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州。
丁弘和派出的使团,历经半个月,成功抵达西州的凤凰城中。
使团的主事人是丁弘和同父异母的弟弟丁弘盛。
丁弘盛走进熙熙攘攘的凤凰城,始终是一副鼻孔朝天,目下无人的模样。
便是见到了李凰天,丁弘盛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躬身拜了一拜。
随后,丁弘盛拿出圣旨,宣读丁弘和的旨意。
丁弘和下旨,李凰天若是率领凤凰军队尽是归顺,可入主中宫,贵为一国之母。
“李凰天,接旨吧!”
丁弘盛不屑地扫了一眼李凰天。
李凰天面无表情,她身后的李轩宇和李轩庭怒目而视,勃然大怒。
“李凰天,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接旨。”丁弘盛说道,“以你的身份,能够入主中宫,成为天下妇女的表率,这是皇上的恩赐,你得珍惜。”
李凰天问道,“若我不珍惜,你将如何,你们大楚将如何?”
李凰天开口,声音宛如雪山之巅的冰雪,清清冷冷中透着杀人的寒意。
丁弘盛道,“若你不识相,不知适可而止,大楚军队将踏平凤凰城,杀尽凤凰军队的士兵。”
“如此,我便等着。”李凰天道。
“知道错便……你说什么?”丁弘盛大吃一惊。
李凰天道,“我等着你们大楚的军队,等着你们踏平凤凰城,杀尽我的士兵。”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丁弘盛道,“你不过是一介女子,不再家中相夫教子,出来招摇过市,于礼不和,寡廉鲜耻,必有遭殃,报应不……。”
李轩庭忍无可忍,一拳打在丁弘盛的脸上。
丁弘盛后退,“你竟然敢打我?卑贱之人,以下犯上,不知死活。我定要禀告皇上,灭了你们……。”
李轩庭又是一拳,打得丁弘盛鼻血飞下。
一个不值一提的跳梁小丑,不值得李凰天将时间和精力浪费在他的身上。
李凰天事务缠身,她得回去办公了。
离开前,李凰天让李轩宇、李轩庭看着处理丁弘盛那些人。
李轩宇道,“把他丢出,还有其他人,统统赶出凤凰城。”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他们也需要丁弘盛回去传达他们的意思。
于是乎,丁弘盛被丢出了凤凰城,毫无形象。
丁弘盛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李轩宇和李轩庭,大放厥词,大言不惭。
“我一定会奏请皇上,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广而告之,让世人看清楚你们凤凰军队的模样。”
李轩庭挥了挥拳头。
丁弘盛惨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爬进马车里。
“快点走,快点走。”
丁弘盛催促。
马夫驾驶马车,绝尘而去。
其余人紧随其后,气喘吁吁地跑着。
望着丁弘盛他们远去的背影,李轩庭狠狠说道,“丁弘和、丁弘盛胆敢羞辱主公,应该留下丁弘盛那些人的狗命才是。主公身份高贵,岂容他们羞辱。”
入主中宫,皇后之位,母仪天下?
丁弘和是看不起谁?
他们的主公距离皇位仅有一步之遥,何须屈居人下,困于后宫。
丁弘和完完全全是在羞辱他们的主公。
“不差这一时半会。”李轩宇说道,“等我们协助主公整顿北州,便是凤凰军队出兵之时。”
他们凤凰军队才攻占北州没多久,士兵疲惫,百姓惊恐,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休养生息。
李轩庭道,“只能让他们多活一阵子了。”
然而,李轩宇和李轩庭他们根本没有料到,丁弘和会自寻死路。
……
话说,丁弘盛带着屈辱返回大楚,面见丁弘和时悲愤哭诉,颠倒黑白,添油加醋,污蔑李凰天如何如何羞辱他,如何如何羞辱丁弘和。
丁弘和勃然大怒,“不过一介女子,竟然如此胆大妄为。”
发怒的人容易没脑子。
脑子本来就不多的丁弘和一生气,脑子一下子没了。
丁弘和不顾文武大臣的劝阻,派遣大楚的十万士兵,攻打李凰天。
这十万士兵是丁弘和的忠心部队,从山海城便跟随丁弘和。
丁弘和相信这十万士兵的实力,加上安姬算研发的火药,一定可以打败凤凰军队。
事与愿违,短短三个月,丁弘和的十万士兵连连惨败,被凤凰军队打得丢盔弃甲。
这一战结束后,十万士兵只剩下寥寥数千人。
丁弘和呆住了。
然后,丁弘和难以遏制地恐惧。
十万士兵,他的十万士兵没了。
没有十万士兵,他如何镇压大楚内部的议论和反叛?
事到如今,丁弘和最关心的不是外地,而是内患。
因为丁弘和种种昏聩的举措,看似风平浪静的大楚,实则暗潮汹涌。
丁弘和明白,他此前能够稳坐皇位,是因为他拥有一支忠心于他的军队。
这支军队惨败给凤凰军队,生还者寥寥无几,他还能坐稳皇帝的宝座吗?
丁弘和恐惧了。
丁弘和看到朝堂上的武官,便难以遏制恐惧。
三日后,丁弘和聚拢残兵败将,突袭京城中的武官。
丁弘和还有一点点理智,扣押武官及其家属。
丁弘和向他们许诺,只要他们交出兵权,他可以给他们及他们的家人荣华富贵。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武官交出了兵权。
交出兵权的第二天,丁弘和找了个理由,斩杀了他们及他们的家人。
全家上下,鸡犬不留。
文官造反,三年不成。
武将造反,改天换地。
丁弘和不放心武官,他只能亲手除掉大楚的武官。
由此,兵将一事尽归丁弘和。
丁弘和拿到了兵权,得到了数以万计的士兵,偏偏他没有认真管理、认真训练。
丁弘和派出宫里的太监监军,让不通排兵布阵之人管理军队。
没有武官分担事务,丁弘和又不舍得辛苦自己,监军之人一窍不通军事,大楚的士兵步步维艰。
大楚士兵缺衣少粮便算了,他们的脸还被刺字。
刺字?
这不是黥刑吗?
他们犯了什么错?
大楚的士兵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唯一的错是他们是丁弘和手底下的兵。
丁弘和需要他们,也时时警惕他们。
丁弘和是依靠士兵登基为皇,他担心有人仿照他,有样学样。
因此,丁弘和只能通过种种手段来限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