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媳妇,怎么没给咱们煮饭”,谢老太咋咋呼呼的嚷嚷着,
吴雅兰细声细气的说着让人心寒的话语,谁让谢老太要维护大房呢,
“娘,你不是跟着大哥一家,难道你没注意,今天我做饭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吗”?
谢老爹并没有说不煮谢老太与大房的饭食,
是吴雅兰自个说,谢天杰有伤在身,谢老太心疼大儿子,肯定要单独弄好吃的补补,
不过,谢老太误会了,以为是谢老爹吩咐的,
“你,你,……”谢老太气急了,指着谢老爹,话都说不出来,
想到谢远山的媳妇讲述的,谢老太他们昨晚在队伍最后磨蹭,
离队伍几丈远,……不听劝阻还骂谢远山,后来一个个健步如飞的追赶……
大房一家的丑态让村民们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谢老爹心里就窝火,粗声粗气的说道:“我,我,我怎么了,粮食都摆在这里,要吃不会动手做”,
“好,算你狠,修房子的时候你最好也这样硬气,”
谢老太口不择言,如果知道因为这句话会让她的银子不保,她一定不会这样说了,
“老二家的,老四家的,去把家里的银子拿过来”,谢老爹反应过来,银子还是他自己拿着放心,
吴雅兰与兰花花挽起袖子就上,谢老太欺负她们的时候可多了,但她们是小辈只能忍,
今儿公爹发了话,可以下狠手让谢老太尝尝厉害,
两对一,谢老太很快被按翻在地,“老大家的,你是死的吗?还不快来帮忙”,
“娘,当家的饿了,我要去打水做饭”,张幼玲溜的比兔子还快,
“弟妹,摸摸衣服,夹层里应该还有”,吴雅兰把手伸进谢老太怀里的时候,还不忘嘱咐兰花花,
“唉哟,救命呀,儿媳妇打婆婆……哎哟,”谢老太被两人掐的老疼了,
为了方便谢老爹收拾媳妇,谢村长一看闹起来,就让儿子们去打了招呼,叫村民们别过去看热闹,
谢老太找不到人帮忙,很快怀里揣着的,裤兜里的、还有衣服夹层里的、甚至连鞋子里的银子、铜板都被抖了个干净,
吴雅兰也不数,直接装进钱袋子递给谢老爹,
“媳妇这样对婆婆,老天爷,来个雷劈了她们吧……我不活了……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养大了4个儿子……老头子你怎能忍心这样对我……呜呜呜〞,
谢老太坐在地上唱大戏,村长有令,村民们都不上前看热闹,没人搭腔,她快唱不下去了,
“娘,吃饭了”,张幼玲及时给她解围。
谢老太也不用张幼玲搀扶直接翻身爬起来,
糙米饭、咸菜、野菜汤还有一盘炒鸡蛋,谢老太一眼看出炒鸡蛋是用二房孝敬她和谢老爹的野鸡蛋炒的,
“你个好吃的懒货,怎么能这样糟蹋东西,糙米饭,煮成粥得喝多少天,
咸菜,是留着过年吃的,老二给我的野鸡蛋你也敢碰,你胆肥了吧……”谢老太的大嗓门又嚎上了,
“娘,我们人少,爹他们人多,煮粥喝我们不吃亏了吗”?
“娘,我还有伤呢,不多吃些怎么能补回来”,
“奶,开动吧,昨天下午到现在没吃东西,好饿”,谢康看着炒鸡蛋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吃,敞开了吃”,谢老太想通了,伸出筷子夹了一夹炒鸡蛋,
谢老爹与其他几房的都听到谢老太的话了,
谢世光在吴雅兰的暗示下开了口:
“爹,大哥受伤,所有吃食都是我们在背,凭啥大房吃干的,我们出力的却只能喝稀的”,
谢传文也不服:“爹,干脆把粮食分了,一房一份,爱吃干喝稀都随便”,四房人少,平分粮食他不亏,
“对,粮食分到各房”,吴雅兰也附合,二房就三人,分粮食对他们也有利,
柳玉柔声说道:“分了也好,我们三房人多也不怕,多挖些野菜也能过,”
“父母在不分家,你们都忘了,你大哥再不好也是你们的亲大哥,
老二家的,晚上做饭的时候算上你娘他们的份,还有,
他们再过来拿粮食,通通不给,有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谢老爹表面上云淡风清,心里却感到后怕,只顾与老婆子斗法,忘记了儿子们的感受,
老婆子与大房再这样大吃大喝下去,恐怕其他三房真的要分家,
与谢老爹有同样的想法,不愿分家的还有谢辉,分了家凭他爹娘的能力,根本就没有办法供他念书,
“爷,要不,我过去把阿奶叫过来,一会跟我们一起走,顺便把大伯一家也叫过来”?
