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豆子等人离开后,杨柱子关上院门,顾不上吃晚饭,急切的说道:“玲儿,现在能开窑了不”,
杨玲微微摇了摇头,昨晚干了几乎一晚上,开窑的时间她也没有告诉杨柱子,这会刚好把开窑的事给讲一讲:
“烟道、进风口与通气孔封死之后炭窑内的木材还会继续燃烧两至三个时辰,火熄灭温度降低一些才可开窑,起码还得等上三、四天……”
杨玲采用是闷窑熄火的方法,烧出来的炭是黑色的,与这个时代使用的木炭成色一样,
杨石子忍不住砸吧着嘴说道:“看来开窑开是个技术活,”
劈开被封住的窑口,以极快的迅速传递水桶向窑中淋水,淋到窑里,再没有白气冒出来,才能出窑,
全程都要用水浸湿毛巾捂住口鼻,防止中毒,想想都可怕,
“老三,开窑的时你负责递水,我冲进窑里倒水,只要想着淋水是成炭的关键,也就不怕了,”
“对呀,有啥可怕,”杨石子憨笑,别人开窑都没事,不可能他们开窖就遇到事吧,
接下来的几天,杨柱子依旧每天带着家人去山上砍树枝,
下午回来之后必须绕到后院去窑洞边上走一走、瞧一瞧,否则晚上那顿饭他都吃不下,
封了烟道、排风口、通气孔的窑洞怎么看都是一个样,窑洞里的情况他一无所知,但站在那里,他觉得心里踏实。
开窖这天,杨柱子将家里都装水用具全安排上了,还从杨豆子家借来两只水桶,
杨柱子夫妻、杨石子夫妻还有杨玲是开窖淋水的主力,
除了用毛巾打湿捂住口鼻,杨玲还让每个人都在毛巾里加戴了一个一次性口罩,
“斧子,先把洞口给劈开,然后爹你提着水桶往洞里倒水,三叔,你负责给爹递水桶,娘、三婶运水的任务就交给你们”,
杨玲挨个吩咐让他们各司其职,至于她,站在水缸旁边趁杨豆子一家不注意的时候,从储物袋往外倒水,
“行了,可以出炭了” ,
白烟越来越少,最后终于完全消失,杨玲知道可以将炭搬出窑洞了,
木炭确实如系统所说烧制很成功,杨柱子在里面捡杨石子在外面接,一窖木炭全搬出来,整齐摆放在院子里,
杨柱子满身是灰的钻出窖洞,略带失望的说道:“整整5百斤木头就这点木炭”,
眼前这堆木炭撑死也超不过150斤,离他心里想的出炭一半差一长截,
“爹,我忘了告诉你们,木头成炭率大概在4分之一左右,咱家炭窖出的炭不少”,
“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咱家炭窖与烧炭方式有问题呢,老三,走,继续开窖”,
杨柱子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是他期望过高了,想想五个窖洞一次成炭6百斤左右,
罪恶之城没有人会烧炭,木炭全是从城外运进来的,这次去赎杨树明,他已经在城里咨询过价格,30文一斤,
6百斤能换18两银子,自足长乐吧,迅速调整好心态的杨柱子,开始第2个窑洞的捡炭工作,
“那么多木炭,叫上大哥、四弟一块儿去卖吧”,
看着堆积如山的木炭,杨石子心里没底,想到念过书的杨树明懂的比他们多,不由开口说道,
建议他能提,最后拿主意的是杨柱子,
“叫他们干啥,这次烧炭他们并没有出力,我们自己去卖,银子平分”,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遇,杨柱子对杨石子亲近不少,有好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
杨石子被天下掉下的馅饼砸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木材是杨柱子家的,炭窖是杨玲提供的图纸,他就出了个人工,
卖了炭拿到手里的工钱比杨树明与杨豆子多就满足了,
