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森因为没有将九尾带回三缘堂,有些闷闷不乐,他当然没想完全杀死她,不过敢惹人主,这事需要让别人明白该付出怎么样的代价。
九尾没有对林一一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算她走运了!
可是回到三缘堂后,看见白泽轩正在为林一一擦手,以往这个时候,林一一不免得要去逗乐一番,如今,却将头瞥向一边,嘴里还一个劲的让白泽轩不用太过认真。
当夜,白泽轩捧着书想要给她讲讲故事,这可是林一一最喜欢的环节,她一直表示,白泽轩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心安沉静,最适合入眠。
对于这等光明正大占便宜的事,御森一直都是翻个白眼嗤之以鼻。
林一一心中的小九九三个人心照不宣,不过白泽轩自己心甘情愿,每日屁癫癫的模样让御森想同他打一场出出气。
平日小黑在的时候,两个人躺在屋顶不免埋汰两句。
但是小黑说过的一句话很是奇怪,御森当时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只觉得他同自己说:
“狐狸,你看不过去的,是林一一这个人还是她对待白泽轩那与众不同的样子。”
御森当时只觉得好笑,林一一对待白泽轩那轻浮的模样,不更说明这浅薄的人类女人德不配位吗?
但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好困好困,困到不想去回答小黑的问题…
今日,林一一却将白泽轩挡在门外,看见正要去晒月亮的御森,急忙像遇到救命稻草一样伸手拦住:
“今日,让御森考考我妖谱吧,我也该温习温习了。”
“啊?”
御森不明白,林一一今天确实没有受伤吗,他摁住对方的脑袋左右查看:
“你磕到脑袋了吗?”
林一一摇着头将他的手晃下来,然后一下子将他扯到了自己与白泽轩的中间:
“当然没有,我想着上进一下不行吗?”
白泽轩眼睛里透露出了忧伤,但是主人这般说了,自己只好离开。
他不住的自责,肯定是因为自己不在导致主人被九尾欺骗,所有主人才会生自己的气。
屋内,御森给林一一念起妖谱来,三个错两个,一个想不出来。
御森气的一拍桌子:
“林一一,你根本就不是想要复习。”
说罢,起身就想离开,却看见,往日自己生气总会嘟囔狡辩几句的林一一突然叹了口气,整个人软趴趴的将头侧躺在桌子上,双手垂下,做死咸鱼状。
他一下子的泄了气,重新坐了回去:
“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不说,白泽轩那小子也不让我问你,但是瞧你这个样子,总觉得是遇到了什么。”
“哎~”
御森今日的耐心已经很足了,林一一这副态度,让他一下子将对方的后领揪了起来,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但是,对方眼里的疲惫,又让他的语气软了下来:
“你…同我说说吧。”
“御森啊,我问你,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我变了,会不会很失望啊?”
“你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失望。”
林一一的身子随着御森手的放开,又像泥一样的走了两步,倒在床上,嘟嘟囔囔:
“我没有受伤,你们放心好了,虽然对方是千年的妖怪,可我现在也不算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那你为什么这副子做派?”
“我这是对自己失望,御森,我明白,人妖殊途…”
这四个字一吐出来,御森抓住妖谱的手不自觉的用力了几分。
“我明明那么清楚,缘分二字对于一只妖怪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却还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说的对,我不配做这个人主。”
说完可能是今日发生的事太过于劳累心神,林一一竟然晕晕沉沉的睡着了。
半醒半梦之间,似乎出现了御森的脸,一改那傲慢的姿态,正在温柔的抱起自己,给自己铺床与盖好被子,林一一挣扎着:
“做梦做梦,今天做的梦真的是一个比一个离谱,他这样的修罗阎王怎么可能会这么温柔,我倒要看看会不会痛。”
说罢,伸手在御森的脸上拧了一把,而后,一脸欣慰的继续闭上眼睛:
“不痛不痛,确实是在做梦。哈哈~”
御森摇着头无奈,忍住自己想要捏回去的冲动,从屋里出来,刚到院中,白泽轩等在梅花树下,可能是刚洗过澡的原因,水雾弥漫之间,他的白发有些潮湿的打在脸上。
整个人有股子说不出的落寞感。
见御森出来,他点头示意,二人坐在凉台之上。
好久没有两人如此安静的坐着了,看着这院中的梅花…
“今日发生了什么事,人主大人在,我没有问太多。”
御森将九尾的事说了一遍,白泽轩恼怒:
“又是这个夜鸣!”
“即使敢插手三缘堂的事,我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只不过今日,我想看看那几人去了哪里,所以先是离开,而后尾随其进入了虚,你也知道,狐狸嘛,天生嗅觉就好。”
白泽轩点头,千年之前,梅的事给了御森太大的打击,他本来就是天生的修罗体,又加上这千年试炼,只要他想,留下那些人也未尝不可,只不过,这代价值不值得罢了~
“所以你重伤了九尾,一是为了人主报仇,二是为了让她短暂虚弱,无法察觉到你?”
御森点头:
“对啊,他们的嘴太严,恐怕都杀了也说不出些什么来,我只好自己去查。”
“所以、他们到了鬼车将军府吗?”
御森倒是没有吃惊,白泽轩的智慧,他这么多年的相处,怎么会不知道。
脑子里出现林一一说的动心思一事,心中暗自冷笑,可惜白泽轩多智贵公子,偏偏看不穿那人类女人的心。
但是自己,明明,也不想看清。
瞧出他的失神,白泽轩有些疑惑:
“难道?是我猜错了吗?”
御森从自己的思域中抽离,摇了摇头:
“他们确实是进了鬼车将军府,奇怪的是,那为首的黑袍放出一股子黑气,那些盯着将军府的幕府精锐居然会短暂的失去意识,任由他们大摇大摆的进了府中。黑气散去,他们也毫无察觉。我没有进入府中,先行回来了。”
白泽轩点头:
“看来,这件事还是得先找到江辰才行!”
“你确定,那家伙还活着。”
“我总觉得,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