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温树远咬着烟腾出手,接电话。“喂”
“远哥,你接到付敏了吗?”
温树远眼睛微眯,烟雾缭绕,迷糊了视线,他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温家明:“远哥,付敏这一走就是五年,这次好不容易回来了,你就对人家好点,怎么说人家还是你的未婚妻,你们之间有什么事情就说开了,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我对她可是了如指掌,她这人耳根子软,你多哄哄人家,人家是女孩子,你别老是冷着脸,搞得人家欠你几百万似的····”
那头,温家明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温树远有些不耐烦的皱眉,一晒,低声道。“你这嘴吃炮弹了?”
“啥?”温家明没听清。
“你烦不烦?”温树远冷嗤一声。
抬眸见前面光线一闪,二楼某户灯光亮起。
先是落地窗前挂着的窗帘晃了晃,而后从窗帘后面慢吞吞的探出一颗脑袋,看着似乎是偷偷摸摸的往外瞧了一眼,然后拽着窗帘唰的拉上了。
人影在浅色的窗帘布料后面糊成一道,然后一点点的淡出视线消失。
温树远掐了烟,将烟蒂扔出车窗外,眼眸深沉了些。
五年了,她离开了五年。
付敏,你舍得回来了?
“远哥,你也别嫌我话多啊,当年付敏突然离开,这一走就是五年,这好不容易回来了,爷爷那边前几天就交代我了,你要是再不对人家上心点,这人要是被别人给惦记上了,你就后悔去吧,难不成你到现在心里惦记着····”
那头温家明还再絮絮叨叨着。
温树远有些不耐烦,声音冷清。“温家明,你这嘴要是不想要了,要不我让人给你封起来?”
“行行行,我不提了,远哥,你也别怪我多嘴,当年你对付敏确实是太冷漠了,我也不管你们之间是谁的错,反正你不准再让付敏伤心了,你要是真不喜欢人家,那你们的婚约也早点取消,别老吊着人家”
平日里温家明也挺怕温树远的,也难得这一次他敢对他说了这些话。
他这人虽然平时挺混的,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但是有些事情他也是看在眼里,心里明白得很,更何况付敏还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们的关系就好比一家人。
温树远虽然是他的堂哥,但是他也不允许付敏再因为他而受伤。
温树远垂着眼,没动静,不知道在没在听。
凌晨寂静,夜色喧嚣,温树远抬眸看了一眼二楼某户窗户,而后移开视线,对前头司机说了一声。“走吧”
*
自从那天过后,付敏都没再见过温树远,刚回国这几天,她也没去哪里,调整了一下时差,将手机维修好,处理了一些工作。
她准备在明城开个工作室,因为她是学习服装设计的,在国外的时候她的设计也得过一些奖项。
回国之后,她打算开个独立品牌的工作室,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而且对于这几年明城趋势走向她不是很清楚,也需要了解一下,所以这几天她也都没出门,在网上查询了一些资料。
这几天温家明也约了她好几次她都没有答应,上次大半夜的说给她开了个欢迎会,到了之后她都想直接踹死他,说是给她办欢迎会,也不过就是给他自己开了狂欢趴。
乔薇刚好这几次去了上海出差还没回来,她也懒得去温家明那些酒局。
这一天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付敏将资料整理好,虚脱了似的整个人瘫在软椅里。
她看了一眼窗外,天空深沉的黑,月色清冷的笼罩着世界,想起在国外的那五年,每到夜里,她总是会控制不住的想起他,想到那些过往,而后自嘲的笑了笑,都过去五年了,她还是忘不掉,放不下。
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次回来是不是对的选择,只是她总不能这样一直逃避下去吧,而且她也已经做好了选择,她这次回来也是要取消她跟温树远的婚约,原本在五年前就该取消的。
虽然不知道当年温树远为什么不同意取消婚约,但是她很清楚他并不是因为喜欢她,他的心中始终都只有那个人。
工作室的地方她已经找了几个地方,打算明天先去看看地方,然后再进行接下来的计划。
第二天,付敏跟销售人员约好下午两点在北城区见面。
六月盛夏,下午两点的阳光走在马路上就像是铁板烧,烤的泊油路面焦灼几乎融化,油亮亮的一片,一脚踩上去都觉得很是烫人。
付敏到了后等了二十分钟也没等到人,在十分钟前她就接到了电话,那头的人在过来的路上堵车,在电话里头也给她连声道歉。
堵车了也没办法,付敏站在树萌下等着,来来回回踩着掉下来的树叶玩。
直到接到了销售人员的电话,说是半路出了意外没办法赶回来,就只能改时间了。
挂了电话后,付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这一趟白跑了。
正准备回去,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影城门口停着一辆车。
那辆车有些熟悉,是温树远的,那晚上她就是坐着他那辆车回家的。
付敏的记性挺好的,那晚见过温树远的车,她就有了印象,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
上次见过之后,没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付敏也没想才刚回国就遇见了他,虽然知道早晚都会遇到,但是她也没想到那么快就见到他,原本想着再见面也应该是在解决那件事上,等婚姻解除后,他们之间就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了,恐怕连陌生人都不是了,毕竟他是那么的厌恶她,当初连看她一眼,跟她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而她也清楚他是多么的不待见她,所以在见到他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的想逃,不是不想看到他,而是害怕从他的眼里看到厌恶的眼神。
想想也是挺可笑的,就因为喜欢他,她当初连自尊自爱都不要了,最后却落得狼狈而逃,这五年里,连回来一次都没有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