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阳的手很巧,拿着那把狗尾巴草,三两下就编出了一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
不仅有耳朵有腿,还有一个短尾巴,看着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正在哭鼻子的谭亦诺,突然被眼前出来的绿茸茸的小兔子,吸引了注意力。
“好了,诺诺不哭了,我没有骂你的意思,只是心疼你。”
谢昊阳蹲在谭亦诺身边,软语温声哄着她。
怕小姑娘还难过,还学起了小兔子的样子,在地上蹦蹦跳跳。
谭亦诺原本就不是生他的气,而是心疼他才哭的,这会儿见谢昊阳这样滑稽的哄着自己,噗嗤就笑出了声。
谢昊阳见谭亦诺终于笑了,才放下心,两个人头挨着头,说着悄悄话。
远处的谢妈妈和其他的村民看到了,都偷偷的掩嘴乐。
刘婶调侃着,“还是年轻人好呀!”
许二家的搭腔,“呸,想当初你那会儿和你们当家的相好时,可比这还甜。
还去钻后山的小树林了。”
一群人瞬间哄堂大笑。
炎热的天气似乎在笑声中也有了一丝凉爽。
大家干的热火朝天,有割麦子的,有运麦子的,麦子被送到麦场,有在那摊麦子、碾麦子的。
接连几天,所有村民齐心协力,终于把麦子收完。
全部脱好壳,晾在了麦场上。
这天下午,就在大家刚松了一口气,突然远处的天空阴了下来。
黑压压的乌云朝他们飘了过来。
刘支书忙敲起锣,催着大家去抢麦子,把麦子赶快运到仓库里。
所有的人都顾不上劳累,拢堆的拢堆,装袋的装袋,扛袋的扛袋。
很快狂风大作,天空被乌云压的黑漆漆的。
就剩最后一小块麦子,没有收起来,谭亦诺和周丹她们都在焦急的把麦子拢在一起。
就在她们把麦子装好,刚送到仓库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
谭亦诺跑的慢,被淋了个正着。
谢昊阳送完最后一袋麦子,在仓库里寻找谭亦诺的踪影,可惜没有找到,慌忙往回跑,就见谭亦诺和周丹正朝着仓库的方向跑来。
谭亦诺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
谢昊阳慌忙过去把谭亦诺扛到肩上,冲回了仓库。
谢妈妈这会儿看到了,也忙跑了过去,拿着手上的毛巾帮谭亦诺擦脸上的雨水。
雨势来的陡,雨量非常大,但是下了一阵就停了。
太阳从厚厚的云层里露出了羞红的小脸。
刘支书忙让大家都回去休息,等到明天彻底天晴了再把麦子运回到麦场上进行晾晒。
留了几个人在仓库里看场,其他人都回了家。
起初,谭亦诺也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身上有些冷,回去了之后觉越发的冷。
还是谢昊阳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异样。
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惊呼出声,“诺诺,你发烧了。
妈,你快来看看,诺诺好像发烧了。”
谢妈妈本来正在厨房忙活,听到谢昊阳的声音,慌忙跑了过来。
也摸了一下谭亦诺的额头。
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这可怎么办?”
谢昊阳看了一眼谭亦诺,对谢妈妈说道:“妈,你先让诺诺回屋躺着,给她烧些热水让她喝,我现在去卫生院买药。”
他们都知道谭亦诺身体不好,但是来到谢家村这么长时间,一直没病没灾的,也就忽视了。
根本没想到淋了一场雨就发起了高烧。
谢昊阳深深的看了一眼谭亦诺。就去了刘二愣家,借了他家的自行车,飞快的朝镇里跑去。
因为刚下过雨,路况非常不好,到处坑坑洼洼的。
可他心里装着谭亦诺,也顾不上这么多。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因为路况不好,硬生生的骑了40分钟才到了卫生院。
向医生说明了情况,直接开了药就又马不停蹄的回去了。
他把药装在自己的口袋里,每走一段路都要摸一摸,生怕药丢了。
谭亦诺这边也非常不好受。
之前在家的时候经常生病,仿佛吃药都成了家常便饭,等来到了谢家村,明显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多了。
淋了一场雨,就让她烧的糊糊涂涂的。
随着温度越来越高,谭亦诺彻底陷入到了昏迷当中。
谢妈妈不停用热毛巾帮她擦着身子,来降温。
谭亦诺在昏迷中,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
感觉自己生活在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一会儿能够在天上飞,一会儿又有各种异能,一会儿还能开上汽车,一会儿又策马扬鞭。
但不论她做什么,身边总有一个人陪着她,起初谭亦诺看不清那个人的样貌,慢慢的越来越清晰。
那不就是谢昊阳吗?
谢昊阳回来时,谭亦诺已经烧迷糊了,嘴里不停的喊着师兄。
不论是谢妈妈还是谢昊阳,都很吃惊,她嘴里的师兄到底是谁?
谢昊阳扶着谭亦诺喂她吃药。听见谭亦诺痛苦的时候,嘴里喊出的却是别人的名字,心里的酸楚只有他自己知道。
随着药效在谭亦诺身体起了作用,她慢慢的也睡得踏实平稳了。
身上的温度也逐渐降了下来。
可谢昊阳仍然不放心,他让谢妈妈去休息,自己一直守在谭亦诺身边。
这一守就是一夜。
谭亦诺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也把所有之前忘记的事情都想了起来。
等到她睁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在半空中飘着的司命圆盘。
司命密圆盘看着谭亦诺的眼神,就知道她已经回忆起了所有。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终于想起来了,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谭亦诺非常了解司命,如果不打断他,只怕他就会开启唠叨模式,慌忙抬手制止他。
可就在抬手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的手被别一个人紧紧的攥在手心。
侧过头看到谢昊阳趴在床边,一只手攥着她的手,正睡的深沉,唇边已经露出了青胡茬,看起来很狼狈。
谭亦诺想抽回自己的手,就这一轻微的小动作,把谢昊阳给惊醒了。
其实谢昊阳一夜都没睡,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趴下来,休息了一会儿,但睡得并不踏实。
谭亦诺刚一动,他就醒了。
“诺诺醒了,有没有感觉哪不舒服?要不要喝水?”
谭亦诺看着这个世界里的师兄,眼角瞬间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