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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散开,露出她完美无瑕的身躯,他手指又来到她后背,想要扯掉肚兜的绳索,她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神,立即阻止了他。

“你说过不会逼迫我的。”

她偏过头,眼神流荡如春水,脸颊也红如火云,声音低哑却含着低低的冷静和排斥。

他猛然一震,手上动作一顿,凤君华立即伸手推开他,然后银针落下,再次封住了他的穴道。他没挣扎,而是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

“快出去。”

凤君华半趴在他身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听得他低哑的嗓音,她再次一颤,连忙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她站在床边看着被封住穴道躺在床上不动的云墨,眼神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深深吐出一口气,她才低低道:“我会救你的。”

云墨身体僵直,他也不敢再运功逼出媚药,一个不慎他又会被反噬,伤了经脉是小事,怕只怕到时候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而伤害她。

他不希望再从她眼里看到冰冷的厌恶和深刻的痛恨。

“你快走…”

他咬牙保持最后的理智,“来人…”

凤君华抛出两根银针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后再稳住他体内流动的那些药性,见他额头上再也没有冷汗冒出来,她才松了口气。这一放松下来,她立即就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风吹来,冻得她浑身一颤。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脱得一干二净。

她脸色微红,连忙将方才被他仍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三两下穿在身上,脸上红晕却还未完全散去。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眼神流光荡漾而红唇嫣然如朱,俨然一副春情*的模样。幸亏云墨此刻闭着眼睛,否则看到她如此模样,肯定又要忍不住了。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对守在外面的暗卫说了几样药材的名字,让他们赶快去抓药,又吩咐让人去打一桶冷水来。暗卫们早已听到里面的动静,此刻见到她云鬓微乱脸颊红透如血,嘴唇也微微红肿,不由得都在心里可惜的叹了一声。

都到最后一步了,主子为什么就下不去手呢?

心中腹诽是一回事,暗卫还是默不吭声的离开了,很快就抓回了药并且让人熬好了端过来。凤君华此刻早已将自己收拾妥当,接过药碗的时候,暗卫道:“易先生回来了。”

凤君华想起易水云千方百计阻止她和云墨在一起,想着如果让他知道云墨中了春药而且自己还跟他呆在一起,铁定又会想方设法的来搅局。便道:“你们都退下,别让他知道你们主子在我房里。”

暗卫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很顺从的听话消失了。

凤君华端着药走到床边,直接捏着云墨的鼻子给他灌了下去,然后又拿着银针顺着他身上几个穴道扎了一遍,见他面色好了些,才道:“打坐,真气运行丹田七七四十九周天,然后去泡个冷水澡,大概就没事了。”

她说完就走了出去。

云墨睁开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神色微微叹息。

……

凤君华在走廊上站了一个时辰,也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直到听见里面传来云墨平静淡漠的声音传来。

“进来吧。”

她转身走了进去。

云墨已经穿戴整齐,负手立在窗前,月色早已隐没在云层中,夜晚越发的黑沉,而他站在窗前的身影也微微有些萧条和落寞。

她准备点灯,却听他道:“别。”

凤君华怔了怔,黑暗里看不清他的容颜,只感觉他似乎微微侧了侧身,脸色沉浸在黑暗里,一双眼睛宁静如水,又隐匿着波涛汹涌。

她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为什么不点灯?”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她的脸慢慢下滑,落到她腰间已经束缚的腰带上,目光定了定,然后又转开了脸。

“为什么没有离开?”

凤君华不答,只道:“我让人给你准备了药浴,泡个几次,就能降低你体内的药性。剩下的,你应该有办法解决。”

云墨低着头负手而立,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微微叹息一声。

“你刚才不该进来的。”

“是,我不该进来。”凤君华神色清淡,语气冷静。“然后你就会强制运功将焚火幻情封印在某个部位,以后不可动情。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一身修为尽毁,武功尽失,若再因意外的变故将封印打开,压抑的*就如火山爆发,到时候可不是找几个女人就可以解决问题的。你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

她歪头盯着他,目光几分玩味儿。

“你说,要是让人知道堂堂东越太子,世人眼中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天才最后因被人下药而欲求不满最后爆体而亡,会是什么表情?到时候茶楼说书的会有几个版本?又有多少人扼腕叹息?历史上又该如何记载?那些仰慕你的闺中少女又该如何芳心玉碎恨不得早早为你献身以…”

话还未说完,他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拉入自己怀中,眼神有些不太高兴。

“那些女人当中,有你吗?”

