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清冷的沈寒时在听到那头何夫人气急败坏的声音,唇角一勾,看向何煜的眼神似笑非笑,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何煜瞬间觉得头痛不已,他不禁扶额,语气带着投降。“何夫人,你您能不能放我一马,只要别再给我相亲,你说什么都可以”
“哦,是吗?你要是不想结婚也可以,先给我生个孙子玩玩”
那头,何夫人语气平静了些。
何煜“·····”差点喷出一口老血。这还是亲妈吗?不逼婚,就想着让他给她生个孙子玩玩?
“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半夜床上突然出现女人的话,就乖乖的给我找个媳妇,都已经老大不小了,还没准备成家,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抱上孙子,趁我现在还能跑能跳的,你赶紧给我成家,生个孩子,我还能给你带”
何夫人下了狠话,反正为了能让她儿子结婚,往她儿子床上塞女人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做过。
说完没等何煜回应,何夫人就将电话给挂了。
何煜看着被挂断的电话,简直哭笑不得了。
沈寒时眉头一挑,倒是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被你家何夫人逼婚了?她说得也没错,你也确实老大不小了,该成家,赶紧收心给她生个孙子,这样也就不用逼着相亲了”
“你体会过那种半夜睡得正熟的时候床上突然出现个陌生女人的感受吗?而且还不止一次,我已经快被我家何夫人给逼的准备另找房子住了”
说起这事,何煜简直都快逼疯了,也不知道他家何夫人是怎么想的,三天两头的给他往家里塞女人,也不管他喜欢,反正何夫人现在想得就是让他先给她生个孙子。
闻言,沈寒时笑了笑。“我倒是有点同情你了”
何煜冷哼一声,抬眼看向沈寒时,开口。“先别同情我,倒是你那边,你母亲对小嫂子可是极不认同的,其实说起来,你母亲不喜欢小嫂子,也不是单纯的因为她,她是经历过来的,也是不想你重蹈她的旧路,你爸····对她来说,伤害也是极其之大,若是你真想跟她走下去,你妈妈那边····”
沈寒时拿起茶壶给自己倒茶,听了何煜的话,他沉思了片刻,脑海里浮现出女孩的面容,眼神中的柔软氤氲进了灯光中。
“只要是我想要的,没人可以阻止的,就算那个人是我母亲也一样”
沈寒时眼神认真,并没有刚才的闲情优雅。
何煜认识沈寒时多年,自知他这个人一旦决定了什么是不会轻易改变的,而只要是他认定的,也没人能够阻止他,只有他想不想,要不要,而没人能够左右他的决定。
何煜轻笑一声,忍不住摇了摇头。“看来,你还真栽在她身上了,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看来能够改变你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说着,他轻叹了一声,语气倒有些无可奈何。“别说,我倒是有点羡慕你”
至少沈寒时想要的那个人在他身边,而他想要的那个人,却毫无音讯。
*
沈寒时跟余笙隔天就一起回了老宅,两人距离上次回老宅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原本是每个月都要回老宅一趟,但因为余笙的工作,所以在她去剧组的这几个月都没有回老宅,沈寒时可能也跟老爷子说过情况,所以老宅那边并没有说什么。
现在是十一月份,今天的天气挺不错,空气中夹杂着些许冷风,但是阳光充足,也没有感觉多冷。
到老宅的时候,还不到吃午饭的时间,余笙和沈寒时下车之后,还是雪姨在门口等着,雪姨为人和蔼,对她倒也挺好的,余笙对她印象也挺好的,跟着沈寒时叫了她一声,雪姨笑了笑,迎着他们进去。
“老爷子跟太太一早都等着你们呢,这几个月没过来,他们也念叨着”
虽然雪姨并没有说其他,但是以曹雪芳对她的态度,余笙也清楚雪姨并没有完全表达出来,曹雪芳的确是一早就在等着,但估计等着的人只有沈寒时并不是她吧,而这几个月也是因为她的工作关系,沈寒时跟她都没有过来。
走过庭院,雪姨走在前头,余笙跟沈寒时并肩走在后头,路过的几个佣人见到他们,都停靠在一旁,与他们打招呼,余笙微微颔首以示回应,沈寒时侧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见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问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从来老宅的路上就见她一直都情绪不高的,也异常的安静。
余笙看了一眼走在前头的雪姨,再看向沈寒时,生怕被前头的雪姨听到,她低着声音,如实道。“其实我有些担心,你妈妈对我本来就很不满意的,这几个月又是因为的关系才没回老宅,你说,你妈妈对我会不会更加厌恶了?”
见她有些小心翼翼又带着紧张的神情,男人深沉的眸底染上一层笑意,他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秀发,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他的手掌又大又宽,带着温度,她的掌心被包裹在里头,很是温暖,连同她不安的心都跟着安定了下来。
而后,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传来“别担心,有我在,也别胡思乱想,无论我母亲说什么都不要在意,她只是还没有过去心里的那道坎,我不是她,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也清楚自己的决定,我的未来都掌控在我的手上,没人可以左右的,就算是我母亲也一样”
男人的声音低沉又富有磁性,一字一句郑入她的心间,轻而易举的将她涌动的内心给平抚了下来,像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原本还有些不安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不管这一刻他是否只是在哄她安心,她心头都已经被塞得满满的。
她是该相信他的,当初跟他结婚也并不是她一个人的意愿,既然他都已经娶了她,他就会处理好一切的,他也不会将她丢在一旁,上次来老宅的时候,他已经做好了立场。
如此一想,余笙也没有再多想,既来之则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