谢老爹赞赏的看了谢辉一眼,同样在念书,二孙子就是比大孙子明理,
“去吧〞,谢老爹有意无意的瞟了谢和平一眼,目光最后落到板车上,
谢红看在眼里,知道谢老爹在打板车的主意,悄悄递了颗药丸给柳玉:
“娘,为了保住你有车坐,吃了药丸就说肚子疼,头晕,明白吗”?
柳玉点头表示明白,药丸这几日晚上她都有吃,还带有甜味,
借着衣袖遮掩,把药丸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吞进肚,
怕嘴里有味,拿起竹筒一连喝了好几口水,
谢红将就手中的草药熬成浓汁,加上蜂蜜与炒面,配制出的养身药丸,配制的时候特意加了种让人脸色变红的草药,
既能让柳玉补养身子又方便柳玉装病,一举两得,
平时晚上睡觉吃,脸红也没人看见,到天亮脸色就正常了,
不多会,柳玉就惊叫起来:“疼,疼”……谢红在心里给她点了个赞,装得真像,
“娘,娘,你怎么了”,谢红的声音都在颤抖,
“媳妇,你怎么了,哪里疼”,
“爹,快请杨大夫过来,娘的脸色都疼的发红了”,谢红扶着柳玉,慢慢的躺在地上,
别人都是疼的脸色发白或发青,自家媳妇疼的脸色发红,谢和平十分着急,“杨大夫,杨大夫”,
杨大夫就在附近,听见柳玉叫疼就朝老谢家这边走来了,“谢小子,别急,我来看看”,
杨大夫诊脉,脸上的表情就不断在变化,茫然、奇怪、苦脑、微笑、皱眉……
老谢家的人与村民都在惊叹,杨大夫那张布满皱纹的脸居然能有如此丰富的表情,
杨大夫脸上的表情变化越多谢和平越紧张,生怕柳玉身体有问题,
谢红则是淡然处之,她知道,只要柳玉坚持说肚子疼,杨大夫就没辙,毕竟柳玉的脸已经红的如同熟透了的苹果,
“三丫他娘,把舌头伸出来,”杨大夫把脉很仔细,右手完了换左手,看了舌苔又翻看眼睛,
“杨大夫,娃他娘没事吧〞,谢和平急切询问,
杨大夫摇了摇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感觉好像柳玉刚刚服用个什么东西,应该是一种很温和的对柳玉身体有好处的东西,
不过柳玉的脸红成这个样子,还有肚子痛,他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三丫她娘你今天吃过啥特别的东西没有”?