凤君华不说话,也没挣扎。知道他此刻体内药性只是暂时被压制住而已,如果一个不慎又引得他狂性大发,到时候吃亏的可是自己。

她眼神坦然而平静,没有丝毫波动,他不由得微微失望,放开了她。

“想问什么就问吧。”虽然之前他意识不清,但如今清醒了,却也隐约记得对她说过了些什么。她回来的时候声音急切,显然是有问题要问他。知道他被人下药,明知道靠近他会很危险,却还是义无返顾的回来了。

她回来,不是要用自己给他解毒,而是因为那个疑问对她太过重要。

凤君华沉吟了一会儿,道:“我见到明月轩了。”

云墨一震,回头看着她。

她神色镇定,继续道:“他让我嫁给你。”

云墨再次一颤,气息微微变了变,沉浸在黑夜里的目光有些复杂。

“他给了我一块玉佩。”

云墨目光一缩,手指紧握成拳。

“你收了?”

他声音有些低沉,已然微微动怒。

凤君华心中微动,他果然知道那块玉佩的事。突然又想起刚才他情迷的时候对自己说曾送给她一块玉佩,还有那天晚上他的时常。

该不会是…

“你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云墨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她的话,依旧执着刚才那个问题。

“你收了明月轩的玉佩?”

凤君华淡淡看着他,“收了又如何?没收又如何?”

“你—”

云墨猝然抓紧了她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眼神里焚烧着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他从来不曾用这种眼神看过她,哪怕是那次他带她进密室看了那些画以后被她言语所伤,也不曾这般愤怒过。

凤君华心中已然确定,云墨那天晚上的反常,定然是跟玉佩有关。慕容琉风说她曾一怒之下要将一块价值连城的银白色玉佩扔掉,之前明月轩给她的那块玉佩就是银白色,而且他又默认曾将那玉佩送给她。她便想着,那天晚上云墨大抵是因为她曾收了明月轩给她那块疑似定情信物的玉佩而愤怒以至于才会对她用强。

可是回来的时候她又觉得不对,那时候她从猎场回来不久,依着她对那些模糊的记忆,她对南陵皇室似乎极为厌恶,而且不久后她应该就已经失踪了。那么在那段时间内,她应该没再见过明月轩才是。而且那玉佩至今还在明月轩手上,想来就算以前曾赠送于她,也被她还回去了才是。

那么慕容琉风口中的银白色玉佩到底又是谁的?

直到刚才,云墨被*掌控,理智渐失说的那一句话,才让她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

她曾经要扔掉的玉佩,会不会是云墨送给她的?慕容琉风说过,那个时候她似乎和云墨结下什么仇,一怒之下要扔掉的什么东西如果是他送的,倒是更说得过去一些。

她心底已经逐渐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收了,又还给他了。”

云墨因她前半句话怒火更甚,又听得她后半句话,微微一怔,脸色倒是好了不少。这才发现自己还捏着她的手腕,因为之前太过愤怒,以至于不自觉的就加重了力道,她手腕立即就红了一圈。

云墨皱眉,赶紧松开手,移开目光道:“以后别靠近他。”

他语气有些僵硬,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凤君华揉了揉自己的手腕,慢悠悠的说道:“我只是很奇怪,他将贴身玉佩送给我,说是或许那块玉佩可以保我一命。我隐约记得,那玉佩应该是南陵皇子每个皇子出生必配的贴身之物,日后要交给自己的妻子做定情信物的。”她挑眉看着云墨,“他既让我嫁给你,又将代表自己身份的玉佩送给我,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小时候只跟他见过两次?他这是要陷我于不义?还是挑拨离间?”

“你怎么不说…”云墨的目光又缓缓落在她身上,带几分无法言喻的味道和压迫。“他是喜欢你?”

凤君华嗤笑了一声,想也没想就说。

“如果是你,会劝我嫁给其他男人?”

话一出口她就察觉到这话不对,顿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索性云墨此刻好像也没心思去纠她话语中的毛病,干脆而决断道:“不可能。这辈子你要嫁人就只能嫁给我,除了我,你嫁谁我就杀谁,直到你心甘情愿嫁给我为止。”

凤君华为他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微含几分杀气的话震了震,心里忽然划过一丝怪异,有些排斥,更多的却是漠然。

“所以那天晚上你是因为知道我曾要将你赠予我的玉佩扔掉才会生气?”

