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邵奇不恼怒怨恨周婉西的所作所为,开开心心把晋致远迎回家里,却以三寸不烂之舌为周婉西的作恶寻找理由。
在晋邵奇的言语里,周婉西是清纯不做作的小甜心,她心地善良,她不求回报,她乐于奉献。
哇哦,晋邵奇眼里的周婉西还真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完美好女人。
呸!
晋邵奇这狗东西是看上周婉西了。
所以,晋邵奇不顾晋致远的委屈和伤痛,强行为周婉西开脱。
“晋邵奇,我对你很失望。”君欣道。
晋邵奇摇摇头,“夫人,你不该那么小肚鸡肠,你应该宽容大度一点。”
君欣笑道,“要我宽容,要我大度?晋邵奇,你应该要你们晋家的老祖宗宽容点大度点。”
晋邵奇瞪大眼睛,这话是什么意思?
君欣道,“我死了十多年,你不会以为我没有见过你们晋家的列祖列宗吧?”
“你见到老祖宗他们了。”晋邵奇没有怀疑君欣的说辞。
人见人,鬼见鬼,这有什么不对的。
君欣道,“你们晋家的老祖宗对你失望至极,晋家传到致远这一代,只剩下致远这根独苗苗,你这个当父亲却认不出自己的亲儿子,还让外人磋磨晋家的独苗苗十多年。晋邵奇,你们晋家列祖列宗都在下面摩拳擦掌,就等你百年之后。”
晋邵奇吓得脸色发白。
“你如今居然认为让晋家的独苗苗姓周是一件好事,你们晋家的老祖宗恐怕会更生气。”
“晋家的唯一的血脉跟了别人的姓,晋家的基业却要交给与晋家无关之人。”
“哎呦,晋邵奇,你还真是大度宽容啊!”
君欣一脸幸灾乐祸。
“我只是不知道,等你下去后,该怎么和你们晋家的老祖宗解释?”
“你们晋家断了根,没了传承,从今往后,无人供奉。”
“晋邵奇,你知不知道下面没有子孙供奉的鬼魂有多凄惨?”
君欣留下这个问题引起晋邵奇和其他人无尽的思考。
晋邵奇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传宗接代的理念根植在他的脑海里。
此前他是被周婉西的楚楚可怜所迷惑,才能昧着良心说出狗屁不通的鬼话。
君欣一语惊醒梦中人,晋邵奇才想起自己只有晋致远这唯一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
他认下晋天佑为养子没关系,但把晋家的家业交给晋天佑,等他死后,他一定会被列祖列宗打到魂飞魄散。
晋家的东西,只能是晋家的儿郎来继承。
晋天佑,一个跟他们晋家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没有资格继承晋家。
晋邵奇想明白这点,一把推开身边的周婉西。
周婉西抬起头,泪眼婆娑,“老爷。”
好不容易狠下心的晋邵奇又忍不住同情怜惜周婉西。
“老爷,你也认为我调换少爷和天佑的身份,是为了晋家的荣华富贵吗?”周婉西问道。
晋邵奇道,“婉西,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你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你调换致远和天佑的身份,只是想给致远一个母亲。婉西,辛苦你了,委屈你了,因为致远那个畜生,你不能和天佑这个亲儿子相……。”
啪的一声,君欣隔空给了晋邵奇一巴掌。
“说谁畜生?”君欣勃然大怒,“晋邵奇,我对你失望极了,你心疼周婉西这个恶人,却辱骂自己的儿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你不想认致远,我卫家认了。”
君欣看向卫嘉森和卫嘉阳,卫嘉森和卫嘉阳点头,答应了君欣。
晋致远这孩子是他们妹妹唯一的孩子,他们得替自己的妹妹照顾好晋致远。
被晋邵奇伤透心的晋致远,亲眼所见母亲的维护和两个舅舅的认可,心暖洋洋的。
晋邵奇不爱他没关系,他还有其他人爱着他。
晋邵奇在卫嘉森和卫嘉阳的示意下走来,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大舅舅”和“二舅舅”。
卫嘉森和卫嘉阳唉了一声,拍拍晋邵奇的肩膀。
“你要做什么?”晋邵奇看着君欣。
君欣道,“你不稀罕致远,致远也不用回你们晋家了。我卫家不缺那点钱,养得起致远。从今以后,致远不姓晋,改姓卫,致远从今以后是卫家的子孙。我之后会下去和我卫家的老祖宗谈一谈,他们会接受致远的。”
“不可以,不可以,致远是我们晋家的儿子,是我的儿子,你不可能带走他。”晋邵奇慌了。
他只有晋致远这一个血脉相连的儿子,晋致远改姓卫,晋家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
晋邵奇从君欣口中得知他们晋家的老祖宗都在下面等着他,一旦晋致远改姓,他断了晋家的传承,那下场可就惨了。
君欣道,“致远什么时候是你的儿子了?你的儿子不是晋天佑吗?晋邵奇,你别乱认儿子,致远是我卫家的孩子。”
卫嘉森和卫嘉阳纷纷开口,表示晋致远……不是,是卫致远是他们卫家的孩子。
“你们……你们耍无赖。”晋邵奇浑身颤抖。
君欣道,“你视若敝履的人,他是我的宝贝。晋邵奇,我已经等不及你百年后了,真好奇你们晋家的列祖列宗是何等气愤,何等失望,又何等绝望。”
君欣来到卫嘉森和卫嘉阳身边,说了一句可以走了。
三人一鬼走向晋家大门。
“不准走。”晋邵奇大喊道,“你们要走可以,但把致远留下,致远是我的儿子。”
君欣道,“你说致远是你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了,你们晋家的族谱上写的名字是晋致远?不是,上面写着的是晋天佑,是晋天佑是晋天佑。”
君欣他们继续向着门口走去。
“不准走,不准走,不准走。”晋邵奇大喝一声,命令晋家的下人把卫致远给抢回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少爷给我带回来。”
这一声“少爷”,刺痛了晋天佑和周婉西母子二人的心。
两人心如刀割。
晋天佑想着,“原来,不管我多优秀,我注定不会是晋家的继承人,因为我身上没有流着晋家的血?”
周婉西想着,“我当了二狗子十多年的母亲,我的儿子没有母亲十多年,晋邵奇,你把我的付出当成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