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按跳动的额角,陈知言平复着有些乱的呼吸,缓步下楼。
楼下,江恋正在厨房捣鼓她那个有些过分大的包,陈知言走到她身后,看她从包里一件一件的往外拿。
开始拿的东西还算正常,有草莓蓝莓火龙果等一些水果,还有几盒牛奶,可渐渐的,他就有些看不懂了。
一小袋面粉,一盒鸡蛋,一代白砂糖,不锈钢盆……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工具。
这是把家里厨房都搬过来了吗。
陈知言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江恋冲他眨了眨眼睛:“做蛋糕。”
陈知言刚想为什么要做蛋糕,话到嘴边,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顿,有些怔然的看着她。
江恋见他想起来了,就不藏着了,走到他面前,双手搂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飞快的亲了下,歪头笑:“叔叔,生日快乐!”
陈知言下意识的扶上她的腰,喉结上下滚了滚,似是在忍耐着什么。好一会儿他在缓缓俯身,在她额头上吻了吻,很珍重的说:“谢谢。”
江恋笑:“你是不是自己都忘记今天是你生日啦?”
陈知言点了下头。
江恋皱了皱鼻子:“我就知道,幸亏我机智,之前找小舅舅打探了你的生日……”
陈知言不说话,只用眸光笼着她,柔柔的,像一泓温暖的湖水,闪着波光。
“你干嘛这么看我……”
江恋被他看的心神有些激荡,下意识的舔了舔唇。
粉嫩带着水光的舌尖,像是一个信号。
陈知言不再压抑,揽着腰肢的手臂骤然收紧,迫使小姑娘仰起脸,摆出适合承受他的姿势。
“想欺负你。”
男人神色温柔,但说的话却直白强势。
话音一落,裹着冷冽气息的唇压了下去,像冬日的烈阳,干燥而灼热。
他轻轻吮着有些湿润的唇瓣,然后又加重力道,咬了下。江恋吃痛,想要向后躲开,可男人仿佛早有预料,大手罩上她的后脑勺,禁锢着她,不许她躲。
气息顺势闯入唇间,撬开紧闭牙关,勾住瑟缩在角落里的小舌,紧紧缠住,大力吸吮。
动作强势,甚至算是有些粗暴,似乎想要把她拆吃入腹。
小姑娘像只受了惊的幼鹿,原本清亮的眼眸逐渐变的湿润,水雾弥漫。
“闭上眼睛。”
男人轻咬了下,发出指令。
等这双湿漉漉的眼睛听话的闭上,灼热的气息重新闯入,更加肆无忌惮的品尝每一处角落。
食髓知味,不知停歇。
江恋感觉自己完全被他的气息覆盖,充盈,呼吸都开始变的困难,原本搂住他脖子的双手不知不觉的已经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口,小力推拒着。
陈知言感觉到她的推拒,稍稍撤离,意犹未尽的舔舐着唇间溢出的水光,哑声问:“推我?”
江恋得了空隙,忙大口喘息着。
见状,男人低沉笑起来,声线极为性感撩人——
“接吻是可以呼吸的,宝贝儿。”
江恋大脑轰的一声,理智全灭,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
她推拒的手改为揪住衣领,往下拉,声音软出水:“叔叔教我……”
……
半小时后,江恋软着手脚被陈知言抱到流理台上坐着。
站不住,身体一直在往下滑。
“还教吗?”男人指腹还在唇边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暗示意味明显。
江恋:“不,不用了……”
陈知言愉悦的闷笑出声。
江恋羞窘的脚趾蜷缩,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狼狈的不行,浑身没有一处不发烫的,脸肯定红的没法看了。
可对比陈知言,而对比陈知言,神清气爽,一脸餍足。
她心态有些崩,不由撅起嘴。
不公平!
老男人为什么这么会!!
她为什么这么菜啊啊啊!
陈知言看着想笑,伸手捏住她鼓起的下巴包:“在气什么?不满意?”
江恋羞恼难耐,拍开他的手,气哼哼道:“不公平,我也应该找别人练习,才不会被你笑话。”
陈知言愣了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有些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江恋气势一下子萎了,小声讷讷:“我说不公平……”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哪里不公平?”
江恋声音更小:“我才刚学会……你,你……”
陈知言气笑,打断她:“叔叔不也是刚学会。”
江恋蓦地睁大眼,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陈知言低下头,惩罚般的咬了咬她还泛着红的软软耳骨,哼笑:“小孩,不能因为自己学的慢就诬陷叔叔,知道吗?”
酥酥麻麻加一点点疼,耳骨像是有电流炸开,江恋嘤咛一声,软倒在他怀里。
“叔叔可从没找别人练习过。”男人威胁,“你也不许。”
江恋忙不迭的点头。
事后,她在微博小号里问男人对某些事是不是都很无师自通,下面全都回复是的,让她不要怀疑,男人可以在任何事上蠢钝,唯独在某些事,永远无师自通。
之后做蛋糕,江恋只是从某视频网站看了攻略,觉得自己可以搞定,便突发奇想,决定亲手给陈知言做生日蛋糕。
可真正开始做的时候,她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第一步,打鸡蛋,她就败了。
“啪”的一声,鸡蛋从手里滑落到地上。
连摔两个鸡蛋,陈知言叹着气,把她拉到一旁,说:“我来吧。”
江恋有些脸红,挣扎着要挽尊:“我就是不熟练,不是不会。”
陈知言觉得好笑,没戳穿她,熟练的敲开鸡蛋,分离好蛋黄和蛋清。
“要几个?”他问。
江恋:“四个。”
陈知言:“接下来要做什么?”