云墨没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窗外,淡淡道:“不止南陵皇室的皇子出生才会配有贴身玉佩,其实天下各个大国皇室都有这种规矩。只不过每一个皇族在玉佩上雕刻的图案不同,颜色也有极其细微的差异,不仔细看是看不出差别的。但无论这些外在条件如何不同,代表的意义都是一样的。”

他没有看凤君华,声音清浅又似十分落寞和久远。

“那是每一个皇子给予自己妻子的信物。”

其实那块玉佩不是他送给她的,是她偷去的。他没有要回来,便是默认了这玉佩的归属。也就是说,他认定了她会是自己的妻子。然而她却毫不犹豫的要将那块代表他妻子身份的玉佩扔掉,便是要扔了他的心。

他如何不怒?又如何不痛?

那一晚,他看着她清澈疑惑的眸子,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她全都忘记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那一刻他是如何的疼痛煎熬。她那么轻易的夺走了他的心,转瞬间又弃如敝屣,到现在却还能对他坦然以待。

为什么?

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痛?

所以,他要她和他一起痛。

即便她会因此恨她。

然而在看到她眼底明显的愤怒绝望以及厌恶之时,他还是退缩了,因为他害怕了,害怕她永久的冷漠和逃离。

云墨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眼神有些苍凉,也有微微疲惫。

“青鸾,有时候我多希望你立即恢复记忆。然后问你一句,十二年前的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凤君华浑身一震,抬头就对上他不知何时已经转过来的目光。他眼神一片漆黑,隐着无尽的凄楚和自嘲。

“你那么聪明,自然是猜测得到那块玉佩所代表的含义。所以你可以扔掉我送给你的玉佩,却留下了那个木偶。是不是在你眼里,从来就没把我对你的承诺当回事?”

他想起那年他离开之时让她来给他送行,那时候她有机会将玉佩还给他,但她却没有。或许她那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若不是因他要挟,她也不会去给他送行。彼时她应该是满心的不甘和愤怒,又哪里还记得要带上那块玉佩呢?

他嫌少用这种几乎质问的语气对她说话,而他眼神中那般深切的悲凉和痛楚更是让她心里莫名有些揪痛。

“我…”

她想开口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她没有幼时的记忆,也找不出理由来辩解。或许那个时候她真的是没将他放在眼里,更别说心里了。

云墨已经闭上了眼睛,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我不会放开你。”

她漠然不语。

那时年幼,或许她还不曾懂得什么叫做情,什么叫做/爱。而那时候的他,却已经历经人世苍凉,她无意招惹了他,这一生便别想再独善其身。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片段,在她还没来得及抓住的时候,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口了。

“如果我以前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原谅我吗?”

话一出口她自己首先就愣住了,这没头没脑的话是她说的吗?可是刚才那一瞬间,她好像想起了什么,那句话不暇思索的就出口了。然而下一秒,她就潜意识觉得,她以前好像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她心中有些忐忑,如果她以前真的做过什么伤害他而且不可原谅的事,他会如何?

云墨深深看她一眼,轻声道:“我想,无论你做过什么,即便我再生气,也不会比那天晚上的情形更糟糕。”

凤君华怔了怔。

他又浅浅一笑,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心,道:“我以前说过,或许这一生我都无法对你生气,然而我没有做到。至此以后,我会努力并身体力行的去履行这句话。”

凤君华眼睫一颤,眼神有些复杂。

“当然,只要你不发神经的将我推给其他女人。我想,其他任何事,我还是能够做到对你宽容大度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眼底却微微闪过几分笑意。

厄…

凤君华心里划过一丝怪异,又不可避免的有些动容。

他在告诉她,无论她犯了什么错,他都能够包容她的一切。

她偏过头,“你不用如此。”

不用如此情深意重,不用对她如此纵容,不用把她的冷漠归咎于自己不够好。

事实上,不是他不好,而是她无法承受。

云墨却干脆将她揽入自己怀中,凤君华一僵,怕他又因此引发体内的焚火幻情,想要推开他,却听得他在耳边低低道:“别动,让我抱一会儿。”

