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景烨霖还是忍住了。
他深深地大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此刻的发作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于是,他蓦然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向楼上走去。
走进楼上的客房,景烨霖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
他愤怒地将房间里的装饰品一件件地砸向地面,玻璃破碎的声音、陶瓷碎裂的声音、木头断裂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暴怒的交响曲。
他仿佛要将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直到整个房间变得一片狼藉。
十来分钟后,景烨霖如一阵疾风般从楼上冲了下来。
他的黑发,平日里打理得整整齐齐,此刻却湿漉漉地贴在额上,显得凌乱而又不失魅力。
他的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清新与湿气,仿佛一阵春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老婆,我回来了。”
景烨霖的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声音里充满了对家的眷恋和对妻子的爱意。
他试图靠近,却被君欣那犀利的目光所阻。
“老公,你是没长脑子,还是脑子只有核桃大?”君欣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嗔怪,几分无奈,“我不久前才跟你说过,让你滚过来。”
景烨霖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解释道,“老婆,我滚过来,你肯定又会说我全身是尘土和细菌。”
“你滚不滚?”君欣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你不滚过来,你不听我的话,你就是不爱我了。如果你不爱我,我马上回我家找我爸爸妈妈。你不爱我,有的是人爱我。”
景烨霖见状,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了一丝慌张,“别,别,别。老婆,我是爱你的,你说的话,我肯定都照做。”
他一边说着,一如之前地上滚了几圈,滚到君欣脚线。
然后,他狼狈地爬了起来,起身站在君欣的面前。
君欣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轻轻拍了拍景烨霖的头,宛如在安慰一只大型犬。
君欣指着一桌子的美食说道,“看你这么听话的份上,就赏你一顿大餐吧。不过,老公,你身上全是尘土和细菌,还是先上楼去洗一洗,换身衣服,病从口入的道理你懂不懂?”
景烨霖面无表情,他就知道他不可能这样轻易地摆脱君欣的“折磨”。
接下来的时间里,君欣又以同样理由将景烨霖赶去楼上洗漱。
来来回回数次,直到君欣吃饱喝足,离开餐厅,这才结束了这场可笑的循环。
因为洗澡太多次,景烨霖的皮肤变得通红,像是被热水烫过一般。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脸上却挂着虚假的幸福笑容。
慕夏璇见景烨霖一脸疲惫地从楼上下来,心中满是担忧,她疾步走上前去,拉着他到餐厅坐下,轻声问道,“烨霖,你怎么样?身体没事吧?”
景烨霖抹了一把脸,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但眼中依旧难掩疲惫。
他笑了笑,声音略带沙哑,“妈,别担心,我只是觉得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慕夏璇看着儿子憔悴的脸庞,心疼不已。
她连忙拉过景烨霖坐在沙发上,亲手端起早餐,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瘦肉粥,动作轻柔。
“烨霖,你吃了早餐再忙吧。你楼上楼下跑,还滚来滚去,肯定累坏了。”
慕夏璇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温柔和心疼。
无论前方的路有多么艰难,她都会陪着他一起走过。
就在这时,客厅中传来君欣清脆而坚定的声音,“老公!”
那声音中透着一丝俏皮和期待。
景烨霖听到君欣的呼唤,只得推开慕夏璇的手臂,起身走向客厅。
他调整自己的步伐,让自己看起来更加从容和自信。
“老婆,我来了,你有什么吩咐吗?”
景烨霖微笑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无奈。
君欣指了指茶几上放着的一个流光溢彩的精美盒子,说道,“低头看看,这是什么?”
景烨霖低头一看,只见盒子里放着一双晶莹剔透的水晶鞋。
他愣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好奇和惊讶。
“老婆,这是什么?是送给我的礼物吗?”景烨霖笑着问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君欣轻轻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可不是给你的礼物哦,而是给你准备的道具。我昨天晚上想到的游戏就是让你穿上这双水晶鞋,亲自为我表演《天鹅湖》。”
景烨霖的俊脸霎时间失去了表情,他完全没想到君欣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君欣见状,不禁笑出声来。
她走到景烨霖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公,别紧张嘛!这只是一个有趣的游戏而已。我相信你一定能完成得很好的,毕竟你可是我的男主角啊!”
君欣的话让景烨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杀意。
他的双眼瞬间变得深邃而阴冷,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黑暗。
他紧握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显示出他内心翻涌的情绪。
景烨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老婆大人有命,我岂敢不从?我这就去换上这双水晶鞋,为你表演《天鹅湖》!”
