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绪泽就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庹灵韵拨了拨长发,柔顺纤长的手腕,绕着后脖颈半圈,将黑色的长发拨到了肩侧,问道:
“不得体吗?要不还是去找下造型师?”
影城附近有【予希化妆室】的坐班化妆师,虽然可能跟专门的发型造型师没有办法比,但比起外头的野路子化妆师,还是强多了。
绪泽黑漆般的眼眸,放在庹灵韵的天鹅颈上,微不可闻的滚了滚喉头,声音低沉道:
“这样挺好。”
说完,他伸出手臂,庹灵韵疑惑了一瞬,然后才是想起来,他俩现在该是男女朋友了。
便大方的伸出自己的手,穿过绪泽的手臂,一同出了门。
因是在祁家老宅,从庹灵韵位于影城的别墅,得穿过大半个帝都,才能到达祁家。
是以,她和绪泽天未黑出发,到了晚上7点的时候,才将车停在了祁家外面。
车子里,庹灵韵内心愧疚,看着早已停满了车的祁家前院,扭头对开车的绪泽说道:
“对不起啊,我耽误太多时间了,我害你也迟到了。”
绪泽在祁子涵亲卫的指引下,将车子停在祁家老宅前面的停车场里,这才转头对庹灵韵说道:
“这些小事不用总是道歉。”
说完,他打开车门下了车,又绕过车头,打开了副驾驶座的门,让庹灵韵挽着他的手臂下了车。
他俩在一起的事情,还未定的时候,帝都权贵们就都知道了。
等庹灵韵挽着绪泽的手,进了祁家的别墅大门,沿途便有绪泽和祁子涵的同僚过来,伸手捶了捶绪泽的胸口,一脸暧昧的看了一眼庹灵韵,对绪泽说道:
“从没见你小子带过女伴出席任何场合,这不带则已,一带,就给我们带了这么个大惊喜。”
绪泽英挺的脸上,难得也扯出了一抹笑容来,手臂上挽着庹灵韵,忽略了同僚的玩笑,只是问道:
“祁老爷子呢?我们去打个招呼。”
因为祁睿渊在驻防组织里的特殊身份,所有今天上了祁家的驻防,都需要先到祁睿渊那里去打声招呼,以示尊敬。
同僚侧身给绪泽指了祁家二楼,又亲自带了绪泽过去。
庹灵韵全程安静沉默的当她的花瓶,手臂放在绪泽的臂弯里,虽然对祁家已经熟得不得了了,跟祁爷爷也熟得不得了了,但还是跟在绪泽的身边,听他和同僚有一搭没一搭说着下一季几个驻点联合演习的事情。
等上了二楼,绪泽和同僚见祁睿渊房中有人笑闹,便停在二楼的过道上,又聊了一会儿,等着祁睿渊房里的人出来,绪泽再进去。
说话间,绪泽突然侧头,看着一直安静的站在他身边的庹灵韵,低声问道:
“我们聊的话题,是不是很无聊?”
庹灵韵没料到他会跟同僚说着话的间隙,还偏头询问她,便是摇头,冲绪泽笑了一下,道:
“还好,听得懂,所以不是很无聊。”
“泄密咯?!”
站在绪泽对面的同僚,冲绪泽又是暧昧的眨了眨眼睛,一半开玩笑,一半认真的说道:
“你这个女朋友得看好了,演习没有结束之前,一步也不能让她离开你的视线,不然泄密了我们可就得找你的麻烦了。”
庹灵韵便是低头笑,姿态间不温不火,不疾不徐的说道:
“我嘴很严的,以前在寨子里的时候,祁爷爷他们经常会商量偷袭子涵哥驻点的事情,我也没有与子涵哥说过。”
那时候祁爷爷他们三天两头的就去打东山驻点,有时候还喊了寨子里的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去闹腾,热闹的不得了。
“你们那里可好玩儿,崇山峻岭的,原林一片连着一片,我们打山地演习的时候,可从没人能打得过涵哥。”
同僚笑着,与庹灵韵有意攀谈了起来,她笑着却是不再说话了,挽着绪泽的手臂,往他身后站了站。
这姿态已经很明显了,男人其实不太喜欢女伴在这种场合里太过于健谈。
尤其是绪泽这种人,本来话就挺少的,他的同僚和他的女伴可劲儿的聊天,将他置于何地?
且她如今已经是绪泽的女朋友,虽然在华夏戏子没什么地位,可也不能跟别个男人在这样的场合相谈甚欢。
对同时抱多位大佬大腿这事儿,庹灵韵不是很热衷。
绪泽在庹灵韵后退之际,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握了握庹灵韵放在他臂弯里的柔荑,没和她说什么话,只是抬头又对上了他的同僚,与同僚继续往下说联合演习的事儿。
没聊多久,祁睿渊房里的客人就出来了,帝都地界儿的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见着绪泽纷纷点头打招呼,然后让了绪泽和庹灵韵进去。
祁睿渊今天喜欢了件红色的中式唐装,明明不是他过生日,却把自己打扮得跟个寿星公似的,一副跟祁楷抢风头的架势。
见着庹灵韵挽着绪泽进来,苍老的祁睿渊,一脸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抄起手边的什么家什,看都没看,就朝着绪泽砸了过去。
只听得祁睿渊怒道:
“我没还没死呢,容得了你这么欺负我们灵韵?”
此前庹灵韵之所以能在华夏畅通无阻,平平安安干干净净的,不依靠任何交易,成长到至今,可以说背后除了秦予希之外,祁睿渊及他那群老爷子,是起了很重要作用的。
如今绪泽突然冒出来,此前跟庹灵韵并无半点交集,庹灵韵也没有跟祁睿渊他们这些老人通过气,说过绪泽的任何点滴。
所以今日绪泽和庹灵韵这幅高调的样子,很容易就让祁睿渊联想到,绪泽是不是给庹灵韵施压了。
绪泽一歪头,单手稳稳的接住了祁睿渊丢来的花瓶,低头恭敬道:
“祁老,我真心的。”
这时,庹灵韵松开了绪泽的手臂,提裙坐到了祁睿渊的身边,可爱的笑道:
“爷爷......”
祁睿渊偏头,气哼哼的不想理她,这个没用的,被男人稍微一施压就扛不住就范了,当他矗在这儿是个摆设,也不来找他帮忙,别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