他语气缠绵而刻骨,温柔而怜惜,让她不忍再推开他。

他因她的温顺而心中柔软,忍不住便轻声唤她的名字。

“青鸾。”

“嗯。”

他没再说话,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温度,借此融化心底凝结的冰雕。

凤君华靠在他胸口上,忽然明白为何刚才要那么急匆匆的回来。她心底隐约升起的不安,是因为他。

“云墨。”她喃喃的开口,“我发现…”

“什么?”他手指温柔的抚摸她的发丝,柔声问。

“或许你说得对,我真的无法忍受你和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

她不在乎对他说出自己的心声,因为她不确定对他的感情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也不想因为她的不确定而再给予自以为是的冷漠和逃避,再一次伤害他。

云墨呼吸微顿,眼底晕出几分笑意,没有说话。

凤君华脑子有些空茫,之前她就在想,如果云墨今天真的跟孟月眉发生了什么,那她一定无法忍受,这是爱么?可如果她爱上了他,刚才那般情况,她不是该索性给他解除药性算了吗?如果是因为那所谓的矜持或者清高,那么在他意识不清将她压倒的时候,她也可以用‘无法反抗’来自欺欺人就此顺其自然的安慰自己。

可是没有。

她对他或许有男女之情,但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任何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受媚药的折磨而无动于衷。

所以,她没有爱上他。

可是尽管没有爱上,她还是忍受不了他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哪怕迫不得已。

潜意识里,她好像觉得,既然他喜欢她,就不该再对其他女人有任何绮念,不然就是不可原谅的大罪。

当这个念头划过脑海的时候,她自己首先惊了惊。

原来她也是这样一个独占欲极强的女人么?

难道在她心里,如果一个男人喜欢她,即便她没有动心,也不许这个人再喜欢其他女人吗?

不,不是的。

颜诺就是最好的例子。

如果颜诺能忘记她并且寻得情谊相投的女子结为夫妻,她会觉得欣慰的。

所以,她这种强烈的占有欲,只针对眼前这个男人。

“青鸾。”他微微推开她,低头凝视她精致的眉眼,心里被如软和温暖填满。

“我只想要你。”

他比她更无法忍受跟其他女人有任何关系。

“所以你完全不必担心。”又想到什么,他叹息一声。“该担心的是我。”

她不置可否,而后又推开他。

“你该回去了。”

他却拉着她往床边走,“今晚我就睡这儿。”

她瞪着他,“不行。”

开玩笑,他体内焚火幻情还没解,万一半夜他兽性大发怎么办?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于他。

云墨看清了她的想法,将她按坐在窗沿上,无奈道:“放心,我不会碰你的。”

她十分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他却已经抱着她躺了下来。

“刚才那般情况我都忍住了,你还担心什么?”他又支撑着头看着她,一只手把玩着她的发丝,慢悠悠道:“再说了,即便是你想,我也不愿意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在此寒酸之地。”

凤君华立即拍开他的手,然后用被子捂住他的脸。

“睡觉。”

被子里传来他闷闷的笑声,似乎十分愉悦。

凤君华脸色有些红,翻身背对着他。虽然知道他自制力应该不错,但那是针对其他女人。这个男人在她面前恨不得用尽所有的热情,所以她不敢靠得他太近,以免又撩拨起他的*。

云墨掀开头上的被子,目光温软而明亮。

“青鸾。”

他低低的呼唤。

凤君华没侧过身看他,口气有些不好。

“干嘛?”

他侧头看着她,有些好笑道:“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她回头瞪着他,“我就怕你会化身为狼啊。”

他又忍不住笑出声来,眼神里渐渐有了柔光。

“谢谢你回来。”

她一怔。

“你舍不得我死,不是吗?”

她漠然抿唇,她是舍不得他死。

“或许…”他平躺着,“我该感谢她们。”

说起这个凤君华忽然想起一件事,抬头问他。

“颜如玉怎么会跟玉晶宫有关系?”

云墨侧头看着她,“你还记不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和她师父有些恩怨?”

她点头。

“记得。”

“那你知道魔宫吗?”

凤君华摇头。

“那又是什么?”

