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一个不可控的驭诡者,不知道具体能力,留在身边始终是个威胁。
安娜暗自拿了主意,待会遇到危险自己先溜,试探下这个索科洛夫斯基的水平。
反正他也坑过自己,自己也必须坑他才公平。
找到了镇子里的人的情况了,安娜自然也不再多待,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她一出门就向索科洛夫斯基提议道:“我们分头行动吧,这个镇子太大了,找线索效率必须提高。”
索科洛夫斯基自然不太愿意,“出事了那你怎么保护我?”
“这人都定住了,能出什么事?”安娜故意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你不是喜欢时间静止游戏吗?我在你放不开吧。”
“说什么呢?”索科洛夫斯基吹胡子瞪眼了,“我可不是那种人,你不会是想甩掉我吧?我们交易还在,你难道不想解决你身上的诅咒了吗?”
“我当然想了,所以才要赶紧侦察。”安娜就是故意试探,所以怎么都不会改主意,“你难道连木头人都怕吗?好了不说了我往左边去了,你去右边吧。”
“你——”索科洛夫斯基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安娜已经一溜烟地走了,他只能把话咽回去。
“呵呵,你以为你跑的掉吗?”他面色阴霾,手指节捏的咔咔作响,“你可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试验品,呵呵。”
说完,他脸上再也不复那种猥琐和担忧,背着手悠闲地走了另一个方向。
而在他走着的时候,路边一辆车的后视镜闪烁了一下。
一双眼睛快速地出现,扫视了一眼索科洛夫斯基。
索科洛夫斯基继续往前移动,等他经过一栋小楼,又会有一双眼睛从附近的某个镜子里浮现,快速地扫视一眼索科洛夫斯基的行动。
而在小镇的另一个方向,安娜手里握着一块纯金的怀表,盖子开着,露出里面内嵌的镜子。
通过这面镜子,安娜可以从小镇里的每一面镜子里观察情况。
这也是安娜目前最大的底牌,任何人都不知道的能力。
为了保密,她不惜弄死一个国际刑警灭口。
但是这种能力也有缺陷。
在第五纪元,即使是贝克兰德,有条件能买得起镜子的人也不多。
而在1920年的卡尔美,家家户户都有很多镜子。
所以获取信息的效率并不会很高。
而且目前安娜看到的是,家家户户和他们进去观察的第一家都差不多,陈设简单,电器很少,有的家里饭菜才刚刚端上桌,主人家们叉起烤肉正在往嘴里送,然后时间就停滞了。
“明明物体还都在变化,水会烧开,饭菜会凉,环境也都有变化,但就是偏偏人不动……”
安娜通过镜子不断巡视着整个小镇,从一栋楼看到另一栋楼,仔细找着每一个不同寻常的地方。
很快,她就发现了不同寻常的地方。
第一家,也就是索科洛夫斯基去的那家人,男主人可能单身,一个人很正常。
第二家,女主人做了热气腾腾的饭菜,两个孩子大快朵颐,男主人可能去外面吃了,或者离婚了,也很正常。
第三家……
第四家……
要么夫妻缺一,要么孩子不在。
总之,安娜连续观察了十几家人,发现了存在这种共同的规律。
“要是一家两家少个人还说得过去,总不能每一家户口本都不全吧,太诡异了,这些人都去哪儿了?“
…………
索科洛夫斯基拐了好几个弯,走到了一个广场上。
一些高低不同的建筑围绕着广场建设。
他走过来这一路上,一共也就遇见了十几栋独立的私宅。显然,这个广场所在就是小镇的中心位置,安娜选择了人少的方向。
“是巧合吗?“索科洛夫斯基面色阴沉,即使是大热天,依然双手插袋,像是准备着什么东西。
“诡异的镇子上,必然是人多的地方越危险,市中心藏着诡的概率肯定比郊外高……“
他双手紧绷着,站在广场中间。
“不行,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遭到袭击的概率也会变大,得找个相对不太危险的地方……
“有了!“
索科洛夫斯基观察一周,看到了一家快餐店。
大大的汉堡商标挂在门帘上。
外墙是玻璃做的,但是里面也有看不到的地方。
而且刚好里面既没有店员也没有食客,这也意味着即使这些人突然动了,也不会被第一时间发现。
而坐在里面的角落里,也能偷偷观察广场上的情况。
如果小镇发生了什么变故,也能第一时间获知。
至于其他建筑物,比如市政厅\/图书馆之类的,索科洛夫斯基根本没想过去探索。
选好目标后,索科洛夫斯基小跑着就推门进去了。
店里面的空气中弥漫着炸鸡的香味。
滋滋滋……后厨传来滚油的声音。
“看来是正在炸鸡的时候忽然就定住了,可惜了,一锅鸡肉毁了。“
索科洛夫斯基寻了个角落的卡座,又拿了一张大菜单在手里,能遮住人的那种。
然后立在桌子上,只露出一个看得到广场的缝隙。
“嘿嘿,让那个傻女人慢慢找吧,爷躺着休息咯……“
索科洛夫斯基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在皮质卡座里,用眼睛都余光看着广场。
滋滋滋……滋滋……滋……
后厨炸鸡的声音忽然停了。
“油烧干了?“
索科洛夫斯基有点慌了,“油能不能烧干啊,我还真不知道呢……正常人谁会这么干啊……“
他慢慢地把菜单往下缩了一点,露出一双眼睛观察后厨。
紧接着,里面传来了纸袋被打开的声音。
随后他又听到什么东西从油里面被捞起来装袋。
“法克!“索科洛夫斯基像吃了屎一样难受,“怎么我一来就遇到在动的?“
但是他不确定只是店里的人在动,还是小镇里的人都醒了。
如果是前者,那他现在就得跑了。
如果是后者,现在跑出去就是广场,所有醒过来的人都能看到,危险性就大很多了。
索科洛夫斯基把耳朵贴在外墙的玻璃上,仔细聆听。
“外面好像没声音……只是这里出问题了?“
他轻轻放下菜单,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