江恋看着手机里的步骤,说一项,他做一项,很快蛋糕坯子就做好了,放进烤箱里。
“你是不是以前做过蛋糕?”江恋好奇。
陈知言说第一次做。
江恋不信:“第一次做就这么熟练吗?”
陈知言递给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意有所指道:“你不是已经体会过了?”
江恋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在说接吻的事,脸当即爆红,闭上了嘴巴。
陈知言满意的收回视线,开始有条不紊的打发奶油。
很快,绵密细腻的奶油打发好。
江恋贪嘴,趁陈知言转身,偷偷从打发器上刮下一块,刚想放进嘴巴里,就被陈知言发现。
他皱眉:“洗完手再吃。”
江恋鼓起脸颊。
她发现了,陈知言有轻微洁癖,做完每一个步骤都要洗手,袖子挽到手臂,绝对不会沾到污渍。
她眼睛骨碌碌转了两圈,假装伸手去洗手,趁陈知言不备,转身把指尖的奶油全部抹到他的脸上。
陈知言一个不妨,被她偷袭成功,直接愣在当场。
难得看到他这种震惊加呆滞的神情,江恋憋不住的哈哈大笑,甚至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陈知言回过神,脸色开始不好看。
江恋见势不妙,拔腿就想跑。
这个时候,陈知言怎么可能让她跑掉,直接拎着后领,把人提溜回来,冷笑一声,也挖起油抹上她的脸颊,额头,鼻子……
江恋尖叫着想躲又躲不开,只好回击。
开始还你抹我一下,我抹你一下,后来就乱了套,奶油在半空中乱飞,两人脸上身上全都蹭上。
半盆奶油被祸害没了。
两人对视,看着彼此同样狼狈模样,同时大笑起来。
笑完之后,陈知言洁癖发作,开始后悔。
一脸一身的黏腻,让他无所适从。
“哎呀没事的,洗个澡就好啦,你先去,我帮你找浴衣。”江恋推着他上楼找浴室。
陈知言可能此刻脑子停止运转了,真的直接就进了浴室。
脱掉上衣,刚解开皮带,理智突然回了笼。
他缓缓转过身,隔着透明玻璃,对上江恋因为震惊而呆滞的眼睛。
陈知言:“……”
他竟然忘了,这浴室是半开放式的……
“江恋!”他低吼了一声。
江恋立马惊醒,把手上的浴衣往床上一扔,磕磕巴巴说了句“你继续我下楼了”,然后飞速逃窜掉。
陈知言按着跳动的额角,闭了闭气。
飞快的洗完,换好浴衣下楼,就见江恋像被罚站的小学生,背着手站在客厅里,身上脸上还都是奶油,陈知言额角又跳了跳:“不去洗澡站在这儿做什么?”
江恋眼睛不住的往他身上瞄,无辜的说:“只有一个浴室,我要等你洗完了才能洗。”
陈知言噎了下,感觉到无力,下意识的拢了下宽容的浴衣,冷声:“快去。”
江恋吐了吐舌头,往楼上跑,跑到一半,探头说:“虽然之前我看到了,但那不能怪我……你可不许偷看哦……”
陈知言:“……”
想打孩子的心有了。
江恋洗澡就慢了很多,洗完下楼时,陈知言已经拿出烤箱里的蛋糕坯子,开始装裱奶油和水果了。
“哇!”江恋跳到他身后,探头惊呼,“叔叔你好厉害!”
潮湿的水汽,带着沐浴露的清香从背后袭来,发梢的水滴沾到手臂上。
陈知言裱花的手猛的一顿,一个花瓣歪了。
“别闹。”他忍了忍,“马上就好了,你先去把头发吹干。”
江恋“噢”了一声去找吹风机。
陈知言三下两下,完整最后的装饰,把蛋糕端到餐桌上,然后又把两人弄脏了的衣服丢洗衣机里清洗。
都收拾完了,江恋还没有吹完头发,陈知言上楼,走到她身后,问:“还没好吗?”
江恋抱怨道:“这个吹风机不好用,风力太小了,我胳膊都酸了。”
陈知言顿了顿,拿过她手中的吹风机帮她吹。
开始他是专注的吹着头发,但不知哪里出了岔子,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浴衣样式宽松,细直的锁骨展露无遗,连接凹陷处还挂着那颗南红珠子,映衬在莹白的肌肤上,红的惊心动魄。
再往下是不深不浅的一道阴影,没入黑暗中。
陈知言滚了滚喉,理智告诉他,非礼勿视,这样的行为太禽兽了,可视线却失了控。
直到江恋无意间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这道放肆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