“二哥,我也没做啥分一半可能不妥……”
“说啥呢,咱是兄弟,建房时剔下来的木头,本来就是当柴烧的……总之,这次的收益一人一半”,
好说歹说,认死理的杨石子怎么也不肯与杨柱子平分,最后还是杨柱子建议杨石子夫妻去渔村卖木炭,
这样一来他们夫妻出了大力,再次平分杨石子心里就没有压力,
“我们去卖,能行吗”?不自信的杨石子身边站了个自信的杨三丫,
她抢着说道:“能行,我陪着爹娘去,玲姐姐都教我叫卖的口诀了,瞧一瞧看一看上好的木炭,32文1斤,卖10斤送1斤……”
“哈哈哈,三丫喊的好,你负责叫卖,你娘收银子,你这个不开窍的爹爹负责拉车”,杨柱子开怀大笑,
杨三丫愣愣的说道:“二伯,除了这三种叫法,玲姐姐还教了不少”
言下之意,她还没有喊完,
杨柳氏温柔的笑了:“傻丫头,等你喊完灶台上的饭菜都凉了,锅里有热水,柱子哥你们快去洗洗,吃饭了”,
“三丫,这些木炭全部卖完,二伯做主奖励你1钱银子”,
“真的”,杨三丫兴奋的两眼放光,用力握了握拳头,暗自发誓,一定要把木炭卖完,
“当然是真的,二伯从来不说假话〞,杨柱子的声音从厨房里传了出来,
杨玲说了三丫、四娃都很聪明,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他家主要的帮手,所以,他愿意厚待两个孩子。
天刚亮,杨石子一家四口就已经整理好一车木炭,50斤一袋的木炭装了3袋,
“二哥,我先拉三袋去渔村试试〞,
虽然杨玲再三说明大雪封山,渔村的人早就没有木炭取暖,6百斤木炭根本不愁卖,杨石子还是小心谨慎,怕带多了卖不完,
“去吧,等等,让你嫂子给你拿些铜板,干粮带了没”,
2千个铜板是杨玲昨晚从储物袋里拿出来的,做买卖得找零,铜板杨石子必须要带,
干粮,如果不是杨柱子提了一嘴,杨石子真打算带两根煮熟的山药就出门,
“干粮带了”,杨豆子憨笑着说道,
“带的啥,我看看〞,
杨柳氏刚端着杂粮面进厨房,烙饼就做好了吗,杨柱子奇怪说道,
看见山药而且只有两根,杨柱子怒了:“老三,你怎么回事,昨晚吃剩的两根山药,你嫂子还说今早用来熬粥……”
杨石子被怼的无言以对,在家跟着杨柱子家一起吃用,出门,他能准备的只有山药,他也知道带着两个孩子,
不是赶时间嘛,他与媳妇中午忍忍就是了,山药两孩子中午垫垫肚子还是可以的,
最后,杨石子一家喝了碗小米山药粥,吃了一张烙饼,
怀里带着6张饼,身上背着两个水囊,杨柳氏还特意在两孩子用的那个水囊里放了勺糖,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看好孩子”,杨柱子心累的说道,
“三哥,你去哪里”,杨豆子他们与出门的杨石子在院门口碰上了,
杨石子眼神躲闪,不知道怎么回答,反倒是杨三丫脆生生的说道:
“前些天二伯与我爹在后院修炭窖,顺便试烧了些木炭,昨晚开窖,木炭烧成功了,二伯让我们去渔村卖木炭”,
这一波木炭没有用昨天砍回来的树枝,卖木炭的钱与他无关,杨豆子无精打采的说道:
“三哥,注意看路小心拉车别把两孩子给摔了”,
“三叔,能打开看看嘛”,
杨紫的想法与杨豆子不同,自然心态也不同,
她想看看烧出来的木炭与街上卖的木炭是否一样,
“大堂姐你们去院子里看吧,我们赶时间”,
杨石子老实的去解袋子上的绳子,杨三丫阻止了她,
“哦、哦,三叔路上注意安全,三丫看好你弟别乱跑”,
平生第一次,杨紫被杨三丫下了面子没有生气,还温和的嘱咐她看好四娃,
杨三丫直觉大堂姐变了,“知道了,”
“呵,这一大堆木炭,5百斤只多不少”,杨豆子围着那堆木炭团团转,
心里默默计算着,城里木炭这种成色的卖40文1斤,5百斤20两银子……
“行了,老四别在哪里瞎转悠了,”杨柱子招呼杨豆子跟他去后院烧炭,