“魔宫。”云墨沉吟了会儿,缓缓道:“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的组织,始建于二十五年前,亦正亦邪,魔宫宫主叫做舞清音,其擅长以音波御人或物,所以江湖人称之为‘妙音仙子’。她年龄不大,武功却很高,近乎冠绝武林。”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又似乎在犹豫,最终还是低低道:“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上一届玉晶宫圣女的贴身婢女。”

凤君华一怔,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玉无垠。

难道…

“正如你所想,她是玉无垠的生母。”

凤君华不说话了,心里却因他这番话而掀起了惊涛骇浪。

“玉晶宫每一届圣女都有一个和圣女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贴身婢女,而且武功元力几乎和圣女不相上下,只因神石之故,身份却大相径庭,一生为仆。按照玉晶宫宫规,圣女嫁给宫主以后,其婢女也应为神侍,也就是人间所说的侍妾。通常神侍所出的孩子,便是下一届宫主。”

他又看向凤君华,“你大哥应该告诉你了,玉晶宫上一届宫主,也就是玉无垠的父亲,他曾恋慕你母亲,因此据婚于圣女。圣女不甘,最后遭受天火之劫而死,而她的贴身侍女则逃出了玉晶宫。”

凤君华抿唇,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颜如玉就是她的关门弟子。”

凤君华眼睫颤了颤。

“后来…”云墨眼底泛起森寒的冷意,“后来我灭了魔宫。”

凤君华一震,“为什么?”

云墨眼神阴寒,“你失踪那一晚,我在慕容府发现曾有魔宫的人去过。”他深吸一口气,“想来也是,不然以你师父神通之广大,千姨又武功高强鲜少有人能及,又怎会身死他人之手,你又怎会被封印记忆送去了异世?”

“那我师兄呢。”她下意识的问出口,而后立即意识到不应该在他面前提及玉无垠。只是以沐轻寒的说法,那时玉无垠应该对她极好才是。而且,她们不是有婚约吗?

婚约。

她垂下眸子,玉晶宫宫主和圣女也有婚约。

“我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慕容府。”云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凤君华猝然抬头,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破碎,有一种恍然后的惊痛和深深的无力悲怆。

“我和他大战一场,两败俱伤。”他静静道:“我身上的痼疾,便是来源于此。”

凤君华心神震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心里的滋味,只觉得沉重几乎让她喘不过起来,冰凉和火热一起在心底交织蔓延。她一会儿冷一会儿热,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无数片段,却怎么也连接不上,心口却涌现莫大的悲伤和孤寂。

好似,她在一瞬间被全世界抛弃。

世界那么大,她却只有一个人,孤单的和影子作伴,红尘虚无。

她在这样的虚无里只觉得全身冰凉,冷得彻骨而发颤,忽然觉得指尖一热,他握住了她的手,有温暖的热流透过指尖传来,直袭心口,将那冰冻的冷意渐渐融化。

“别怕。”他怜惜的将她揽入怀中,“我一直在你身边,你不会被抛弃,永远不会。”

她身体在颤抖,忍不住贪恋他胸膛的温暖。

“后来呢?”

云墨犹豫的看着她,担心她承受不了打击。

她却似毫不在意,“你为什么没有杀了颜如玉?”

“我打伤了她。”云墨顿了顿,又看向她。“你不觉得,她跟你长得有几分相似么?”

凤君华怔了怔,她和颜如玉也就两面之缘,而且都是匆匆一瞥,未曾太过注意她的长相。如今仔细想来,颜如玉眉眼间的确与她有几分相似。

“你是因为这个才没杀她的?”

“嗯。”

凤君华不再说话了。

云墨抱紧了她,在她耳边道:“睡吧。”

凤君华闭上眼睛,将心底那股悲寂缓缓压下去,疲惫涌上心头,她缓缓睡了过去。

云墨于黑夜中盯着她的睡颜,手指轻柔的划过她的脸颊,眼底覆满怜惜和柔情。之前不告诉她,就是怕她一时之间无法承受那样背叛的痛。她还没恢复记忆便如此失常,若真恢复了记忆,又能承受那样的痛苦吗?

十二年前…

或许,还有什么是他不曾调查到的事情。

夜已经很深,他却了无睡意,有人和他一样睡不着。

屋顶上,有白衣人渐渐从夜色里显现而出,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没有人看得见他。他静静的站着,眼神渺茫而微微凄楚,隐匿着无尽的荒凉和落寞。

身侧的手握了又松,松了有握,最后终是无奈的放弃。

他低头向下望,她就在这里,此刻他只要下去,就可以将她带走。

可是,他还有资格吗?

