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高歌也没有对梁咏丹隐瞒沈秋怡的事。已深爱高歌的梁咏丹因为自己的第一次未能给他,一直有一种内疚感,她哪会抱怨高歌呢?心地纯洁又善良的女孩,总是会因为爱一个人而迷失自我,只知道傻乎乎的付出。
梁咏丹还担心自己的工作会负面影响到高歌的体面,经过几番努力争取,应聘到一家私有学校当上了一名高中英语老师,完全不在乎工资少了很多。
这种不正常且缺乏要求与约束的爱,再次助长了高歌的放纵,继续在情感上沉沦,把这种对方最真挚的付出当成艳福来享受,并幻想再多一点更好。他仍然无法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已是在对沈秋怡和梁咏丹真爱与付出的玷污和践踏。
四月中旬的春阳已是暖中带热,男性的荷尔蒙好像很爱在这样的季节里激增。这天中午,在县城应酬完的高歌有些醉意,在吴美兰的搀扶下开好房间准备休息半天再返回市区。待他沐浴完上床呼呼大睡,吴美兰忍着女孩子的羞涩帮他洗晾完内衣,不然他离开时就没得穿了。
回房间的吴美兰正要打开电视,却发现这个家伙不知何时蹬开了被子,宽厚结实的背部裸露在外地趴着,像一只阳光下懒洋洋的蛤蟆。当然,是最好看的那只。她笑笑的走近帮他盖好被子,没想到惊醒的他翻身就近距离看到她衬衫内那片诱人的“峰光”,还有阵阵体香散发出。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目光紧紧盯着不放,还伸手再解开一颗纽扣,让峰光的画面更加明显。
紧张的吴美兰深感不妙正想起身逃离,却被高歌猛地一拉翻身压在下方。“别、、、”她才说出一个字,嘴就被强吻住了。紧张、害怕、羞涩、矛盾又有种期盼,很快让吴美兰放弃了挣扎任他采撷。原来,自己是喜欢这个混蛋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一朵鲜花被毁,殷红的几片花瓣飘落在洁白的床单上,告别了一个美好的过去。
怎么就这样了呢?一番风雨后,被高歌放开的吴美兰对自己百思不得其解,两行落泪滚滚而下,离别过去而坠落。恨他吗?没有;后悔了吗?也没有。
时间,静静地滑过。她默默地看着他,只想听听他说话,听他对刚才这件事的说法。然而他没有说,看着她什么都不说。也许再等等他会说吧,她假设心语道,但却等来一场更大的狂风暴雨将她淹没、、、、、、
已是下午五点了,全身酸软的吴美兰吃力起床沐浴穿衣。这家伙也醒了,他这次的眼眸中像是有一种满足、一种得意、一种惜爱、一种惭愧,总之眼神很复杂。
“哎,麻烦你把我的内衣拿给我。”他说话了。她却想笑,因为他先前身上的浴巾已掉落在地上,现在的他应该是一丝不挂。
“在你面前,我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耻,不知该怎样面对你。”高歌穿好衣服低沉说。
“已经发生了,我还能怎样?我承认不知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你,所以没有后悔,也没有怨恨。这床单麻烦你买下,留给我一生的纪念。再送我一枚戒指,街边小摊上的也行,我只需要一个念想。你今后离开了这里、离开了我,至少我心中还有一个回忆。未来,你若能娶我,我求之不得,哪怕你一无所有;离开我永不相见,我也不会怨你。有这两样,再加上一些集体活动时的照片中有你我同框,够我一辈子慰籍了。”吴美兰喃喃道。
“先去吃饭吧。吴美兰,我有一句很卑鄙又自私的话想说出来,今后我放不下你了,哪怕我的妻子不是你。”高歌鼓足勇气说。
“我能有选择吗?你哪怕是这样我也知足。女人都是犯傻了才会去爱一个人,何况我现在已是傻得无药可救。只要今生能经常见到你就够了,不敢也不能再去奢望什么。可还是期盼有一天你能向我求婚,与你一起风餐露宿、流离失所也行。这世上的傻瓜有一句最经典的话,那就是——我愿意!”吴美兰抑制着内心的无奈与伤悲,紧紧地抱住了高歌,她这才发现已深深爱上了这个男人。别说是他强行,哪怕是暗示,自己也会乖乖的奉献给他。
那晚,高歌没有勇气把与吴美兰发生的事情向沈秋怡坦白,趁她熟睡,他起身去了阳台。透过长吐的烟雾,吴美兰凄美的脸庞不停地重现,最后梁咏丹和沈秋怡的身影也随之与她组合在一起,形成一幅三秀女娇美的图画。心声明确地告诉他,不可能放得下任何一个,都已成了身体上难以割舍的主要部分,伤其一必伤整体。
他看到了自己恍惚不清的罪恶,沉甸甸的负重感也逐渐在他脑海里推出一个新词语——孽债。放纵与堕落竟然会如此可怕,不知不觉就伤害亵渎了三个纯真的女人。事到如此已无法改变,只怨自己醒悟太迟、太过沉迷,沉迷得没了理智、没了人性。如果当时沈秋怡能答应他的结婚要求,这一切会不会避免呢?他突然笑出了声,觉得自己还真是卑鄙无耻,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转嫁责任来逃避。
