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森严的皇宫内,突然响起陌生的声响,负责安全的守卫们立即紧张起来,纷纷赶来戒备。
东方柯羽好奇走出书房,他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夜闯皇宫!
外面夜色静寂如墨,几颗寂寥的星辰稀稀疏疏挂在上面,勉强照亮了周围。
高高的皇宫屋檐上,平顺挺身而立,身旁站着默然不语的灵溪。
她穿着白色的衣裙,微风拂动了她的衣裙,看上去就像不染凡尘的九天神女。
东方柯羽仰起头,看到的就是飘飘欲仙的灵溪,觉得整颗心都被撼动了。
曾几何时,也曾经有个这样的女孩,站在月光下与他共舞。
然而这种感觉,已经消失了很多很多年……
如今,场景似乎终于重现,东方柯羽清楚听到了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噗通,噗通,完全不受他自己的控制。
他的眼神茫然起来,仰望着屋檐上衣袂飘飘的灵溪,迷惑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以为,她又是谁呢?”平顺单手搂住灵溪的腰身,带着她飘然从屋檐上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他的身形爽利飘逸,带着一身白裙的灵溪,两个人就像从画中走出来似得。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看得呆了,总觉得见到了这世间最登对的金童玉女。
东方柯羽整个人都傻了,下意识朝着灵溪走去,低声喃喃着,“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的令人熟悉?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都觉得心口好像缺了一块儿似得痛?”
灵溪看着眼神恍惚的东方柯羽,声音灵动优雅,“我谁也不是,只是我自己。”
“可是,为什么我看着你那么的熟悉?”东方柯羽的眼神困惑不已,下意识伸出手,似乎想要碰触灵溪的眼睛,“尤其是这双眼睛,为什么我每次看到,都有种想要痛哭一场的冲动?告诉我,你的妈咪是谁?”
灵溪看着神情恍惚的东方柯羽,正色说道,“我没有妈咪和爹地,是兰姨从山里捡来的。我更不是什么海公主,请王不要为难我们,放我和兰姨离开,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
这番话灵溪说的斩钉截铁,声音清朗娇柔,就像摇动的风铃般悦耳动听。
她的这番话东方柯羽自然是不信的,从见到灵溪的第一眼,他就有种深深的悸动。
虽然悸动的原因他也说不清楚,却下意识想要见到那双灵动的蓝眸。
每当他看到那双眼睛,就仿佛被带到了十几年前,看到了令自己倾心的那汪蔚蓝。
“你们大晚上闯进皇宫,还说自己只是普通人?”东方柯羽威严看向平顺,“呵呵,普通人有这个胆量么?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东方柯羽的质问,平顺平静地直视着他的眼眸,“东方先生,我来自遥远的异国他乡,并不是你的臣民。我的国家也和你们这里一样是君主制,但是却并没有你这么糊涂。”
“你的意思是说,我糊涂?”东方柯羽的脸色瞬间冷凝,“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质疑我?”
“哈,”平顺轻声嗤笑了声,“是,或许我并没有资格去质疑你,但是你自己从来没有质疑过自己么?这么多年,你真的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对的,是理所应当的么?”
平顺的话令东方柯羽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有什么被刻意遗忘的东西,就要被从黑暗中拉出来似得。
他失态地朝平顺走了半步,大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纸里包不住火,假象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平顺冷哼出声,“你被迷雾遮住了眼睛,根本看不清身边的真真假假。这么多年过去了,仍旧无法察觉到异常,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愚蠢,还是根本就是故意如此呢?”
“可恶!”
东方柯羽怒喝了声,语气十分的愤怒。
身为w国的君王,他有着绝对的权威,所有人见到他都是毕恭毕敬的,唯有平顺敢这么出言不逊。
皇权被蔑视的感觉令东方柯羽怒火中烧,气冲冲瞪视着平顺,“年轻人,今晚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说着,他的手一样,身后的侍卫们立即掏出枪,齐刷刷对准了平顺。
面对森然林立的枪口,平顺凛然不惧,“是被我说的心虚,所以想要杀人灭口么?哼,我今晚既然敢来,就有把握全身而退!”
说着,平顺足尖一点,抱着灵溪轻松跃上高耸的屋脊,“想要听我的实话,就拿出你的诚意来,上面空气好,我等着你!”
平顺的速度飞快,侍卫们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稳稳落在了屋檐上。
东方柯羽微微皱眉,挥手示意身后的侍卫,“拿梯子来,我上去。”
“这……”侍卫长顿时为难起来。
“不用这这那那的,快去拿梯子。”东方柯羽已经横下心想上去,他知道平顺这次的到来是有备而来。
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藏头缩尾,爬上去并没有什么可怕的。
在东方柯羽的坚持下,梯子很快搬上来,他无视一众侍卫眼中的担忧,身手还算矫健地攀爬了上去。
东方柯羽刚在屋檐上站稳,就听到了平顺的拍手声,“不过,果然不愧是w国的王,有胆气!”
“我上来不是为了听你夸奖的,”东方柯羽眸色深沉地凝视着灵溪,专注看着那双湖蓝色的眼眸,“我为答案而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每次见到你,我的心总会隐隐作痛?”
灵溪看着表情茫然的东方柯羽,心酸悄然闪过。
眼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很可能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是他显然不够爱自己的妈咪,不过也不会数十年如一日的被人蒙蔽。
如果真的深爱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真假呢?
“我……”
灵溪尝试着出声,刚发出这个音就鼻腔酸涩的难受。
她在迷雾谷林和兰姨相依为命多年,种种艰辛和狼狈,一时间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