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若兰道,“大师,您说。”
周若兰对君欣不自觉地用上“您”。
君欣道,“你现在马上回去,像以前一样服侍方安哲。”
“等夜晚降临,方安哲洗澡之时,你听到咚的一声,默数三十秒再进去救方安哲,方安哲不会死,但会全身瘫痪。”
“全身瘫痪?”周若兰道。
君欣道,“全身瘫痪,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脚不能行,但他的意识清醒,你对他做什么,他都能清晰感知得到。”
周若兰问道,“他会恢复吗?”
君欣道,“终身瘫痪,且活不过十年。”
周若兰起身,毕恭毕敬地向君欣鞠了一躬。
君欣道,“报仇是一件令人血液沸腾,精神振奋的事情,但你需记住,报仇不是你人生唯一的目的,你的眼光要放在未来。”
周若兰感觉到君欣释放出来的善意,顿时热泪盈眶。
“我送你回去吧!”
君欣起身走出奶茶店。
周若兰张了张嘴,终究不舍得拒绝君欣。
时至今日,周若兰对方安哲怀怀有难以磨灭的惧意。
周若兰跟在君欣的身旁,仿佛拥有了可以依靠的大山,一下子沉稳安定下来。
半个小时后,君欣把周若兰送到她家大门口。
“进去吧!”君欣道,“不用担心,今晚会开始你新人生。”
周若兰打开大门。
室内冷冷清清,空空荡荡,方安哲还在上班未回来。
嘟嘟嘟!
家里的座机忽然响起。
周若兰吓得跳了一下。
周若兰深吸一口气,接起话筒,话筒里传出方安哲的冰冷之声。
“你还知道回来?”
“周若兰,你今天是想被我打死吗?”
“没有我的允许,谁让你连续消失六七个小时?”
“周若兰,现在准备工具,等我晚上回来再好好教训你。”
说完,方安哲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周若兰放下话筒,唯唯诺诺地看了一眼室内各个方向的监控摄像头。
周若兰曾经数过这个家里有多少监控摄像头,一共有三十二个,浴室、厕所等地方都有。
“我不能露出异样,我要像从前一样。”
周若兰告诉自己要忍耐,急着生乱。
周若兰冷静下来,一如往常地开始清洁工作。
晚上九点,醉醺醺的方安哲摇摇晃晃地走入家门。
明亮的灯光下,醉醺醺的方安哲自有一分韵味与气质。
总而言之,方安哲看起来人模狗样,不输给市面上的肌肉帅哥。
“主人,你回来了。”
周若兰无声而来,跪在方安哲的面前。
方安哲抬起左脚,周若兰熟练地脱下他的鞋袜。
方安哲换上舒适的拖鞋,走在洁白的大理石地板上,反手一巴掌抽在周若兰的身上。
为什么要打周若兰?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
这跟喝水吃饭一样,该喝水的时候自然喝水,该吃饭的时候自然吃饭。
周若兰不闪不躲地承受方安哲的一巴掌,随后又赶紧说道,“主人,您的手痛不痛?”
方安哲充耳不闻,直言道,“今天太累了,我就不惩罚你了。玛德,火凤集团的女人怎么都那么勇猛,五十好几了,奋战一个下午还有余力。”
方安哲淬了两声,目光冷冷地锁定周若兰,“浴缸里放好热水了吗?”
周若兰磕头后说道,“主人,奴已经放好热水,还在浴缸里放了消解疲劳的温泉粉。”
方安哲嗯了一声,张开双臂,等待周若兰给他宽衣解带。
周若兰动作轻柔却快速地脱下方安哲的衣物,连内裤也不例外。
身无寸缕的方安哲身上是暧昧的吻痕、纵横的指甲印,身上带着一股复杂的香水味,应该是多种香水混合而成。
方安哲脱下拖鞋,赤脚走入浴室,先是在莲蓬头下洗头洗身体,才准备跨入浴缸里泡澡。
却不知地板上满是泡沫,方安哲又太过疲惫,脚下一滑,来不及反应,后脑勺磕在浴缸上。
咚的一声,又沉闷又响亮。
门扉打开的浴室外,周若兰开始默数三十秒钟。
短短三十秒过去,周若兰却觉得过去了三十个世纪。
周若兰走入浴室, 方安哲的鲜血染红了浴缸里水。
“主人,主人。”
周若兰起初轻轻地呼唤方安哲。
渐渐地,周若兰对方安哲直呼其名。
最后,周若兰按着方安哲的脑袋进水里。
漫长且兴奋的半分钟过去,周若兰拉起方安哲,然后拨打急救电话。
救护车迅速而来,接走方安哲和周若兰。
第二天大早,方安哲的父母和周若兰的父母匆匆赶来医院。
方安哲的父母和周若兰的父母来到医院,他们不着急看望昏迷不醒的方安哲,反而指着周若兰破口大骂。
娇小瘦弱的周若兰委屈地缩在墙角,忍受着方安哲父母和自己父母的的无端端谩骂和诅咒。
“啊啊啊,我当初怎么就答应让安哲娶了你这个扫把星?”
“你嫁进我们方家十年,一儿半女没有给安哲生下来,你是要绝我们方家的血脉吗?“
“周若兰,你还不快点跪下来,请求你的公公婆婆原谅?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不省心的赔钱货啊?”
“傻站着做什么?没听到你妈的话吗?跪下来,向你公公婆婆道歉。没有儿子,你也好意思当方家儿媳?”
方安哲的爸爸妈妈揪着周兰若不能生这点骂周若兰愧为人妻。
周若兰的爸爸妈妈是纯粹站在方安哲父母这边,想到什么说什么。
墙角上的周若兰缩着脖子,忍受着不应该的咒骂与痛苦。
周若兰感觉得到走廊上的人,他们嘲讽,他们看戏,他们漠不关心。
“啊,老子说话你还不听了?”周若兰的爸爸伸出手,扯住周若兰的头发,“让你道歉,你没听到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
周若兰的妈妈看着方安哲的父母,抱歉地笑了笑,同时伸出手,狠狠抽了周若兰一巴掌。
“亲家母亲家公,你们别气了,为了这个赔钱货气坏了身体可不值得。”
周若兰按着周若兰的脑袋,使劲地把周若兰往地板上按下去。
“住手。”
“四位老不死的。”
短短八个字,震惊医院走廊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