高歌不仅给梁咏丹补送了钻戒,还给她们三人买了相同的金项链,以此证明这三个心怡的红颜知己都是他的女人。今后不能再放纵了,必须把主要精力放在事业上,赚钱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虽然目前沈秋怡和梁咏丹的经济条件很好,但未来谁能保证呢?必须要自己拥有足够的财富,才能绝对保证她们不受生活的影响。总之,必须要保护她们一生,既不能允许任何一人出现经济困难,也不允许有人欺负到她们,这是最基本的底线。高歌想到这里,心情似乎也轻松了。
吴美兰与梁咏丹最先见面,同龄人又是高学历和共同深爱一个男人,几天时间的接触便成了同病相怜的好姐妹,吴美兰还将另一间房作为她用,经常与梁咏丹住在一起。
岁月在继续流淌,如风如歌。到了炎夏,金逹医药批发部的业务进入到暴涨阶段,新购置的中型箱式送货车,每天是早出晚归的忙不赢。客户都知道了金逹正在兼并市药材公司,不仅进货价比以前略低,还送货上门服务也好,自然业务大多都集中到了金逹。本就日子难熬的县级医药经营部门,一个个更是举步维艰、日益衰弱。
永陵市SZ公司的月销量基本上稳定在1400件,并且出现了罕见的止跌反弹现象。进入到八月,凡是跌破月销量600件的子公司将被撤销,本省两家子公司随即被砍掉,一时间人心更加涣散,好在这些不良因素影响不到永陵市。
为了加强市场维护力量,高歌撤掉了公司企划部和办公室,五名成员被分配在市场工作组。行管人员只有总经理、副经理、市场部经理和财务部的三人。吴美兰每天安排好财务工作,便把主要精力用在总经理助理和外联工作上。一切依然有序进行,让同行大跌眼界、刮目相看。
在生活上,高歌似乎暂停了放纵与随心所欲,经常分别陪伴沈秋怡、梁咏丹和吴美兰三人在外就餐,也遇见过几次绝美的钢琴女。他不再给她献花,四目偶遇时仅仅是点头示意或是挥挥手而已。正如沈秋怡说过,她坐在那高了些,也远了些,欣赏欣赏就行了。
沈秋怡因对吴美兰的印象极好,不仅包容了高歌接受了她,还想着由吴美兰来当弟媳,但面对梁咏丹又于心不忍。都是好女孩,心里很是矛盾,只恨高歌这家伙太花心。
命运,总是爱在人间开玩笑,这个醉酒婆娘最大的嗜好就是爱捉弄人类。一天下午,高歌去工商局办事,竟然遇到同是来办事的钢琴女。第一次在大白天见到她长发清挽、一袭浅蓝色花裙、一双白色高跟夏季鞋,美得让高歌眼花缭乱、浮想联翩。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高歌稀里糊涂问。
“办事啊。”声音如珍珠落玉盘,太好听了,应该是第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高歌就那么没了自我的跟着她,忽然惊醒般的问:“我可以送你回家吗?”
“谢谢,我出去打的就行。”留下一个鲜花都感到惭愧的微笑转身离开。没想到出大门时,再回头给痴愣愣的高歌补了一个微笑。
近一周时间,高歌终于缓过劲来努力忘记了她。必须要忘记,因为她实在是太高、太远了。
宣传单的投递每月必须两次,只是规模减小了许多,仅仅起到一个配合作用。副经理和市场部经理的日工作量很大,一些事情高歌若是有时间便会亲自处理,有时也会过问金逹的业务事项。
明天就是宣传单投递日,确定好的30位师范学校学生已经约好在学校见面。这些在假期勤工俭学的学生素质都很好,只是交代清楚一些事项就行了。在树荫下确定好明天的投递区域和要求,再回答完几个人提出的问题,这帮学生便一欢而散的离开,很是活泼阳光。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靓丽的身影出现,发梢与黑色底的花裙随风起舞,更显玉臂玉足的白皙与光灿。
“你?怎么又是你?”这次是她开口惊问。
“我是来找学生有点事,遇见你真巧。”高歌激动说。“你来这也是有事吗?”
“呵呵,我是学校的音乐老师,我就住在这里。”钢琴女回答,继续走向前面一栋五层楼新宿舍。
“哎,我可以去坐坐吗?”高歌忘记了这是属于唐突。
“不行,再见。”钢琴女果断拒绝,但似乎又有点后悔。
见高歌悻悻离去的背影,她像是同情心出现,便招手道:“哎,你过来。”
高歌听闻,怀着不可思议的惊喜快速跑回在她面前,再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噗嗤,看你这傻样,跟着我。”钢琴女说完,笑捂着嘴在前面带路。
三楼右边开门进入,一个很大的客厅映入眼眸,洁白的装修风格与家具摆设,既简洁明了又凸显出一种淡淡的艺术品位;一架钢琴面向大厅落地窗前搁置,优雅临风;正墙上一幅抽象艺术画飘逸淡雅,引人入胜、令人遐想连连;瑰红色落地式窗帘既耀眼肃穆,又柔和奔放;所有家具设施的摆放,皆恰到好处。物品多一样就多了,少一样就少了。
高歌扫视完毕不禁感叹:“你们家还真是有层次感,这三室两厅的房子比我两室两厅的要大多了。”
“这也是两室两厅,那是一间书房。我们学校没有公摊面积,105平米的房子比别人116平米的房子还要显大。去年分配到这里时正好赶上这栋集资房,所以就拥有了一套,才入住不到半月。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拿水。”钢琴女说着去了厨房。
高歌忘记坐下,目光一直跟随她,如同欣赏一幅移动的水彩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