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四一看这两人原来认识,乐了:“熟人啊,那不就好了,有话好好说嘛。”
“……”陈景笑的很豪爽,亲切中带着些社会人士随着时间沉淀下来的圆滑:“本来也没什么事,方强他们那帮人本来就有前科,在我们这一块儿早就出了名,之前那位的哥也给你们作证了,说你们是见义勇为。”
慕洵开口问:“那为什么还要我们叫朋友来保释呢?”
“这个……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嘛。”陈景看向唐且,“而且我也很好奇你们嘴里说的那个唐且是不是我认识的,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们大概有十七八年没有见面了吧?”陈景指了指唐且脖子上戴的玉佩:“如果不是看到了这个你从小一直戴的玉佩,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见到老朋友唐且也很激动,不过表面上看不出来就是了,“你怎么会在宴城?”
“上个月刚刚调过来的,之前我是在灵滋的。”
灵滋是距离宴城有五六个小时路程的城市,经济水平没有宴城市高,从那边调过来也算是升职了。
“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啊。”陈景感慨的掏出了手机,“你电话多少,我下班之后我请你去我家好好坐坐,顺便把我老婆你嫂子跟你介绍一下。”
唐且一口就答应了,“好。什么时候结的婚,恭喜。”
“都结好几年了,当时还准备回去办的,但是我老婆家太远了,索性我们就在灵滋办了,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因为陈景还有工作要做,身为公职人员他也不方便在大庭广众之下划水不做事,所以商量好晚上见面的细节之后,唐且就带着三个人走了。
那个传说中的保释费也没交,等到他们几个到了车站,唐且才想起来这茬,不过既然没有看到人追出来要钱,唐且也就很自然的选择了无视,就当不知道好了。
等上了车,唐且才细细问起了之后的事情,发现他们的确也没吃什么亏,也没被忽悠的签下什么奇怪的东西,再三核对确定没有事之后,唐且这才放下心来,临了,还接着这个事情告诫他们几个。
“你看,这是个法制的社会,不是说什么事情都是靠拳头的,你们不是说确保没问题的吗,怎么就被抓了呢?所以说,以后不要冲动,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没想到焦四却说:“可是现在不一样啊?”
“现在怎么不一样了?现在的官府比你们以前权利更大了好吗。”
“可是你不是和那个副局长关系很好吗。”焦四倒是不知道副局长这个官职到底有多大,但是看之前其他人对陈景的恭敬程度,起码也是个小官,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嘛,官多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说上话。
唐且一听,立刻毫不迟疑的说:“我不管你想到了什么办法,总之那些事情全部忘掉,另外以后谢绝拉人打架。”一个折进去就够麻烦了,要是整个队都载进去那还得了。
“唐主任你别把我想得那么莽撞行不行,我也是懂分寸的。”焦四一边说,一边示意他看展昭:“朋友的忙还是要帮的嘛。”
看来这也是个人精啊,做这么一出其实还是为了和展昭交好啊,现在他又把事情说出来,就展昭那个性格,肯定会领情的。
“……总之别搞得太过火,这个城市不大的。”
“我理会得。”
虽然事情看起来是摆平了,但是唐且还是觉得不太靠谱,他决定回去之后就找房佩佩把这个事情好好说一说,万一这次他们真被人记恨上了,就像他说的,这个城市并不大,再加上本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唐且可不想以后出去买早餐就听见邻居说这栋小洋楼里住着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混混。
“对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想做什么?”
“这个嘛,暂时我还没有什么想法,你也别紧张,我肯定不会重操旧业的。”焦四就像是看透了唐且的担忧,还出言安慰他。
“……那就好。”唐且随即又问在一旁沉思的展昭:“张龙呢?”
“张兄弟已经回去了,他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今晚要请我们喝酒。”这个我们说的肯定就是慕洵,展昭和焦四三个人了。
“那你们答应了吗?”
展昭点点头,“自然是答应了。”
焦四则说:“有酒干嘛不喝?”
慕洵则是思考了一下之后说不想去,这倒挺符合他的行事作风的,倒是唐且还劝了他一句说:“人家请你也是一番心意,多少给个面子去一下吧。”
慕洵最后还是拒绝了,看得出来他极为不喜欢这样的应酬场面,不过这样也好,免得有他在,焦四那边喝酒也不怎么自在。
回到小洋楼,四个人分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唐且去跟庖丁说了今天展昭、焦四还有自己都不在这里吃饭,庖丁听了还不住的埋怨唐且:“你咋不早说咧,我排骨汤都炖上了。”
唐且安慰他,顺便给他出主意:“你把排骨汤倒到牛肉汤里,肯定味道好!”
