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之间，顾缓缓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江归矣···”
他的眸色沉沉，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等她继续说。
可她却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有些话没能问出口，只能放在心底，有些答案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她并不是没有问过他，可现在她不敢问了。
何必再往自己的心上戳上一刀呢？
不知何时，窗外飘起了蒙蒙细雨，冷风细雨，即便在开着暖气的室内依旧让人感觉到一丝寒意。
严冬刺骨，在这高楼之上，她想从他的怀里汲取一丝温度，不需要很多，一点点也足够了。
*
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周，这天顾缓缓有考试。
刚好江归矣有空，便送她回了学校，下车前江归矣靠近亲了亲她的脸，说。“加油，好好考”
顾缓缓乖巧的点了点头，解开安全带，顺势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
江归矣勾了下唇，那双好看的桃花眼染上一抹笑意，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等你考完试带你去个地方”
顾缓缓嗯了一声，也没问他要带她去哪，下了车进了学校。
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顾缓缓考完试便能离开了。
刚走出学校，远远就看到江归矣的车，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小跑着过去。
他也不是经常有时间陪她，像今天这样等了她两个多小时倒也少见。
江归矣正靠在椅背上打盹，没有平时里慵懒轻佻又漫不经心的神态，五官也柔和了不少。
光线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落下浅浅的阴影。
顾缓缓敲了敲车窗，江归矣缓缓睁开眼睛，那双桃花眼眸色清明，勾人心弦。
替她开了车锁，顾缓缓坐了进去。
“考得怎样？”
“卷子挺简单，应该没什么问题”顾缓缓微笑着说。
江归矣发动车子，跟平时一样问她。“想吃什么吗？”
顾缓缓打开手机搜索附近的美食店，正好有一家江南菜馆。
她把手机凑近江归矣面前，问他。“我们吃这个好吗？”
江归矣扫了一眼，说。“我都可以，你喜欢就好”
顾缓缓正看着这家餐厅的菜品，江归矣忽然说。“关林说今晚上他那去”
闻言，顾缓缓一顿。
上次去酒吧给顾缓缓的回忆不是很美好，她并不大想去。
刚想着问他能不能不去，就听江归矣继续说。“他今晚生日，让我也带上你一块”
“·····”
倒是没想到关林还记得她。
对于关林这个人，顾缓缓倒也没多排斥，除了话有点多，其实人还挺好相处的。
还没等她出声，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江归矣看了一眼，眉心微微一蹙。
他正在开车，手机放在中控盒里，顾缓缓把手机递给他的时候无意识的瞥了一眼，来电显示上写着‘母亲’两个字。
想到上次关林微妙的神情，还有说一半的话，她有种感觉江归矣的妈妈估计···不大好相处。
不知怎么的，顾缓缓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江归矣接通电话，声音不像平时浮荡和漫不经心，淡然的喊了一声。“母亲”
在他喊出口的那一瞬间，顾缓缓的心跳快了一拍，立刻屏息凝神。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我要是不给你打电话，我这辈子怕是都没能接到你一个电话”那头的声音跟江归矣一样淡然，话语里却不知是自嘲还是责备。
江归矣一收平日里懒散的神色，语气里难掩一丝不耐。“您有什么事情吗？若是没其他事情我挂了，正开车呢”
“混小子，你这话说得我现在是连给你打个电话都必须是有重大的事情才可以了？”柳灵斐说。“我这当妈的就不能关心关心儿子最近的生活状态？”
江归矣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我过得挺好的，吃得下睡得香，还有其他什么要问的吗？”
柳灵斐：“能不能跟你妈好好说话？”
江归矣：“我这不是跟你好好说？您究竟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也不愧是她的儿子，就知道她还有其他事情要说。
柳灵斐也不打马虎眼了，她说。“你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收收心了，别总是交一些不正经的女孩，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起过得魏叔叔的女儿吗？你跟人家小时候经常一起玩的”
“哪个魏叔叔？”江归矣打断她的话，神色有些不耐。
“还能是哪个魏叔叔？”柳灵斐语调高了一度。“公司前阵子不是才刚魏氏集团合作了项目吗？你别给装糊涂”
江归矣默。
柳灵斐继续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别的事情我也都由着你，但这事可耽误不得，人家姑凉我前几天见过了，长得漂亮又乖巧懂事，是个好女孩，人家要是能看上你了那还是你高攀了”
“哦，那我可高攀不起，我的事您就别操心了”江归矣冷笑道。
“我是你妈，我不关心你还有谁关心你？”柳灵斐振振有词道。“难不成让外头那些女人关心你？你还真以为她们对你是真心的？她们图的是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还是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周····”
“够了···不要再说了”
江归矣突然冷声打断了柳灵斐的话，他的脸色瞬间沉冷了下来，车里的温度似是也跟着降了些。
顾缓缓也被他冷硬的声音吓了一跳，侧目看向他，这还是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第一次见到他这模样，冷漠的让她觉得陌生。
那头的柳灵斐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她一噎，而后语重心长的说。“归矣啊，我知道你不耐烦，也不喜欢我说这些，可是妈也是为了你好，你想做什么妈都不反对，但是那些女人她们对你都不是真心的，好聚好散，一次教训还不足让你看清现实吗？”
江归矣面无表情，声音冷清。“没别的事情我挂了”
“等会，那我把那姑娘的联系方式给你，你跟人家相处看看也行啊，要是真不喜欢的话，妈也不勉强你”柳灵斐说。
江归矣眉心微蹙，却还是‘嗯’了一声应下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