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阳光试图穿透厚重的云层,但最终还是被连绵不绝的细雨所取代。
柴拉斯基派出的搜救队伍,带着沉重的心情和坚定的决心,终于踏入了那个充满阴霾与绝望的天桥下。
雨势虽已减弱,但仍绵绵不绝,为这场救援行动增添了几分难度。
随着搜救人员的深入,他们的心跳不禁加速,目光在雨后的狼藉中急切地搜寻着。
终于,在一片被雨水冲刷得几乎辨认不出的角落,他们发现了两个身影——茅福福和茅宝宝。
这两个少年此时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身体蜷缩成一团,遍体鳞伤,血迹斑斑。
雨水与他们的泪水、汗水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们的衣物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布满了淤青与划伤,显然经历了难以想象的折磨与痛苦。
搜救人员的心猛地一紧,他们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少年从泥泞中抱起。
茅福福和茅宝宝的身体因长时间的寒冷与恐惧而颤抖不已,但他们的眼神中仍透露出一丝微弱的求生欲望。
“快!快送他们去医院!”搜救队长焦急地喊道。
他们迅速将两个少年安置在担架上,用雨衣尽可能地为他们遮挡风雨,然后飞快地奔向最近的医院。
一路上,雨水依旧无情地拍打着车窗,但车内的人员却无暇顾及。
他们的心中充满了对这两个少年的担忧与同情,同时也对那个将他们置于如此境地的世界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终于,医院的大门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
搜救人员迅速下车,将茅福福和茅宝宝送入了急诊室。
在那里,医生与护士们立刻展开了紧张的救治工作,与时间赛跑,与死神抗争。
经过一番紧张的抢救,茅福福和茅宝宝的生命体征终于逐渐稳定下来。
虽然他们的身体还需要长时间的恢复与治疗,但至少,他们已经从那个恐怖的夜晚中幸存了下来。
经过漫长而煎熬的一天一夜,医院病房内终于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茅福福和茅宝宝,这两个曾经在生死边缘徘徊的少年,在药物与时间的双重作用下,逐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当他们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却是陌生而苍白的天花板,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消毒水味。
这种突如其来的环境变化,让他们的意识瞬间被恐惧所占据。
身体上的疼痛如同潮水般涌来,每一个伤口都在诉说着昨晚那场噩梦般的经历。
茅福福先是一声微弱的呻吟。
随后,当疼痛感和现实的残酷彻底击垮了他的心理防线时,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如同被宰杀的猪只般绝望而惨烈,充满了对未知和痛苦的恐惧。
他的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缓解这份痛苦,但只抓到了冰冷的空气和身上的绷带。
紧接着,茅宝宝也悠悠转醒。
她听到了弟弟的惨叫,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当她尝试着动弹身体时,同样感受到了来自全身的剧痛。他、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与弟弟一样,发出了同样凄厉的惨叫。
他们的叫声在病房内回荡,惊动了外面的医护人员。
当医护人员匆匆赶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两个遍体鳞伤的少年蜷缩在床上,双眼圆睁,满脸惊恐,不断地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病房的门外,光线略显昏暗。
柴拉斯基与柴乐生并肩而立,两人的身影被拉长,投射在冰冷的瓷砖上。
他们的目光穿过门上那小块透明的玻璃,静静地落在病房内的茅福福和茅宝宝身上。
在这凝视之中,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怜悯与同情,有的只是深邃莫测的复杂情绪。
良久,柴乐生打破了长时间的沉默。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承载了千斤的重量。
“小基,”他缓缓开口,“他们的棺材准备好了吗?”
柴拉斯基闻言,目光微微一黯,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
他转过身,面向柴乐生,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小叔叔,”他认真地说,“他们的棺材和墓地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亲自挑选的,是最好的棺材,希望能够让他们安息。而且,他们的墓地就在小嫂嫂的旁边,这样,他们在另一个世界也能相互陪伴,不会让小嫂嫂在下面感到寂寞。”
说到这里,柴拉斯基的眼中也不禁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与哀伤
柴乐生听后,眼眶瞬间湿润了。
他强忍着泪水,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哽咽的感谢,“谢谢你,小基。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虽短,却饱含了他对柴拉斯基深深的感激与敬意。
在这个充满冷漠与无情的世界里,能够有这样一位愿意为无辜者发声、为他们安排后事的人,是多么的难得与珍贵。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走廊上,没有再说什么。
三天的时间如同沉重的沙漏,一点一滴地流逝着,茅福福和茅宝宝的身体在医护人员的精心照料下,虽然还远未恢复到从前的状态,但至少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疼痛也有所减轻。
就在他们以为可以慢慢走出阴霾,迎接新生活的时候,一场人为的变故将他们再次推向了深渊。
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医院的走廊上回荡着沉重的脚步声。
几名身穿黑衣、面容冷峻的男子悄然出现在茅福福和茅宝宝的病房前。
他们没有多言,只是向医护人员出示了一份文件,随后便以不容置疑的姿态接管了病房。
医护人员虽然心中充满疑惑与不安,但在那些男子强大的气场面前,他们不得不选择服从。
很快,病房内就只剩下那些男子和躺在病床上的茅福福与茅宝宝。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便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些男子迅速而熟练地给两个少年注射了一种药物——镇定剂。
随着药物缓缓流入他们的体内,茅福福和茅宝宝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最终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
在他们的意识彻底消失之前,他们或许还曾挣扎过、呼喊过,那些声音却很快就被镇定剂的力量所压制,最终化为了无声的绝望。
随后,那些男子小心翼翼地将两个少年从病床上抱起,就像是对待两件珍贵的艺术品一样。
他们穿过走廊,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最终来到了医院的一个偏僻角落。
在那里,两具早已准备好的棺材静静地等待着。
它们漆黑而沉重,吞噬一切生机与希望。
那些男子没有丝毫犹豫,将茅福福和茅宝宝轻轻地放进了棺材里,然后迅速盖上了棺盖。
整个过程安静而迅速。
对于茅福福和茅宝宝来说,这却是他们生命的终结,是他们无法逃脱的噩梦。
他们就这样在昏迷中,被永远地囚禁在了那个狭小而冰冷的空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