“别瞎说。”作为一个厨师,庖丁出于职业道德的本能,呵斥了唐且:“那怎么能行,那不就是糊弄顾客了吗?”
“可是……你从一开始也没打牛肉汤的招牌,你说的就是八珍御宝汤啊,这下你不就是承认了这就是牛肉汤吗?”
“……反正不行,饿的汤里绝对不能掺一点点假。”
“那汤要是喝不完怎么办?”
“那就明天用这汤给你们做面疙瘩吃!”
于是他们就愉快的定下了明天的早餐吃疙瘩汤,商量完菜单,唐且又回放开始写稿子,就在前几天他的责编郭亮又联系了他一次,通知他这次总结大会的地点已经确定定在福京酒店的一个大型会议室里了。
另外听说这次还会邀请几个嘉宾过来一起玩,郭亮说很有可能会请几个漫画家还有网络作家过来。
大概是被唐寅深刻的影响到了,现在只要一看到网络作家四个字,他第一反应必然就是唐寅。
写了几千字之后,唐且看约定的时间不早了,于是就出门去赴陈景的约了。陈景的家就在本市一个档次还算高的小区里,每层楼下面都是自带呼叫键盘的防盗门。
陈景家是三室两厅,还挺宽敞的,他的妻子是一名中学的美术老师,品味很好,房间在她的设计装饰下,虽然简约但不失品味,走廊上挂着的一幅画,还有电视柜上的一束花,都恰到好处的烘托出了气氛。
这顿饭吃的还算开心,两个人一起回忆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不过唐且发现,眼前的陈景变了,他之前认识的陈景,是一个做事勇往直前,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并且想要去弄清楚那是什么,是一个勇于冒险,也乐于冒险的人。
可是现在的陈景不同了,他嘴上说的最多的是工作上的事情,是个人的人脉,是自己遇见过的那些值得作为谈资的资本。唐且不太愿意用官腔来形容这样的话。
总之这个陈景与他之前想象的长大的唐景,完全就是两个画风。
他能说这是陈景的错吗?其实较真起来,陈景也没做错什么,他只是刷了一点小心机和掌握了一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潜规则去为自己谋求什么而已,他也没有干扰到别的人。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后的人,哪一个没学会将真实的情绪收敛起来,那个没学会以面具示人?
唐且既不能中二的说错的不是他,是这个社会。也不能圣母的说,错不在他。人总是会变的,就连唐且自己也变了,环境如此,怨不得旁人,但某事在天成事在人,具体怎么样还是自己选择的。
虽然陈景变了不少,但是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像从前一样,把唐且当做需要自己照顾的弟弟一样。
妻子曹娴对于陈景对唐且的态度也没有疑问,同样是很热情的欢迎。
“对了,你最近到底在做什么?陈景忽然皱起了眉头,今天那几个打架的人跟你什么关系?”
唐且答道:“关系还不错的朋友。我现在在给杂志供稿,写点东西挣钱。”
“哟,还是作家啊,真不错,不过我看你那几个朋友你还是少接触吧。”陈景推心置腹的跟唐且说:“我在这一行也干了五六年了,有些东西不用问,自己用眼睛都能看出来,其中有一个,光头那个男人不简单啊,我们经常接触这样的人,那感觉太熟悉了。”
唐且沉默,鉴于对方的身份,他也不方便说这人从良了什么,于是就说:“我会注意的。”
“诶,这就对了嘛!来,咱俩碰一个!”
唐且在陈景家一直喝到陈景醉了才离开,临走时曹娴帮着陈景收拾残局,略带歉意的冲他笑一笑,“真不好意思,老陈他刚调过来压力挺大的,最近一直没怎么好好吃过饭,今天见到你实在是太开心了。”
“没关系。”告别陈景家,唐且坐了出租车回家,回房间时,他还看见武则天的房间灯是亮着的。
第二天,上午武则天便出门前往艾丽,大家继续各自完成自己的宏图伟业,结果快到中午的时候武则天回来。
当时唐寅正在和唐且交流剧情,看到她回来了不禁诧异的问:“这么快?难道说你顺利的令人惊讶?”
“不。”武则天摇摇头,脸上看不出太大的情绪,目光淡然,她回答:“我落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