杨紫姐弟俩还有杨江氏跟着杨玲上山,没有杨柱子在场,杨彪没昨天那么拘束 ,
“玲儿,你力气比以前大了很多”,
“每顿要吃五大碗,力气不涨都不行哟”,杨玲半真半假的说道,
每顿吃得多是真,每天除了干活就是训练体能,
别说是她,就是杨柳氏与杨卢氏一顿也要干上四碗,力气大当然是因为吃了大力丸,
“哦,看来以后我也要多吃一点”,
杨彪与杨玲从小就是大力士,两个人力气差不多,昨天下山时,杨玲居然能控制一车木材,明显力气比他大,
明白杨玲比他力气大是因为他在沙厂做苦力那几个月没有吃饱的原因,杨彪不再纠结,
杨紫没有说话心里暗戳戳的想,今晚一定要多吃一点,争取吃完一碗山药,
自小被杨洪氏当大家闺秀养,胃口也越养越小,半碗山药下肚就觉腹涨,为了力气能变大她也是拼了。
“四婶你们站远一些,我与杨彪上去砍树枝”,
杨彪与杨玲同岁,杨玲不习惯叫他堂哥,直呼其名比较顺口,
中午吃的是杨玲带的烙饼,杨江氏带上山的山药也拿出来分吃了,
杨柱子与杨豆子拉着一辆滑板车上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往山下运了两趟,杨玲他们砍下来的树枝才拉完,剔除下来的小树枝两家人分了分各自带回去当柴火,
今天杨玲没让削树皮,她觉得大火能将树皮烧成灰,无需费时费力削树皮,
杨石子一家满脸带笑的回来了,若是春、夏与秋季,去一趟渔村至少得两日,
冬季地面铺满冰雪,用滑雪板带步一日就能跑个来回,
“木炭全部卖出去了,咱们只去了1个村,明天还要去那个村子,木炭还得多拉两袋”,
杨豆子边说边往外掏铜板,杨卢氏与三丫也在掏,最后连四娃都从裤兜里掏出了两个银角子,
“你们路上遇到事了吗?〞
杨柱子最先想到的是离自家最近的那个渔村,见四人身上都有银子不由的有些疑惑,
杨石子嘿嘿直笑:“三丫说从最远的那么渔村开始卖……〞
他们没遇到事,回来时为了安全杨三丫提议银子分开放。
除去第一次烧的那批木炭,杨柱子家后来又烧了13次,一次5窑,每次出炭量在600至650斤不等,
杨峻用小本记录下每次出炭的数量,重斤数是8020斤,
除去老杨家用了一部分,蒋老爷子那里送去五十斤,剩下的木炭一共卖了218两银子,
为了方便杨老头夫妻俩,杨柱子将银子拿到杨豆子家里,所有人知道分银子都来到了堂屋,
杨柱子冷淡的说道:“大哥麻烦你出去,我们有事要聊”,
“不就是分银子吗?我家也有份〞,
“谁干活谁受益,这话二哥早就说过了,大哥请吧”,
一个多月杨树明夫妻与杨康吃了睡睡了吃,说好叫杨洪氏干的家务活从落到杨老太头上,
杨豆子对他们仨都很厌烦,杨紫姐弟也是这种心态,可惜,鼻子臭割不来甩,姐弟俩还得把赚来的银子拱手上交,
“不行,我就在这里旁听”,杨树明厚着脸皮说道,
“木炭一共卖了203两,都别打岔听我说完〞,杨柱子懒得理他,故意少报了15两银子,
10两银子交给杨老头算是几房人的心意……四家人一家分37两,剩下的45两,他与杨石子、杨豆子家各得15两,
“不行,必须平分”,杨树明扯起喉咙大喊不公平,
此刻杨石子与杨豆子还有杨紫姐弟都明白了,杨柱子扣下15两银子是准备私下拿给杨紫姐弟的,
“你家干活去两个孩子,我们兄弟都是带着媳妇去的,玲儿、三丫也有一起去,你好意思开口叫我们平分”,杨豆子冷笑,
“37两太多了,我与弟弟跟着上山没干多少活,分15两就够了,其他的给三个叔叔”,杨紫淡定的说道,
“老二说了算,37两就37两”,杨树明赶紧将桌上属于他家的银子划拉在怀里,生怕慢一步会变成15两。
“老大,有了银子赶快找地方建房,”杨老头也想早日把杨树明赶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