,就是为了隔绝拍卖的音容,这也在很大的程度上保证了拍卖者的安全,毕竟身怀异宝,总有些人会觊觎,从而生出抢夺之心。
就算是铤而走险,也依旧要为之。
毕竟,诱惑力太大了。
温窈一双桃花眼斜睨了两眼,就回到座位上坐着了,在位置上依旧可以看到下面的拍卖台。
桌上摆放着瓜果茶水,难得的是都带着淡淡的灵气,虽然那点子灵气微乎其微,但即便如此,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毕竟,这年头有点灵气都算好了,还想怎样?
陆淮生看着温窈,一双微挑的凤眸当中满是柔光,骨节分明的大手推过一本精美的画册。
推过画册之后,陆淮生拿着湿巾将自己的手擦拭了一番,拿起桌子上那串略带灵气的葡萄,开始剥。
“阿窈,看看有什么喜欢的?”
温窈随手翻开,映入眼帘的第一件拍品赫然就是一个花瓶。
瓶身通透,没有一丝杂质,仿佛上好的白玉雕琢而成,毫无例外,这是一件灵器。
只不过作用有点鸡肋,有些东西看似是个花瓶,其实是个水壶,还是没有盖的那种……
介绍是说,用这个灵气长年累月的饮水,就算再差也能延年益寿,好一些就可以提升修为。
嗯……
花瓶用来喝水也不是不行。
但温窈觉得,花瓶应该有花瓶的用处嘛,好像前几天家里不是刚碎了个花瓶,妈看起来好像有点难过。
以前这个花瓶看着还不错,买下来拿去给妈插插花吧。
温窈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然后继续翻看着那本册子。
册子上的东西不多,只有十二件。
温窈没有从这本画册当中看到自己所培植出的灵花灵草,略有些询问的目光看向陆淮生。
“拍卖会每次会有一件压轴拍品,在上的东西没有拍卖之前,没有人知道这件压轴拍品是什么。”陆淮生慢条斯理的解释道,将自己剥好的葡萄送到温窈的嘴边。
温窈也不矫情,很自然的张口吃下。
嗯……不仅甜!
连籽都去了,好评!
温窈微眯着眼,粉嫩的舌尖微微舔舐过唇瓣,毫不见外的支使着身边的人。
“还要。”
陆淮生眸光一暗,剥葡萄的动作不停,只不过上下滚动几分的喉结,依旧是出卖了他心中的不平静。
陆淮生很快就剥好了第二颗葡萄,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那颗葡萄,送至温窈嘴边。
温窈嗷呜一口,可这回吃下的不仅只有葡萄,还有那捻着葡萄修长白皙的手指。
温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闪了闪,似乎不是很能理解陆淮生的举动。
好在对方很快就将手抽离的出去,然后拿起放在一旁的湿巾,细细擦拭着指尖。
温窈:???
所以这是在嫌弃她吗?
嘴里原本香甜的葡萄一下就不甜了。
“阿窈,葡萄甜吗?”陆淮生一边低头擦拭着指尖,一边好似漫不经心的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