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中毒的黑衣人凄厉的惨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恐怖。
“你想怎样?”邢老六出口的话带着无尽的杀意,但又怕酒梦将解药损毁。
“很简单,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酒梦镇定自若,一点没有害怕之意。她知道这些人听命柳珉,便她想知道柳珉背后的势力,比如那位二公子。
邢老三眯起危险的眼睛,心道:难怪能在短短时间内拿下公子的心,此女子遇事冷静,行事谨慎。是那些矫弱造作的女子无法比的。
所以,更要将之扼杀在摇篮里。
邢老三与邢老六对视一眼,同时出手。一人迅速划开一根火折子扔向屋顶,而另一人举剑攻向酒梦。
邢老六想得很好,屋里肯定是有人的,烧着了屋子,酒梦会第一时间救人。邢老三再动手抢夺解药。
岂料,一只通体呈雪白的小奶狗跃出,一口咬住那根火折子遁走。
“该死,是那只狼崽子,我去宰了它。”邢老六追着狼崽而去。
这边,邢老三的剑也到了眼前,电光火石间,酒梦身子一矮躲了过去,同时手上也不闲着。
“你......”他动不了了。
酒梦冲着邢老三阴测测的笑:“怎么?只准你用剑,不准我用毒?”酒梦用带毒的银针刺中邢老三的腰间。
上次让白昊打造了一套手术用具,顺便也做了一套银针。白昊也是异常的上心,两套东西皆出自大家之手。从那完美无缺的工艺上就能看出来。
追回来的邢老六见三人都倒在地上,神色巨变:“你个贱人,我杀了你。”那冲过来的架势,颇有几分玉石俱焚的味道。
未待邢老六冲到进前,只见酒梦素手一扬,他也中招。此毒可比那几种毒都烈。
区区四个人,害她忙活了一整个下午,三种毒药三种效果,也不枉她煞费一翻苦心。
“不要用杀人的目光看我,此毒不会致命,不过很痛苦,具体痛苦到何种程度,抱歉,我还未来得及实验,正好,便用你们来试验一翻好了。”
人命关天的事,在她口中说得是那般的风轻云淡。
整个听雨小院都只有她一人在,为以防万一,苏大娘和沈老太傅都去了里正家。
“贱人,你最好弄死我们,否则......”
“否则什么?否则不是你死便是我......”
“砰砰......”亡字未出口,酒梦突感空气不对,下一秒就地一滚。不知是什么东西炸开,整个院子浓烟弥漫。
“咳咳......”待烟雾散尽,哪有四人的影子。
酒梦站在院子里,耳听八路,眼观四方。四周却是静得落针可闻。由此可见,对方的速度有多快,力气有多大,片刻功夫带走四人。
“嗷呜,嗷呜。”小奶狗叼着一块吊着根红缨绳的牌子回来了。
上面写着一个夜字。
酒梦两面翻看,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便收进了空间。
*
安三将四人扛到一处极僻静的宅子内,柳珉就等在屋里,听完安三的叙述。柳珉心下松了一口气,但面上却是怒气一片。
“你们四个擅自行动可知错。”
四人强忍着疼痛,跪在地上不说话。这一切都怪他的妇人之仁,如今却问他们知错不知错。真是可笑。
“退下吧,她不是你们可以动的人。”话中之歧义不是几人听得懂的。
安三带着四人退出去寻医了。
独留他一人在房中。二公子已于昨日因事回京,走时还让他帮他照顾好酒梦。
呵呵,真是戏剧呀。手下急着想杀人灭口,而他们的二公子却让他保护好他看上的人儿。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
而他便是那个一往而深的人。
深秋的夜有些凉了,柳珉裹起了厚实的衣物。
*
离那日黑衣人夜袭听雨小院已过去了五日,这五日也算是难得的风平浪静。酒梦觉得这样的风平浪静很不寻常,像是大事发生前的预警。
这天,寒风呼啸,冬天终于来了。如果下雪的话,来年雪化,庄稼地可以得到很好的滋润。能下雨便更好了。
酒梦抬头望着天空,暗沉沉的,像是大雪欲来。
地里的菜必须在大雪来临前收割完,重新种上耐寒的大白菜和番薯。
醉香楼的新伙计每日都按时来收蔬菜,全然看不出像是有事发生过的样子。
是了,他一个跑堂的伙计怎么又会知道主子的事呢?
王掌柜看上去本本份份,怕是也不知道柳珉除了是个商人会否还有另一层身份。
“酒姑娘,我,我.....”伙计装好菜没有走,而是找到正在锄地的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但说无妨。”酒梦弹了一下裙摆上的灰尘,淡然道。
伙计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是这样的,我们掌柜见公子近日茶饭不思,手上那伤口迟迟不见好,他有些担心。听说酒姑娘的村子上回遇袭,很多村民用过酒姑娘给采的伤药都有好转,我们掌柜就是想请酒姑娘再采点那样的伤药。”
酒梦眼波流转间,心中有了计较。很愧疚的道:“柳公子是因我而伤,为他制点药是应该的。上回还有很多这样的伤药未用完,你等着,我这就去取,然后与你一道去看看他。”
听罢,伙计心下一喜。总算是办妥了王掌柜交待的事。其实他要药是假,将公子伤未愈的消息带给酒姑娘才是真。
王掌柜看出他家公子心悦酒梦,这才多此一事。
“走吧。”片刻后,酒梦出来了,坐上伙计架来的马车前往镇子。
“梦姨,别忘了接丫丫妹妹。”一日不见,衍文就一日没有精气神。
两天的休沐日对他来说简直比一年还长。
酒梦从马车的窗子口伸出手来,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衍文不明何意,小脸皱得跟根老苦瓜似的。
“梦姨那是什么手势呀?遇到危险了吗?”衍文转身往回走,傻愣愣的样子给门口的宁儿看得嘴角直抽抽。
沈老夫子每日都会到小河边去散步,日复一日,从不断歇。以他的话来说,此乃养生。
刘氏因为在酒梦这里上工,小日子过得一日比一日顺遂。林老太太眼红得不得了。全然没了往日的脾气。
有时还帮刘氏搭手看娃。
马车一路颠簸来到小镇上,此时接丫丫尚早。酒梦便先去了醉香楼。至那日后,她再没有来过。
王掌柜本来笑着在招呼客人,看到酒梦,老脸立马换了个悲伤的表情。“酒姑娘,你可算来了,我们公子也不知是怎的,最近茶也不思,饭也不想。”
王掌柜说得情真意切,就差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