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我们也劝过沈公子了,想让他好些了再来向阿洌道谢,可沈公子非要过来,你看这?”大牛嫂为难的道。
古依儿默了默,随即朝他们夫妻俩道,“大牛哥、大牛嫂,既然沈公子非要见我们家阿洌,那就让他先进屋里坐坐吧。你们一夜没回家,说不定小牛这会儿正找你们呢,你们不如先回家看看。”
她是想替姬百洌拒绝的,可是这姓沈的一副见不着人就不走的模样,她又担心拒绝太明显会让大牛哥夫妻俩起疑。
想了想,还不如先把大牛哥夫妻支开,这样就算姓沈的见到姬百洌也方便说话。
想起家中儿子,苗大牛夫妻相视了一眼,也同意了她的提议。
“沈公子,那你就先到三儿屋里坐坐吧,我们回趟家就来。”
“有劳大牛兄弟和嫂子了。”沈少源在苗大牛搀扶下缓慢的走进茅草屋,还不忘向他道谢。
安置好他后,苗大牛夫妻俩这才急匆匆的赶回家。
古依儿跟他们道别后也没进屋,就在篱笆边站着。
“古姑娘,请问有水吗?”
听到屋里虚弱的问话声,她转头瞥了一眼,“我刚起床,还没来得及烧火。”
伺候一个昭陵王就算了,还想让她伺候这姓沈的公子,想得美!
“古姑娘,在下口渴,能否……”
“等我相公回来再说。”
“……”
她拒绝得很直接,甚至都懒得看他是何神色。
她现在只想知道,姬百洌那家伙究竟去哪里了!
说什么她不打招呼就跑,他还不是一样,去哪里都不吱个声。现在有人强留在她家中,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置。
关键是他一大早就没人影,这苗岭村对他来说又不熟悉,他能去哪里做什么呢?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人时,从不远处的坡下上来一个人。
她定眼一看,赶紧跑了过去。
“我说你一大早……呃……”还没跑到他身前,她就被他手里的木桶给惊到了。
只见他一手提着一桶水……
四目相对,她眼中充满了震惊,而某个男人却不以为然似的,还蹙眉问她,“谁让你早起的?”
“你一大早起来就是去打水?”她不答反问。
“嗯。”
姬百洌没多说什么,提着水桶绕过她,往他们的茅草屋去。
古依儿定定的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震惊之后忍不住露齿轻笑。
她是真没想到他会做这种事!
本想以做活刁难他,让他感觉委屈然后气回京城。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肯放下身段,当真去做这些粗活累活!
还别说,他这举动真是够man的。别人是用扁担挑水,他却是用手提。两桶沉甸甸的水在他手中好似一点都不费力,也没见他气喘吁吁、大汗淋淋……
回过神,她赶紧追了上去。
“王……阿洌,那个沈公子找来了,还赖着不走非要见你。”
姬百洌脚步微微一顿。
他也没回头,随即继续朝茅草屋走去。
走进篱笆院中,他都没看小堂屋里的人,径直走向水缸,把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
反倒是小堂屋里的男子惊呼起来,“王……王爷?!”
没有人搀扶,他捂着肚子艰难的走出来,神色异常激动,就像看到什么惊天大事般,“王爷,您怎在此?”
姬百洌把两桶水都倒进水缸才转身面对他,在他俊美的脸上找不到丝毫热情之色,就连嗓音都很是低沉冷硬。
“沈公子又为何出现在苗岭村?”
“我……”沈少源张了张嘴,随即吃力的向他作揖道,“少源参见王爷。今年因家父身体抱恙不宜远行,故而派少源前来京城朝拜天子。不曾想路过怡丰县时,被人暗算。至于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少源也不知。听说是‘阿洌兄弟’施药救了少源,少源本想在此等他回来拜谢,没想到竟是王爷您救了少源。”
“被人暗算?对方乃何人?与你有何仇?”姬百洌负手而立,清冽的眸子微眯,眸光冷然的盯着他。
“对方七八人,各个身怀武艺,少源未有防备遭了他们的暗袭,自己受伤不说,也与家中侍卫和随从失去了联系,不知他们是否遭遇了不测。”沈少源如实回道,一脸的沉痛,很是难过。
“进屋说话吧。”姬百洌没有再追问下去,转眼朝篱笆外的古依儿看去,嗓音突然柔了几分,“去做些吃的,我饿了。”
“王爷,她是?”沈少源也朝古依儿看去,很是好奇她的身份。
“本王的王妃。”
“王爷,您何时成亲的?为何我们没有收到您成婚的喜讯?”沈少源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最近事务繁忙,还来不及下诏。”姬百洌低沉回道,随即先进了小堂屋
沈少源在原地把古依儿看了又看,那眼神很是复杂,像是在打量她的特别之处,片刻之后才拖着虚弱的步子跟进了小堂屋。
古依儿傻掉般的愣在原地,被那句‘本王的王妃’给彻彻底底击败了……
这家伙,欠揍是不是?!
谁让他这么说的!
可她拿他是真没辙,最后只能气呼呼的去灶房里烧火做早饭,因为她也饿了。
…
自从两个男人在茅草屋里谈过话之后,沈少源就留在了苗岭村养伤,住的还是村口那间空屋,不过没有再麻烦苗大牛两口子了,而是由古依儿给他做饭,再由姬百洌给他送过去。
就这样,一晃两日过去。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古依儿忍不住问桌对面的男人,“我这次回苗岭村是帮村里发家致富的,你把那些‘还魂药’放哪去了?”
他说弄进了村里,可这几天都没听他提过,他是稳得住,可她就没这么好的耐心了。
姬百洌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把栽种的法子告诉我,由我去教他们。”
“告诉你你去教?”古依儿立马皱起眉头。
“你从小在此长大,若是由你去教他们,只会让人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