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涨红了脸,瞥了眼温臣年,视线收回,和她轻声低语着。“他看着像是我男朋友,但不是的”她顿了下,似乎觉得这种事很见不得人,用气音在说。“他其实有男朋友的”
“·····”温臣年就在她边上,即便她说话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也听到了内容。
导购的面色瞬间僵住,看向温臣年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复杂。
似乎在想,长得这么好看,居然是个搞·基的,这是白瞎了这张好面孔。
过了几秒,时染扯过几条领带,抬头问温臣年,语气自然极了。“年年,你觉得这条领带好看还是这条灰色条格的领带好看?”
温臣年扬了扬眉,对上导购难以置信的眼神,非常配合的敛着笑。“宝贝,你喜欢就好”
时染被他这一声‘宝贝’叫得脊背发凉。“····”
时染艰难的维持这脸上的表情,她也懒得挑了,拿了两条领带就去结账。
记完账出了服装店,她把一盒领带塞到温臣年的手上,唇线绷着。“给你的谢礼,谢谢你陪我选礼物”
温臣年勾了勾唇。“不开心了?”
时染瞪大了眼。“你怎么好意思的啊?”
“这不是你先说的吗?”温臣年眼角稍扬,唇角也勾起浅浅的弧度。“我不过是配合你,你还不开心了?”
“····”时染盯着他。“哪有人会叫自己的朋友‘宝贝的’?”
“你都叫我年年了,而且我还被你污蔑,莫名其妙的多了个男朋友”温臣年拖着尾音。“我也没生气,觉得委屈”
提到这个,时染心虚的抿了抿唇,有些怂,小声反驳。“那你名字后面不是有个年字,叫你年年不显得熟点嘛”
温臣年突然停下脚步,他稍稍俯身,和她的视线对上,勾了勾唇,语气玩味的说。“你知道上一个这么叫我的人怎么样了吗?”
“怎么样了?”
他嗓音里藏着笑,说出来的话却跟刀子似的。“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时染抿了抿唇,看了眼天气预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笑意,故意和他对着干似的,慢吞吞的说。“天气预报说,明天下雪,没有太阳”
温臣年:“·····”
没多久时染就收到了乔一宇的消息。
时染回了个‘我马上来’之后,收起手机,转而问温臣年。“你朋友什么时候过来?”
“快了吧”温臣年笑了下。“你先去吧”
时染哦了声。
她提着蛋糕盒坐商场的自动扶梯上去,扶梯慢慢往上面那层移动,时染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往下看。
却只看到他离开的背影。
恰好扶梯也把她送到了上面那层,时染提着蛋糕盒,找到和乔一宇约定的那家餐厅,然后走了进去。
乔一宇比她早几分钟到。
时染在他对面坐下,把手里的蛋糕盒礼物都递过去。“一宇哥,生日快乐,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乔一宇眉眼温和,笑着接过她的生日礼物。“谢谢”
他似乎对时染送的这份礼物并不敢兴趣,接过来便放在一边。
一顿饭很快吃完。
时染把蛋糕从盒子里拿了出来,她拿着蜡烛问他。“插几根?”
乔一宇:“一根吧”
“也行,你有打火机吗?”
乔一宇问服务员借了打火机,点燃了蜡烛。
因为是单独的包厢,时染也没有扭捏,大大方方的唱了首生日歌,而后眼睛弯成月牙状,笑着说。“一宇哥,你快许愿啊”
包厢里只有蜡烛散发出温柔昏黄的微光,光影摇曳,他的脸浸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晦暗不明,他的语气有些难以捉摸。“许了愿又不能实现”
时染:“你不许怎么知道它会不会实现”
乔一宇淡笑了下,接着就想吹灭蜡烛。
时染拦住他。“你还没许愿呢”
“许了就能实现?”
时染想了下。“你别许那种‘一夜暴富’那种不切实际的愿望就行”
乔一宇盯着她。“那简单点的就能实现吗?”
时染点点头。“你许个简单点的,我帮你实现”
蜡烛的光如水波纹似的摇曳着。
乔一宇盯着那一缕微光,突然说。“你有男朋友吗?”
时染一怔。
乔一宇:“如果没有的话,要不和我在一起试试?”
时染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她艰难的挤了个笑容出来,有些不知所措。“一宇哥···我们有很多年没见了”
乔一宇:“嗯,六年零七个月”
时染抬眸看他。“我来到舅舅家之后你就对我很好,你是除了舅舅他们以外对我最好的人了,无论我想做什么你都会陪着我,想吃什么东西你都会给我买,闯了祸你也会替我背,所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的哥哥”
乔一宇苦笑了一声。“可是我不只是想当你的哥哥”
“但我只把你当做我的哥哥”时染想了下,说。“你从一开始就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我的身边的,突然这样····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依旧一脸温和的笑,那么的温柔,他轻声说。“没关系,我不急”
时染抿了抿唇。“这和急不急无关”
时染在读书的时候也不是没被表白过,只是学生时期告白多大青涩且内敛,递封情书,手机上表白之类的,她都视而不见,有遇到高调点的,她也直接拒绝。
毕业后这样的事情遇到的少了,但是随着年岁的积累,她也逐渐成熟,懂得察言观色,也懂得如何不动声色的拒绝。
她以为自己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乔一宇应该就会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直接答应,就是无声的拒绝。
但不管他是真不懂还是装聋作哑,时染都要表达清楚。
更何况他还是除了舅舅家以为她很珍惜的朋友,他对她的好,就像是家人一般,她撕开那一层礼貌和客套的遮羞布,言语极其认真的拒绝他。“我不喜欢你”
她不愿结果变得糟糕,如果他能懂,不揭开这一层,那么他们还能像以前那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可若是什么都说开了,那么一切也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