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泽,我想到一个主意~”
林一一做了个手势,示意几人都靠近来听,生怕被熟睡的龙龟听了去。
这种大妖,即便是沉睡,唯一能够还有所保存的就是听力了。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用魔法打败魔法吗?”
瞧众人都有些不解,林一一故作深沉的继续道:
“要说懒惰是人类最为难以撼动的欲望,那你们知道,什么欲望能凌驾于它之上吗?”
“色欲?”
林一一摇头:
“一个人可以是性冷淡,可以对美色毫无兴趣,但是,他还是有可能是因为太过于懒惰,不想去为了追求而选择缩着,不想努力不想付出的大有人在。”
御森摇头,他实在是搞不懂人类这些复杂的情绪,白泽轩因为商业的关系,和人打交道全是最多的,他问道:
“主人,你是想说,贪婪吗?”
“bingo!泽泽,你是怎么想到的?”
白泽轩微微一笑:
“懒惰是没法使用暴力去彻底解决的,它根深蒂固,唯一有办法的只有影响它,用一种更加强烈的需求去战胜。而贪婪,刚好满足这全部的要素。”
“非常对,我曾经见过无数的赌徒们,无一不懒惰,但即使在家里再怎么懒惰,一旦出现在赌场,就会化为一个活力四射的人,他们懒得赚钱,每天感慨自己的命运凄苦,可是只要有一个赌的机会摆在眼前,即使倾家荡产,也会在所不惜,按他们的话说,人生已然这般,这是在以小博辈子。”
林一一似乎是想到了一些痛苦的回忆,那些吸血虫一样的亲戚的脸浮现在她的眼前。
“懒惰是一种逃避,而贪婪是治疗它的灵药,只要内心里多呼唤,我伸手,能得到什么?穷人们会觉得,赚钱太麻烦了,致富是不可能的。可是如果可能呢,如果伸手就能够住,想必没有人可以拒绝。”
林一一内心里承认,自己是一个贪婪的人,特别是开到三缘堂之后。
这里的一切都无不激发自己的贪婪,她本身就是一个赌徒。
没有一点“贪婪”,没有渴望,又怎么能算得上是活着。
她贪婪着现在拥有的一切,珍惜与向往更多。
当然,这话,她没有说出口。
“所以,我们应该做什么呢?”
林一一神秘兮兮的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来,神情狡黠:
“咱们来赌一把吧!”
啊嘞啊嘞!!
哪里有人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啊!!!
这是正经人能干出的事吗???
狐狸吓得一下子脸色苍白,白泽轩一脸宠溺,石头妖则是摩拳擦掌,表现的十分兴奋。
它还没有经历过什么叫做绝望。
一种赌徒的绝望。
甚至于是一种地狱的酷刑。
林一一的表情逐渐变态:
“来,小石头,姐姐告诉你规则呀~”
几人爬上龙龟的壳,寻了块平坦处就坐下了。
论起打牌来,林一一一下子就不困了,神采奕奕,石头小妖因为抓不起牌,只能一张张记住,再由旁人帮忙翻来。
“快,炸!”
“别犹豫啊,这把地主是臭狐狸,能不能行啊你!”
旦防队友不小心误杀,她简直气压上涌。
对于游戏,从来保持着最大的尊重与执念。
“输了输了,我记账哈,全都别想赖。”
……
……
蘑伞里持续不断发出各种吼叫。
每一把即使牌面再怎么差,林一一都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
石头总算明白刚刚御森眼里流露出来的是怎样的恐惧情感。
众人甚至怀疑,林一一根本不是为了唤醒龙龟,完全是诓大家陪自己打牌而已。
折磨了大家好一会儿,她才终于开声了。
“石头呀,听说你龙龟爷爷的赌技天下第一?”
“那必须的!”
“那我可得好好跟你打一个赌。”
“你说!”
“如果你爷爷能赢得了我,那从此,他想吃什么,想玩什么,一定言听计从,你可知道这位哥哥的厨艺吗,人类的食物,放在整个妖界都找不到第二人。”
“有这种好事啊,可是爷爷还在睡觉,不能参加呀~”
这就像是一个相声一般,一来一往,互相捧哏。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对呀,太可惜了,姐姐你玩游戏这么厉害,爷爷最爱玩了,只是你不能待的太久,恐怕没有机会了。”
“是呀,姐姐我的赌术要说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了。”
小石头立刻表示,自己绝对是支持爷爷的:
“那是爷爷没醒,要不肯定能赢你的!”
白泽轩和御森适时在边上打击着小石头,吹捧着林一一。
白泽轩甚至表示可以用冥泽珠来作为赌注。
此话一出,连小石头都吃惊。
这珠子,只在传说中听说过,可生妖珠,改妖骨。
当然,三缘堂是没有这个东西的。
可是,白泽轩通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倒是知道幕府有此一颗。
这是江辰的父母给他留下的,身为千古半妖,他们想给他自己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无论是想化为真正的妖还是成为一个人,都可以通过这个珠子更改命格。
龙龟生性对于这样稀奇珠宝趋之若鹜,不说点唬人的玩意根本打动不了他。
更何况,主人实在是不小心输了,那自己大不了闯幕府一趟。
果然,这招配合着前期那么久的铺垫。
众人只觉得自己坐着的地方突然抖动了起来,眼看小石头马上就要滚落下去。
林一一立刻将它揽住,握在手里。
趁着这几秒的松动,御森扒拉住龟壳上凹凸起伏的棱角。
大喝一声,修罗妖火出,包裹住那一块镜片。
龙龟似乎也被妖火影响,疼痛难忍,不停的高幅度抖动起来。
“爷爷!”
看到龙龟如此难受,石头不忍出声大呼。
但它明白这也是为了爷爷好,只好将自己的头埋进林一一的手里。
白泽轩抱住林一一,从那愈加滚烫的龟壳上跃下。
修罗妖火焚尽三界的属性对付这种邪物还是绰绰有余,之前只是因为二者之间寄宿太深。
一旦松动,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