“唉哟,没,唉哟,吃的与大家一样,疼,肚子疼……”
杨大夫又询问了老谢家中午吃的啥,没有找出原因,最后只好敷衍的说道:
“让她好好休息,别累着,先观察两天,不行再给她吃汤药〞,
谢红在心里偷笑,乖巧的说道:“谢谢杨爷爷,我娘有坐板车,不会累着的”,
谢老爹本来打算等谢老太过来,安排她坐板车,让谢老太心里舒服一些,毕竟刚才抢了她的银子,
还没开口,就被谢红给截糊了,柳玉不能累着,他总不能说让柳玉不坐车吧,
谢辉哄了好一会,谢老太才同意跟着老谢家一起走,不过她是有条件的,吃食由她安排,
谢辉认为这事不重要,以前一直是谢老太在分吃食,跑过去请示了谢老爹,然后又跑回来,“阿奶,爷爷同意了”,
谢老太气吴雅兰与兰花花,宁肯不提银子的事,也要在饭食上拿捏两个儿媳妇,
“老大,走,到你爹那边去”,谢老太就像只斗胜了的母鸡,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朝谢老爹那边走去,
“所有人听着,收拾东西,马上要出发了”,谢大柱大声吆喝,
见大伙都眯了一会,饭也吃过了,谢安明怕晚上狼又来,让村长叫大伙赶紧出发,
“柱子哥,昨晚一夜没睡,给你爹说说,让大伙再歇歇呗”,有村民躺在地上不想走,
谢大柱冷着脸骂道:“你要歇没人拦着,晚上找不到安全的住所,狼来了你可别怕,”
环视了一圈,谢大柱继续说道:“想留下的就留,想走的就收拾东西跟上”,
他不是他爹,不想惯着谁,也没有义务保护村民们的安全,巴不得队伍里的事精们离开,
听说狼来了,就想到谢天杰肩膀上少了的皮肉,谁敢不跟队伍走,
天气突然变冷,谢红怕柳玉坐在板车上冷,在下面垫了垫子,让柳玉与谢娟脱了鞋坐进板车,还给她们盖了床被子,
“三丫,四丫都坐了一整夜了,该换我家大丫坐了吧”,张幼玲嘻皮笑脸的说道,
好处不能全让三房、四房给占了,那怕让大丫沾点光也不亏,
“大伯母,板车就那么大,四丫也就是个子小,才能挤进去,我都坐不下去何况是大堂姐”,
张幼玲指着两袋板栗:“搬开不就行了吗”?
谢红翻了个白眼:“搬开,说得轻松,谁来背”,
“什么叫谁来背,之前不是老三、老四背着的吗”?
谢老爹在旁说道:“老大背篓里的东西都分到老三、老四的背篓里了,这些板栗必须放板车里,老大家的,你就别在这乱打主意了”,
昨晚背着背篓走了一夜,累的够呛,今天便把东西分给了两个儿子,
谢老太嘟囔着:“要坐也是老娘坐哪里轮得到大丫那个丫头片子坐”,
“奶,等娘身子好些就换你坐,角落那个位置除了四丫,确实谁也挤不下去”,
柳玉也不能天天坐车,还是得适当活动活动,
有了能让人脸红的药丸,谢红也不怕谢老太霸着板车不让,
谢老太笑一笑,脸变成了一朵黑黄的菊花,“好,三丫,奶信你,”
走到板车旁边还好言好语的嘱咐谢和平小心拉车,别把柳玉磕着碰着,还对跟在板车后的谢传文夫妻说,
“四丫也在车上,你俩也要出力,上山路难行,在后面帮着推车,知道不”,
柳玉身子养好,谢老太就能坐车,她这样吩咐谢和平与谢传文夫妻,谢红一点都不奇怪,
走到半山腰,天上飘起了雪花,谢安明皱眉:“村长,下雪了,走还是不走”,
怕下雪封山把他们封在山里,又怕继续走路况不熟发生危险,
谢村长也为难:“正常还有多久能出山”,他知道翻过这座山还有一座便可以下山,在官道上走半日就到金川县,
“不下雪,后天下午便能下山走官道”,谢安明肯定的说道,
“一时半会雪下不来,晚上再说吧”,谢安明的媳妇谢徐氏出声说道,
看着当家的与村长站在路上讨议,她心里着急,现在是停下来商量的时候吗,大伙都干站着吹冷风,
“嫂子说的对,先赶路,晚上再商量”,谢村长才发现自个一着急停在了路上,
“哥,姐走后面”,谢红一家穿有保暖内衣,在路上走着并不觉得寒冷,没有狼群的威胁,谢红又要挖草药了,
“这是甘草,挖下面的根与根茎”,谢红指了指旁边树林里的那片杂草,
这草能吃,谢兵经常扯草根嚼来吃,是甜的,只是不知道是草药,
“小妹,这个甜草根也是药呀”,谢兵熟悉的刨土挖草根,
“嗯,心气虚、心悸怔忡、脉结代,以及脾胃气虚、倦怠乏力、咽喉肿痛、气喘、咳嗽都能吃,”
“除了咽喉肿痛、气喘、咳嗽我知道,其他都听不明白”,谢燕边挖边笑,
谢红有些尴尬:“老爷爷是这样说的,我也不太明白,总之能换铜板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