云墨。

你果然精于算计。

知道今夜他定然会趁他虚弱之时想要将她带走,却又告诉她十二年前之事。此刻他若出现,必定遭来她的厌恶和仇恨。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慢慢淡出她的生命之外了?十二年前?不,应该在更早,在十五年前,他迫不得已离开的时候。原本以为那只是暂时的别离,却不想,那一走,竟然成了永别。即便此刻她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却已经递不出温柔的指尖。

带不走了,永远也带不走她。她记忆逐渐恢复,不久的将来,迎接他的就会是她冷情痛恨的眼神吧。

这样也好,如果这样能让她放下背负,能让她开心。

这样也好…

他仰望夜空,长长叹息一声,放心的同时又微微有些失望。

焚火幻情。

天下最霸道最刚烈的情药,就连他父亲也没能抵抗得了。

原本他想着,如果云墨无法克制这药碰了其他女人或者借此机会侵犯她,那他就没资格再拥有她。

他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多时,从她做恶梦跑出去开始。

他听见了里面的声音,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听见了那个男人为她而隐忍克制。

他应该知道自己来了吧,呵呵…

或许他该庆幸,庆幸他没有对她说得太多。

罢了,该离开了。

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再如此恋恋不舍只会害了她。

他转身,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房顶下,云墨目光清明而淡漠。他知道玉无垠来了,知道他想要带她走,他怎能允许?只要自己在这里,和她在一起,只要她没有拒绝,玉无垠就带不走她。

卑鄙吗?

是。

可为了能留住她,即便是卑鄙,他也不得不为。

就这样睁着眼睛到天亮。侧头看向身边的女子,她眼睫微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凤君华摇摇头,又想起什么,道:“你身上的焚火幻情…”

“无碍。”

他冲她温润一笑,然后坐了起来。

“只要我功力恢复个七八层,再配合药物施针,也就差不多解了。”

凤君华也坐起来,歪头看着他。

“不是说焚火幻情是天底下最厉害的春药吗?我看也不过如此。”

云墨已经下了床,笑道:“这不是有你这个解毒高手吗?不然…”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其实对于一般的情药来说,只要意志力够坚定,也无所畏惧。只不过这焚火幻情,便是针对人的意识和灵魂所炼制的媚毒。中此药者,几乎没有谁能幸免。他这次也是幸运吧,不然就真的如她所说,一身修为尽毁了。

他忽然又拉住她的手,“昨晚忘记问你了,你怎么突然跑出去了?”

“我做噩梦。”她道:“火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又跑出去了,我担心它会有危险,就追出去了。”

云墨蹙了蹙眉,叹息道:“看来还是得尽快让你恢复记忆,不然老这么做噩梦对你身体不好。”

他将她按坐在梳妆台上,很自然的给她梳头。

凤君华看着铜镜中他的倒影,他的指尖穿梭于她的发丝,温柔的泻落象牙梳,在晨光中沐浴着浅淡的光晕,朦胧而温馨。她看着看着,眼角不自觉柔了几分,脑海中渐渐浮现熟悉的场景。

晨光弥漫,照亮大地郁郁葱葱,她坐在垫了他衣袍的石凳上,他站在她身后,正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干帕子给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直到不再滴水了,他又运功给她将头发烤干。

“好了,这样就不会伤寒了。”

她披散着头转过身,随便用手抓了抓,想要辩个辫子,他却按住了她的手。

“别动。”

她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

他看了看她,然后对她说。

“把你的匕首给我。”

“做什么?”

他不回答,目光淡定。

她蹙了蹙眉,还是将随身携带的匕首掏出来交给他。

“别弄坏了啊,不然你得赔我。”

他只是笑了笑,“在这儿等着我,我很快回来。”他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她一个人坐在山洞无聊,见他好一会儿还没回来,索性出去找他。没走几步,就看到他蹲在不远处背对着她,好像在雕刻什么东西。她一时好奇,便放轻脚步走过去,从他身后探出头,还没看清他神神秘秘的做什么,就听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

“不是叫你在山洞等我,出来做什么?”

