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火锅,喝着西瓜汁还是挺治愈的。
“你们离婚这事真的要瞒着家里吗?”尹朝朝很是不解的问道。
“我觉得没必要吧,要不然你万一跟谁好上了,凭你妈这封建思想还不撕了你?”尹朝朝继续道。
“顺其自然吧,等知道了再说。”安然低垂着眼睑回道。
安然的妈妈张瑞琴可以说是封建思想的余孽,在祖国解放了这么多年,被熏陶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好像还深深烙印在她的骨子里。
安然的父亲安浩原来是个军官,在升级的时候受到了不公平待遇,一气之下转到了地方公安局做了个副局长。
当然那是安然出生以后的事情了。
安浩和张瑞琴的结合在安然看来挺随便的,只因两个人年纪到了,在家人的撮合下说结婚就结婚了。
安浩的舅舅是张瑞琴的姨父,张瑞琴的大姨是安浩的舅母,安浩的这个舅舅很特别,是安浩母亲,也就是安然奶奶的龙凤胎哥哥。
就因为有这层特殊中的特殊关系在,安浩对这个舅舅的感情是特别的。
舅舅牵的线,安浩了解都没了解就一口答应了。
都是亲戚,虽然不是很了解,但人还是认识的。
结婚后男主外女主内,张瑞琴觉得安浩是家里的老大理应在家孝顺父母,但安浩是国家的人,所以这份孝顺张瑞琴就帮安浩担下了,张瑞琴也就没有随军,在家做起了盼望丈夫归来的军嫂。
安浩当初很是感动,所以对张瑞琴是非常感激的。
安然有个姐姐叫安静,是家里的长女,她的出生让张瑞琴很是开心。
张瑞琴的手工很好,会做衣服,会绣苏绣,安静的出生让张瑞琴真正感觉到了自己融入了夫家,所以她对安静的感情是特别的,安静可以说是被她捧在手心长大的,身上的衣服被捯饬的很是好看。
怀安然的时候大家都说这一胎是儿子,张瑞琴自己是无比渴望这胎是儿子,也必须是儿子。
安浩是长子,况且这一胎生了就不能再生了,张瑞琴觉得她必须得生个长子嫡孙,这样她在夫家也能挺直腰板。
可安然的出生打破了张瑞琴的梦,她恨透了安然,看到安然她就觉得自己的美好生活被她断送了。
为了能生个儿子,安然刚出生就被送到了外婆家,连个户口都没有,成了“黑人”。
刚开始安浩是不知道的,直到安然的弟弟安晟出生安浩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那时安然已经有点记事了(别喷,聪明的孩子就是记事早)。
当安浩知道的时候是震惊的,但自己常年不在家也不能责怪什么。
安然记得第一次见到爸爸时是很兴奋地,看到一身军装的安浩看着她,她也不畏惧,仰着脖子很是淡定说了父女间的第一句话。
当时安浩的心情很是复杂,看着这小小的一个,眼睛乌溜溜的,剃着平头,身上的衣服也不合身,赤着双脚,好像刚从泥里滚过似的,但眼神又是那么的热烈。
安浩觉得这辈子可能都弥补不了这个女儿了。
安浩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天安然跟他说的那句话。
“爸爸,你能帮我跟弟弟要回我的小鸡鸡吗?我出来的太着急了,不小心把小鸡鸡给弄丢了,幸亏他给我捡回来了。”
当小小孩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是沮丧和落寞的。
安浩知道孩子是非常渴望父母的爱的,但又觉得是自己的错才不能留在家里,所以她没有委屈,只有沮丧。
尽管安浩对安然是那么的愧疚,但是他还是没有把孩子带回家。
安晟的出生让安浩违反了纪律,也就是这个原因张瑞琴主动提出要去随军。
其实张瑞琴去随军的主要目的是要去跟安浩的上级部门去哭诉,她知道这事对安浩来说影响有多大,她不想毁了安浩的前途。
如果不是安浩用性命完成了非常棘手的任务,或许那次安浩就要被嘞令退役了。
不得不说安浩的运气还是挺好的。
安然的原名叫安红,是在上户口的时候随便取的,安然这个名字是上学前哥哥给改的。
“不过她现在应该没有时间注意这事,我姐快要生了。”安然垂着眸子轻声道。
安然对张瑞琴的感情是复杂的,从小她就渴望母爱,但母爱对她来说就好像是天上的月亮,看的见,永远碰不着,有光亮,却注定是模糊的。
安然永远忘不了那个令她向往的画面。
张瑞琴带着安静和安晟一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安静趴在张瑞琴的腿上,张瑞琴笑眯眯的给安静掏着耳朵,安晟在边上撒娇也要掏,而安然却只能远远的靠在门框边上看着。
对于安静和安晟来说这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天,而在安然的心里却是切切实实的向往,她也想妈妈能帮她掏耳朵,绑辫子,可终归是个向往而已。
“你姐怀孕了?”尹朝朝很是惊讶。
安静结婚了几年都没怀上,着急的到处看医生,后来还是安然让尹朝朝帮忙找的专家,结果一顿操作下来查出来问题出在她老公身上。
她老公的输精管有点堵塞,本来是要准备动个小手术的,但阴差阳错让安静给怀上了,姐夫又去医院一查,说是问题不大,自我痊愈了。
就是这么的神奇!
安静说姐夫喜欢蒸桑拿,输精管的堵塞原因应该就是这个。
没有很确定,这也是医生和姐夫查原因的时候猜测的。
这件事情说明了过度的养生也是存在风险的。
照理说尹朝朝也是为安静他们的下一代做出贡献的人,安静怀孕理应打声招呼,可安静却压根就没想到过,即使是安然也是听表妹无意中说起才知道的。
或许在安静的心里,安然为家里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
这也不怪安静,张瑞琴的教育就是如此。
安静名字叫安静,但性子却很泼辣,说话跟个机关枪似的,是张瑞琴的翻版,不过张瑞琴年轻的时候还是挺安静的。
“嗯!怀了,本来不是要做试管婴儿的么,我那姐夫运气爆棚,病灶自我痊愈了,神奇吧?”安然慵懒的喝着果汁说道。
“也不是没可能,本来也没有堵死。那真应该恭喜他们了,你姐为了这个孩子也吃了不少苦,也算是苦尽甘来吧。估计你姐夫的这个事情能让你姐数落一辈子,无妄之灾啊!”尹朝朝说着说着就笑了。
可不是无妄之灾吗?那么多苦都白吃了,想当初那么长的针要在安静的肚子上做穿刺,安然想起来就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