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洛蹙着眉头,他默默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那张明媚的小脸,和那个刻在他骨子的眸光,“洛,不要,求你!我不要忘记你!不要让我忘记你,不要让我忘记我们的孩子!”
那是一段充满甜蜜却又苦涩的岁月,他和她爱到骨髓,痛彻心扉。
他为了上级交给他的任务,不得不抹去她的记忆,他只是想暂时让她忘记这里的一切,很快他就会来接她。
但是当他再次踏上那片土地,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三年过去了,他把他们的孩子养大,她却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过。
如果他知道她会消失,他就算丢掉一切也不会抹去她的记忆,让他们爷俩在世界上痛苦的活着。
明天他就会和柏柔儿订婚了!这是不能改变的现实。
乔斯洛轻轻抱着怀里的柔软的宝贝,他身上有和她一样的味道,他把下巴搁在他的小肩膀上,用力闻着熟悉的味道。
“仔仔,记住了,从明天开始,你柏阿姨就是你的妈咪,她会爱你的!”看着仔仔深沉的眸光,乔斯洛第一次和他仔细说这些话。
仔仔听了他的话,冷漠的推开他的大手,从他的腿上跳下来,“想让我叫她妈咪,除非我不姓乔!”
他黑葡萄的眸光睨了一眼乔斯洛,背着双手走上楼。
乔斯洛看着小小的身影,伤心的上着楼梯,他大喊一声,“仔仔!”
仔仔回过头冰冷的看着他,“哼!”
上楼后把门摔得震天的响。
乔斯洛皱着眉头,这小子劲挺大的!
深夜,乔斯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明天就是他和柏柔儿订婚的日子,他根本不想和柏柔儿订婚,柏柔儿这些年因为他没答应娶她,已经已经自杀几次。
导师是他再生父母,他祈求乔斯洛给女儿一次机会,让她能活在这个世界上。
三年前,乔斯洛被去执行一项秘密任务,为期一年,而那一年他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遇见了他生命里中重要的一个女人,她叫连城。
那晚她被人所害,注射了c药,送往一个五十几岁老头房间做交易。
他却不经意的看见她祈求的眸光,那是无声的求他:求我!
他想都没想就打伤那些人,把她扶进自己的房间,原本可以直接送她去医院,他却突然失控的用自己当了解药……之后让她怀孕,生下仔仔。
那段日子是他长这么大以来最幸福日子,她每天拖着大肚子烧好饭等他归来。
她会抱着他说,“洛,我好爱你,遇见你是我幸福的源泉。”
她会给他洗好衬衫n裤,烫的平展说,“洛,男人一定健健康康的,舒舒服服的。”
她摸着八个月的肚子说,“洛,我们的儿子一定像你一样,长的帅气。”
可是仔仔却长得像他也像她……
为了秘密完成任务,他不得不抹去她的记忆。让她等他三个月,三个月后他就接她回家一家团聚。
可是三个月后,他再也找不到她的踪影……
他在那一刻才觉得他的人生是如此的冰冷,没有了她,他该怎么办!
为了恩情他不得不答应了导师的请求,娶柏柔儿为妻。
既然没有了她,娶谁都一样!
他苦涩的闭上眼睛。
当年的一幕幕不停在乔斯洛的脑海中闪现,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那么奇妙地牵动着他的心。
直到今日,乔斯洛仍旧为当年做出的决定感到深深的后悔。
他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太草率,本以为可以处理完事情然后娶她回家,谁知道却永远失去了她的踪影。
多少个午夜梦回,他都在思念她的苦涩中度过。
到现在他还记得当初自己要抹去她的记忆时,她祈求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卑微和害怕。
乔斯洛长叹口气,那个眼神,自己这辈子都无法再忘记。
谁能想到,那会是她看他的最后一眼……
心里牵挂着那个自己深爱却失去了踪影的女孩,乔斯洛一直到很晚才睡下。
迷迷糊糊的,他似乎来到一片鲜花盛开的如茵草地上,前方不远的垂柳旁,坐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少女,正低头逗弄着手边的白兔。
乔斯洛心中大喜,连忙朝女孩走去。
因为那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他魂牵梦绕的她!
可是,不管他怎么往前走,明明看着离他不远的女孩,却怎么都靠近不了。
垂柳还是那棵垂柳,女孩还是低头都弄着手边的白兔,乔斯洛甚至都能闻到女孩身上散发出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可是,他费尽了力气,却始终走不到她身旁……
乔陌漓急得团团转,额头沁满了汗水,猛地睁开了眼睛。
看着无尽的黑夜,浑身失去了力气。
原来,刚才只是场噩梦而已。
乔陌漓失望地闭上眼睛,暗自懊恼不已。刚才自己太心急了,哪怕就那样看着她的身影就好了。为什么要从梦中醒来呢?
突然,乔斯洛警醒地绷紧了身体,他继续发出微弱的轻鼾,做出仍在熟睡的样子。
因为在他的阳台上,有道神秘的黑影从窗户跃入了卧室,落地无声,动作十分的敏捷。
来人警惕地查看了下四周,觉得并没有危险,就屏息静气地缓步朝乔斯洛的床铺走来。
柔和的月光下,能看到那个全身被黑色紧身衣包裹的,是名身材曼妙的女子。
虽然她的脸用黑布巾蒙着,不过仍可以从她明亮的眼睛中,看到狠戾。
女子慢慢走到乔斯洛床前,仔细审视着乔斯洛貌似沉睡的相貌,似乎在确认身份。
然后,她就动作迅速的从腰侧抽出把锋利的匕首,恶狠狠朝着乔斯洛的脖颈划去。
匕首泛着森冷的寒光落下,如果方向不变,肯定能十分轻松地割断乔斯洛的大动脉!
只是女子的刀刚扬起来,乔斯洛就猛然睁开眼睛,毫不犹豫地伸脚将女子手中的匕首给踹飞,然后冷声问道,“你是谁?!”
他这一脚踢得又狠又准,直接把匕首给踹飞,在空中划出道银弧,径直刺入墙内,发出沉闷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