被发现了她也不恼,索性转过去蹲在他身边。

“你在做…”

她忽然顿住了,目光落在他手上已经马上完工的,一把雕刻得十分精致的…梳子。

“你…”

他已经将最后一刀落下,“好了。”

她目光落在他雕刻的花纹上,那是一个女子,披散着头发歪着头,美丽的大眼睛闪动着俏皮的光,眉目精致而温顺,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那是她。

他已经站起来,对她伸出手。

“走吧。”

她仰头,晨光下那少年目光温润如玉,笑意温柔微带几分宠溺。她一时心中有些复杂,无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他将她带到河边,扯了芦苇铺在冰凉的石块上,让她坐下,然后站在她身后给她梳头。

她看着水中影影绰绰波光浩荡的影子,只觉得心头有什么堵得慌。

“你会梳女子的发髻?”

“不会。”他回答得很干脆,“但我想应该不难。”他手指一顿,而后又笑了笑。“女为悦己者容,你看你,长得这么美的一张脸,偏要用头发遮住大半边脸,岂不可惜了?”

她有些闷闷道:“你嫌我丑?”

他又低笑了一声,低头凑在她耳边道:“不丑,不过如果再好好打扮一下,就更美了。就像这样,你看。”

她低头看向水中的倒影,此刻她脸颊上已经没有了那块红斑,长眉纤细入鬓,更衬肌肤如雪似玉,美如星辉。而那双眼睛,似冰山上的血水,似地狱里开得妖冶而极致的彼岸花,流荡着潋滟而瑰丽的风情波光。小巧的鼻子高挺而可爱,其下一张红唇嫣然似樱桃。

如此倾城之色,可以想象长成以后会是如何的倾世之容?

忽然想起了娘亲的告诫,她立即低了头,不去看那让她自己也微微恍惚的容颜。有些恼怒的想要伸手打乱已经被他梳好的发髻,却被他抓住了手。

“别动。”

她气恼的回头瞪他,“你说不动就不动?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

他也不生气,只是深深的看着她,忽然又笑了一声。

“再过八年,你就会知道我是你什么人了。”

她怔了怔,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却按着她转过身,又认真将她刚才挥乱的发丝重新梳好。她随意瞥了眼水中倒影,愕然发现她以前原本披散着的头发全都被他一双巧手定固在脑后,只留下两簇发丝垂在胸前。她伸手一抹,隐约摸到他似乎将她一头漆黑的发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可能技艺不成熟,摸起来有些凹凸不平,但不会松垮。

她眨眨眼,又往水面看了看,只见那少女眉目沉静如水,那样温顺的坐着,又显得十分可爱。

晨光从远处地平面升起,倾洒在湖面上,看起来似照在她头顶,让她整个人都沐浴着金色的光辉,神圣如仙女。

她一时之间有些痴然了,喃喃道:“原来我也可以这么美。”

身后他双手按在她双肩上,目光因她这句话隐有几分怜惜和微痛。

“你以后会更美。”

她忽然被惊醒,他却低头凝视着她这七年以来第一次以真面目又因他之手第一次梳了个相对于可观的发型,眼底渐渐酝酿出某种异样而坚定的光色。

“由此刻起,至此一生,我都只为你一人梳头挽发。”

她一惊而起,下意识后退,然而忘记这是在河边,脚下踩到了光滑的时候,身子不稳,立即向后倒。

“啊——”

腰间被一双大手搂住,用力向上带。她惊慌未定,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却不曾想用力过猛,竟然直直将他扑倒在地。

他闷哼一声,双手却没放开她的腰。

脱离了危险,她松了口气,赶紧半支撑着身子用手拍拍胸口。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忽然听到他低低的笑声,她瞪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准确的说,是看着如今她趴倒在他身上的姿势,十分暧昧道:“就算你被我感动了,也不用比我还急吧?虽然我是不介意你的主动,但你现在太小了,我对小孩子不感兴——”

‘趣’字还没说出来,她已经反应过来,立即从他身上跳起来,红着脸边退边骂。

“无耻,混蛋,你这个——”

“小心——”

眼看她要退到边缘,他立即坐起来,低呼着想要去拉她,然而已经晚了,她脚下一划,再次惊叫着向后倒了下去。

他向前一扑,抱住了她。然后扑通一声,两人齐齐掉进了湖里。

------题外话------

咳,我觉得,明天我肯定会被喷死。因为没让太子享受到福利,所以,我还是很自觉的先捂着脸偷偷遁走吧,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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