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第二医院的时候,徐非非在停车场遇到了顾凯。
他倒是快当。
调查了医院的档案,苏丽确实于8年前在医院有产下一子。
顺产,孩子很健康,生下来有8斤。
当徐非非问当班的医生,苏丽屁股上有没有胎记的时候。
医生摇了摇头。
“我当医生这么多年,每天接生那么多产妇,你要问我近几个月的我都记不住,更不要说8年前了。”
徐非非内心的怀疑越加地滋生,不是医生记不住。
她看过陶然屁股上的胎记,很明显,也很特别。
如果看到过,必定会记得。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苏丽屁股上压根就没有胎记。
对于徐非非这么执着苏丽胎记的问题,顾凯表示不理解。
“现在抓住胎记不松手,对于我们办案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
徐非非并不赞同。
“如果苏丽没有胎记,那么陶然和秦明朗的关系就太不一般了。
什么样的关系,能让他们在海边亲子旅游?
会不会是陶然的纠缠让他起了杀机?”
顾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顾凯带徐非非见到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到了才知道,这位叫赵秀丽的老人,当年是鹭岛市妇幼保健院的护士。
赵秀丽对这对双胞胎记忆犹新。
她说,双胞胎中的姐姐确实屁股上有胎记,被收养的就是姐姐。
也就是说有胎记的就是苏丽,没有胎记的反而是陶然。
徐非非再三跟赵秀丽老人确定,收养的真的是有胎记的孩子吗?
赵秀丽老人非常肯定地确定了答案。
徐非非问顾凯。
“难道陶然其实就是苏丽?”
顾凯说:“尸检报告上也记录,陶然有生育过的痕迹,不排除这一种可能。”
“如果陶然就是苏丽,那么真正的陶然又在哪里?
她是苏丽为什么又要假扮陶然?
陶然在福利院长大,她身上有没有胎记,福利院的工作人员应该知道吧?”
“按理说,福利院孩子都应该有详细档案记录的。
但是三十年的事情了,时间太过于久远,现在福利院里的人员不太清楚那个时候的事情。”
“跟她一起长大的孩子们,应该是知道的。”
顾凯看着徐非非。
“你该不会是想......”
“是的,正是你想的那样。”
“可你现在是陶然一案最直接的嫌疑人,没有特殊原因不能离开本市。”
“你不说,没有人知道。”
“好吧,你快去快回,呆多了我可顶不住。”
一天后,云省云县安心福利院。
周凤云周院长看起来比较年轻,四十多岁的样子。
周院长跟徐非非说,她认识陶然,但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也并不多。
陶然因为是在福利院长大的,时不时地会买一些东西给福利院的孩子们。
但最近的一次也是在五年前,那之后,也没有 陶然的消息。
当徐非非问到院里的工作人员还有没有跟陶然比较相熟的人的时候,
周院长说:“没有,我来院里工作的时候,院里的老人退休的退休,走的走。
现在都是后来来的人了。”
“以前的老院长呢?”
“早在八年前就因病去世了。”
“和陶然同一时期生活在福利院的孩子们,您 有他们的消息吗?”
“很多孩子离开这里之后,就杳无音讯了。他们没有家,在社会上闯荡也不容易。
不过,有一个女孩子,她倒是跟陶然来过几次,看得出来,她们的关系很好。”
黄小米,时年32岁,目前在丽市开了一间叫暮光的民宿。
徐非非入住了她家二楼的房间。
丽市古城总是给人湿答答的感觉,一天下好趟雨。
给人半城风雨半城烟的意境。
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不断地往下滴。
当黄小米得知陶然死讯的时候,眼泪顿时溢满了眼眶。
“多好的年纪啊,她怎么就走了呢?我们还约好了,等老了就去乡下租个房子,过一过田园生活的,她怎么不打招呼就走了呢?”
黄小米和陶然是大学同学,毕业之后两个人一同来到丽市从事酒店管理的工作。
当徐非非问黄小米,陶然屁股上有没有胎记的时候。
黄小米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有,因为她屁股上有这么一个胎记,我取笑她是被吴刚选中的女人。”
到底是妇幼保健院赵秀丽老人记错了呢,还是有其它的原因,但到了这个时候,徐非非肯定有胎记的就是陶然。
秦明朗撒谎了,苏丽没有胎记。
那么,在海边一家三口照片上的女人就不是苏丽。
他和陶然很早就有了交集。
黄小米说,当初两个人在丽市酒店工作时,两个人的梦想就是在丽市开一间民宿。
如今她是实现了,陶然却为了追求爱情早早地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当徐非非问到陶然的感情经历时。
黄小米说,陶然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自然是十分吸引男人的目光。
说起来,她还曾经嫉妒过陶然,两个人还同时喜欢过一个男人。
十年前,陶然和黄小米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
刚工作没多久,陶然就和酒店帅气的经理陈刚好上了。
两个人很快就过起了同居生活。
再后来,黄小米离开了那家酒店,经朋友介绍去了大理工作。
黄小米给徐非非倒了一杯茶,黄莹莹的,冒出一股青烟,特别有意境。
她说:“我在大理工作一年后的一天,陶然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是惊喜的。
晚上,我们躺在出租屋的床上,互说心事。
她跟我说,她和陈刚分手了,我问为什么,她说穷人是没有资格谈恋爱的。
连看个电影都是奢侈,陈刚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那个时候,我听了她的话顿时有一种辛酸的感觉。
我那个时候其实是喜欢陈刚的,我追求不得的东西,她却是那么容易得到,得到了却不珍惜。
那一次,我明显感觉到了陶然的变化。
以前的她是乐观的,对物质追求并没有那么强烈。
但那一次,她变得我差点不认识了。
花钱大手大脚,穿着也十分讲究,带我上高档餐厅消费。
我问她哪儿来的钱,她口封很紧,不说。我问她是不是找到有钱的男人,她没有否认。
我问她是不是找了个有妇之夫,她脸色一变,立马否认。
那一次见面之后,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她的音讯。
再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已经开了这家民宿。
她特别羡慕我,说我终于实现了梦想,可她还是漂着,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