景烨霖的话让客厅里的气氛瞬间活跃起来。
“老公,你看你已经答应要为我穿上那双水晶鞋了,那《天鹅湖》里王子所穿的那套华丽服饰,你是不是也能一并穿上呢?”君欣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调皮,她似乎正在用实际行动诠释“得寸进尺”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景烨霖微微一怔,随即抬起头,温柔地说道,“老婆,只要是你的吩咐,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去做。因为,我爱你。”
君欣听后,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她双手抱着拳头,仿佛在掩饰内心的喜悦,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老公,你真好。能够嫁给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紧接着,君欣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的那七个身材修长、面容俊美的男子。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上前帮忙。
“你们几个,去帮帮我老公吧。”君欣吩咐道,“给他穿上那套与水晶鞋相配的华丽服饰,顺便帮他化个妆。让他这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也能在今晚变成一只优雅的白天鹅。”
那七个美男纷纷应诺,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宛如一群专业的造型师。
其中一位身材高挑、气质儒雅的男子,从箱子里挑出了一件精美的芭蕾舞裙,裙摆轻盈飘逸,宛如云朵般柔软。
他轻轻地将裙子展开,细致地调整着每一个褶皱,确保裙摆能够完美地贴合在景烨霖的身形上。
另一位男子则负责为景烨霖化妆。
他手法娴熟地拿起化妆刷,在景烨霖的脸上轻轻涂抹着粉底,将他的肤色调整到更为白皙细腻。
接着,他用眼线笔勾勒出景烨霖深邃的眼眸,再为他的睫毛涂上几层睫毛膏,让双眼更加炯炯有神。
最后,他选了一款淡雅的口红,为景烨霖的嘴唇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其他几位美男也没有闲着,他们有的为景烨霖挑选合适的连袜裤,有的为他搭配精致的饰品,还有的则在一旁协助着调整裙摆和妆容。
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景烨霖的形象逐渐发生了变化。
不一会儿,原本阳刚之气十足的景烨霖,在他们的巧手之下,竟然真的变成了一只“优美的天鹅”。
他身穿那件精美的芭蕾舞裙,裙摆随着他的步伐轻轻飘动,仿佛真的在湖面上翩翩起舞。
他的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双眼炯炯有神,嘴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优雅和自信。
景烨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禁有些惊讶。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但此刻的他,却真的像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他转身看向那七个美男,向他们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他们相视一笑,都为自己的杰作感到自豪。
君欣看着眼前的景烨霖,眼中闪烁着满意和惊喜的光芒。
她知道,等会儿的表演将会是一场视觉盛宴,而她,也将成为今天最幸福的女人。
慕夏璇站在一旁,目睹了“变成优美天鹅”的景烨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骄傲。
她的儿子,无论在何种装扮下,都散发着令人瞩目的魅力。
男装时,他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女装时,他虽略显笨拙,却也别有一番风味,天生就是衣架子。
君欣站在舞台的一侧,看到景烨霖的模样,不禁鼓掌啪啪两声,示意佣人们开始行动。
佣人们迅速而有序地将客厅里的多余家具和摆设暂时转移到其他地方,很快便空出一片宽敞的舞台。
“开始跳吧,老公!”君欣的声音在舞台另一侧响起,带着一丝挑衅和期待。
景烨霖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君欣并不是真心想看《天鹅湖》,她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羞辱他、伤害他。
他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上。
景烨霖站在舞台中,那双精致而闪耀的水晶鞋与他粗壮的大脚显得格格不入。
他尝试着将脚挤进那双明显小一号的鞋子里,每一次尝试都像是在将他的脚趾挤进狭小的缝隙中,尖锐的疼痛如同电流般瞬间传遍他的全身。
当他终于将脚塞进鞋里时,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鞋子边缘切割着他皮肤的触感,就像被无数细小的刀片同时割伤。
他的脚趾被迫弯曲,承受着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仿佛被紧紧地束缚在一个坚硬的壳里。
随着音乐的响起,他开始了艰难的舞蹈。
他咬牙保持身体的平衡,但那双水晶鞋却像是不听使唤的枷锁,让他的动作变得僵硬而笨拙。
他努力抬起脚,但每一次的抬起都像是在与地心引力抗争,伴随着深深的疼痛。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行走在刀尖上,每一次的跳跃都让他感受到脚下的疼痛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神经。
他的脚踝被磨得通红,跟火焰灼烧过一般,疼痛让他几乎要失去平衡。
但他咬紧牙关,用力支撑着身体,不让痛苦击败他。
汗水从他的额头滑落,与脚下的疼痛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只有坚定的眼神和执着的动作。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深深的喘息声。
君欣他们观众或许在欣赏着这场“特别”的《天鹅湖》,但景烨霖心中的痛苦却无人能懂。
一舞结束,景烨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重重地咚了一声倒在地上。
他挣扎着想要抬起双脚,但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动弹。
水晶鞋的边缘将他的双脚磨得血肉模糊,鲜血淋漓,看上去触目惊心。
慕夏璇听到声响,立即尖叫着冲了过去,她跪在景烨霖身边,双手颤抖着捧起他的脸,“烨霖,烨霖,你怎么了?你怎么样啊?”
君欣紧随其后,她凑上去看了一眼景烨霖的伤口,却轻描淡写地说,“妈,多大点伤啊,不过是破了点皮,流了点血,你喊什么喊,叫什么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老公要死了呢!妈,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你是在诅咒我老公吗?”
慕夏璇听到君欣的话,心中更加焦急和愤怒。
她转身猛地推了一把君欣,怒吼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慕夏璇看着景烨霖痛苦地倒在地上,双脚血肉模糊,心中的怒火如同被点燃的火山,熊熊燃烧。
她转身望向君欣,那双曾经动人的眼眸此刻充满了冰冷的杀意。
君欣似乎早有预料,她微微一侧身,假装被这股力量推动,装模作样地后退了两步,然后顺势慢慢地坐到了地上。
就在她即将接触地面的瞬间,那七个美男早有默契,他们迅速从沙发上拿起柔软的抱枕,眼疾手快地放在君欣即将落下的屁股下面。
君欣顺势坐下,稳稳当当地坐在了抱枕上,好像这一切都是她精心策划好的一般。
君欣坐在抱枕上,慢慢地哭诉起来,“我的尾椎骨,我的尾椎骨好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