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睡着’后，面包车没一会儿就停下来。
岳灵带着吴姐把程牧和焦匀搬下车，程牧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变得柔软，不让人发觉到他其实没晕倒。
程牧和焦匀躺在只一米宽的小板车上，两人都营养不良，勉强能够挤下。
司机老张推着小板车进入院子。
“你们迟到了！”声音有些冷淡出尘，说话之人赫然是老沈口中的大师关门弟子。
福利院院长心一紧眉一跳，给了岳灵一个眼神，岳灵无缝对接，直接甩锅道，“让小师父久等了，他们两人舍不得离开福利院，我们多劝说了下，这才耽误了时间…”
青年男子面无表情，冷冷地瞥过来，似乎能看穿岳灵掩盖下的小心思，让岳灵实在编排不下去。
什么时候这些孩童的话那么重要了？
在他们的眼中只是它们。
适时一稍年长的青年人走过来道，“别耽搁了师父的大事，免得引起师父的不快。”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院长一眼，这句话看似警告院长，也是在敲打稍年轻青年。
院长立马老实回话，“是我们的错，大师的事可耽误不起，老张快和小师父把这两人一起推进去！”
“在车上，我们给他们闻了药，到现在为止快半小时了，还请小师父找来绳索捆绑…”
青年弟子指引着老张一起往屋内推小推车。
随后又找来绳索，亲自把程牧和焦匀捆绑起来。
程牧在人走后，微微地动了动手腕，有点紧但挣脱出来并不难！
老张被请了出去，年长的青年对着自己的师弟略微点头，看向院长等人，“院长你们和我来吧！”
院长转身吩咐司机，“老张，你到车上等我们！顺便看守住鲁则！不要让他乱跑，省的引来麻烦。”
老张应声而去，离开小院子，院长几人则跟着师兄走。
师弟脚步轻盈在墙边摸索几下，开门声轻轻响起，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黑洞。
他推着小板车进入黑洞，在黑洞中走出几米，那门洞自动关上。
小板车的咕噜声在黑乎乎的甬道内响起，程牧双眼露出一条缝，只看到一片漆黑。
最后师弟推着小板车在一处小室内角落停下来，随后他转身离开。
程牧耳朵微动，在确认没有其他声响后，睁开了双眼，变换了一个稍微舒适的姿势，缓慢地坐起身来，借着微弱的烛光仔细打量小室。
小室墙面有石浮雕，其上雕刻着戴着皇冠的人手捧着盘子，带着身后众人在祭拜什么…
在他们身边祥云围绕花草缠绕，一派祥和安宁。
程牧收回视线，目光随后又落在了小室正中位置上，地上刻画有大量的…不知名图案
他鼻头耸动，除了蜡烛燃烧的异味，还有些许残留的血腥味…
在位置稍前靠着石壁墙面有一长条形木桌，其上摆放着三支蜡烛，微黄的光正是由它们散发出来。
程牧看了一圈，没看出什么明堂，不过他内心倒是猜测出这里就是周棠转述的妇人所说故事中病弱、身体不康健之人被拖着前往的暗室。
…
李谦紧紧地跟随在队长的身后，小声问道，“队长，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吧！这里漆黑一片，除了几处院子，什么也没有啊！”
正是什么都没有，才好办事！
李谦经验不足，队长恍若未闻，只李谦突然又道，“这一片看起来人烟稀少，房屋院子只有几座，怎么还有一辆…车？”
他在警察局内见过了两辆警用车，只不过形态上有些区别，他也不是特别的笃定那方块状的东西就是车。
队长眼神犀利顺着李谦的目光而去，果真在程牧提供的可疑院落位置前停着一辆，在他们这一地区内少有的…面包车。
队长给李谦使了一个眼神，李谦有些懵逼，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小声问道，“队长，我先上？”
队长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拉拽李谦往自己的身后塞，转而回头又安排了一个搭档上前。
只见那人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头巾，往自己的头上随意一摆弄，就好似变成了和当地农民惯常打扮一样。
他有些畏畏缩缩地转了面包车三圈，只第四圈过半，面包车驾驶室车窗被摇下来。
“诶！你是谁？赶快走开！”老张颐指气使，“这可是面包车！摸坏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去去去！”
李谦从队长的身后探出了一个脑袋，眼睛明亮…
搭档舔着脸上前攀近乎道，“老乡啊！”
“什么老乡老乡的！”老张有些烦闷，“你别靠我这么近！”
那脑袋都快要塞进驾驶室了…老张觉得自己闻到了一股汗馊味！
“不不，同志！我是想问问这到八一南路怎么走啊？”搭档脸上换上担忧，“这不是我在县城里的大姑得了病！从城里回来的邻居下午才告诉我！”
“我这一路走来，天都大黑了，还没走到！”他是一阵唉声叹气。
老张翻了一个白眼，烦躁地甩甩手，眼睛却是往后车座上瞄了一眼，心里暗骂这鲁则多事，也嘀咕他是哪里没做好得罪了岳灵？
“不知道！你走走吧！”他敷衍道。
搭档一看有戏，手一下子伸进车窗里，以绝快速度拽住了老张的衣领，再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将他半个身子拉出了驾驶室。
老张受惊大叫一声，却是想到了什么，他双手按住衣领上的手，放缓了声音道，“你是什么人！我可是公家单位的人…”
在搭档动手时，队长就已经冲了过去，李谦紧随其后来到了面包车旁。
搭档看见队长直接道，“队长，车厢后有人！”
老张瞪大了眼睛，“你！你们…”
搭档在老张张嘴惊呼之前，扯下他头上的头巾堵住了老张的嘴。
队长伸手进车窗，在车窗下摸索一阵打开了驾驶室的车门，搭档顺势拽着老张出来。
“别说话！”搭档重重地踢了老张一脚，老张不受力直接跪倒在地。
身后的警员也已经拉开了车门，发现了人事不醒的鲁则。
李谦惊奇道，“队长！是鲁则！”他探头探脑又看了一圈，“咦！程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