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水皱着眉靠近,这才发现花常脚边散落了一地易拉罐,他的脸上也泛着红晕。
“我不干,因为我早就听我爸说了,嫁了人,我要生到四十岁,这不是要我命吗?然后我就逃跑了。”
云水抢过他手上的易拉罐,“花老板,你喝醉了。”
“我没有!酒不醉我人自醉!”花常手舞足蹈。
“云水,你好幸运,你遇到了高匹配对象,他还对你这么好。”
“为什么啊?不是匹配度越高,越容易失去自我,成为奴隶吗?”
云水并不赞同这样的说法,匹配度是互相影响的。
“我可不是羡慕你,我只是觉得奇怪。”
花常突然落泪,失神地看着电脑键盘,“我再也不打游戏了。”
云水好不容易把花常搬到里间的床上,准备收拾店铺闭店。
钱进突然推门而进,身上是烧烤味和其他味道交杂。
云水身上没有标记,被浓烈的A信息素冲得头晕。
“云水?你不是请假吗?”
“我不请了,可以正常上班。”
云水微微侧头,伸手捂着鼻子,实在太浓了。
花常看出了他的难受,把店里的通风调到最高。
“花常睡了?”
云水点点头,“花老板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喝醉睡了。”
钱进眉头皱的厉害,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你下班吧。”
氛围有些奇怪,云水点点头,打算先走。
突然钱进喊住了他,“之前说的来公司上班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水微微抿唇,似乎还在纠结。
“想好了再说吧。”钱进脱下外套,打算进去里间。
云水似乎下定了决心,“我想好了,等学校的比赛结束,就去公司面试。”
钱进摆摆手,“那就好。”
云水最后还是把店铺收拾了一下,才关店回去。
一路上他都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都是花常的醉话,还有钱进低沉的声音。
明明之前两人都还好好的。
如果花常和钱进闹矛盾,那还去上班吗?
云水纠结的扣着衣角,一个是现任老板、一个是未来老板,哪一个都不能得罪,两人要是闹掰了,他该怎么选?
不知不觉间,云水走到了学校的图书馆后面。
这里有一处紫藤花搭的拱门长廊,里面只有一条昏黄的光带,此刻围着一堆飞蛾。
云水无所事事地扯着紫藤花叶子,手机突然亮了起来。
“云水?!”是盛迎霄。
云水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盛迎霄直呼他的大名了。
突然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怎,怎么了?”
电话那头只听得见急促的呼吸声,盛迎霄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你在哪?”
“我刚从电脑店出来,马上就回宿舍了。”
盛迎霄突然就泄了气,委屈巴巴的说着,“为什么不跟我说?吓死我了。”
回到学校没找到云水,就连电话都打不通,他还以为......云水又出事了。
心像是被放在火架上烤,盛迎霄焦急的不成样子。
云水这才想起来没有告诉盛迎霄他去上班的事。
他心虚的看着手机,里面满满都是盛迎霄的电话和信息,而手机因为电量过低,开启省电模式,静音了。
抱歉啊,我忘记跟你说了,对不起。”
“......”盛迎霄不说话。
他越安静,就让云水越心虚。
“对不起。”云水自知理亏。
“对不起嘛,不要生气行不行,我马上就回来。”
云水放低了姿态,盛迎霄叹息一声,正要开口,就听到电话那头omega娇软的声音。
“哥,对不起,我回来随便你骂我,现在别把自己气坏了。”他真担心盛迎霄气坏了身体。
云水鲜少撒娇,平时也总是对他直呼其名,现在主动改了他喜欢的称呼,还放轻声音宽慰他。
盛迎霄心跳地厉害,突然觉得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好了,让云水有恃无恐。
偶尔发一次脾气,反倒让云水急了。
想到这里,盛迎霄也放柔了声音,“你别急,我没生气,也不骂你,快点回来吧。”
云水拿着手机,一边和盛迎霄讲话,一边慢慢往宿舍走。
突然在花廊的尽头嗅到了一股味道,充满引诱意味的A信息素。
云水的腺体将好未好,又没有标记,对任何一种A信息素都很敏感。
“谁!”云水压低声音,试探出声。
电话那头盛迎霄愣了一下,“阿沇,怎么回事?”
云水还没开口,就听到一阵乒里乓啷的声音,“盛迎霄,你干什么呢?”
“我这里没事,倒是你,那边有谁在?”
盛迎霄的语气焦急,“等着,我来接你。”
云水无奈地摇摇头,只不过是说了一个‘谁’而已,盛迎霄未免太紧张了。
可那股信息素味道逐渐变浓,云水也意识到了不对。
他快速穿过花廊,打量起四周来,可是并没有什么人。
想着是自己多心了,云水便就不在意,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云水。”
低低的声音传来,云水脚步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