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了!”
九公主受到了些许的惊吓,昏迷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等她苏醒之后,仍旧是面色颇为惊慌。
她作为血衣案的受害者,虽然对当初的记忆不算很清醒,但也肯定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阴影。
白榆敲了敲门:“不知可否问询公主殿下一些事情?”
“殿下受惊了,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杨貂寺站在门前不让人进去。
“无妨……”九公主抬起手,低声说:“本宫,想和他单独谈一谈,杨貂寺去门外守着吧。”
杨貂寺看了眼白榆,欲言又止,但还是行礼道:“遵命。”
白榆来到床榻前,看着一脸苍白的九公主,直接坐在了凳子上:“殿下可对这张纸何时贴在后背上的时候有所察觉?”
“没有。”九公主苦涩一笑:“实在是没察觉到,所以才觉得可怕……那凶手果真就在我们身边很近的距离。”
“殿下倒是不用这么惊慌,倘若目标人物真的是殿下,又何必非得添了这么一张纸来多此一举?”白榆淡淡道:“凶手无非是想要用这种方式引发恐慌罢了。”
“你确定?”九公主迟疑道:“凶手真的目标不是我么?”
白榆本想说自己看过柯南,也知道怪盗基德的老操作了,很多时候破绽就是来源于添乱的己方。
他灵机一动,忽然反问:“为什么殿下认为凶手一定会盯上您呢?仅仅是因为您是血衣案的幸存者?”
九公主抿着嘴唇,一时半刻没有回答,像是在害怕着什么。
嚯……看来她真的知道些什么?
白榆凑近了一些:“殿下若是有什么事,不妨直接告诉我。”
九公主揉搓着手指,还是犹豫不定。
白榆继续道:“如果殿下告知,那么今晚我们就守在门外,保证您今晚无事……而且我这里有一瓶疗伤圣药,也许可以缓解您体内的血毒。”
听到这句话,九公主抬起眼睛:“此话当真?”
白榆拿出一个圣阶血瓶:“君子一言,先付定金。”
他在茶杯里倒入了鲜红的药剂。
白榆说:“需要我先喝给你试试毒吗?”
“如果你要毒杀本宫,也绝对没办法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九公主目光低垂:“本来也是没多久的性命了。”
她接过茶杯,手指颤颤巍巍,最后鼓起勇气,一鼓作气的将药剂喝下,然后蓦然睁大眼睛:“好甜……是荔枝味?”
一杯良药下肚,九公主静坐了不到十秒便感到了一股热气流淌遍了四肢百骸,她握了握拳头,手臂瘦弱,几乎拿不起十斤重的物体,但此时她走下床来,一鼓作气,居然能把一个凳子提起。
“这……”九公主满目明亮道:“不可思议,这药竟真的有效?本宫的气虚体弱似乎都被治愈了虚弱,这血毒带来的灼心之痛也缓解了许多。”
她盯着白榆手里的玻璃瓶,目光带着强烈的渴望:“快把这圣药给我,本宫什么都答应你!”
“殿下,药要慢慢吃,过犹不及,你的身体未必承受得住……喝太多了,对你来说就是负担了。”白榆淡淡道:“你也不想体验刮骨疗毒之痛吧?”
九公主动作一停,重新端庄的站稳:“那,你想知道的事,本宫可以告诉伱。”
她坐回床畔,回忆道:“我可以告诉你,血衣案的凶手……是个男人。”
“哦?”白榆挑眉:“这怎么说?”
“本宫当初遇害时,虽不能看到其样貌,也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但我看到了他的那双脚,双脚奇大,因此不会是女子的脚。”九公主比划了一下尺码。
这已经是接近于五十码的脚了,的确不像是女子能有的双脚。
“殿下知道的这条线索,难道没让人去查证过?”
“说过,却没有结果。”九公主摇头叹息:“况且天下这么大,大脚的人那么多,难道都要抓来砍了?我只能判断对方是个男子,而且年龄不小。”
白榆继续问:“对方可有使用过药物?”
“定然是用过。”九公主捂着头:“我的记忆不清晰,五感颠倒模糊,除了那双脚之外再也记不住其他。”
白榆又问:“殿下认得凰栖云?”
“这名字听着有些熟悉……和凰烟霞有关?”九公主投去疑惑的目光:“但我不认识那位新任的剑魁。”
……看来她当初还用了化名啊。
白榆放下疗伤药物,平静道:“一天服用一次,喝完后,理应可以药到病除。”
九公主望着玻璃瓶,很想立刻伸出手,但良好的家教让她忍住了,认真道:“你若能治好本宫的病,不论你需要的是荣华富贵还是别的什么,我都可以赐给你。”
“殿下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医圣可不打算放我们回去。”白榆说。
“本宫相信你能找到真凶。”
“若是我找不到?”
“那就联手斩了这个侯莫留名!”九公主拍响桌案:“本宫敬他曾救我一命,却也不能成为他害本宫性命的理由!”
“殿下英明。”白榆说了句,旋即起身:“那我就不打扰了,您慢慢休息。”
“你不留下来,多陪本宫……陪我聊一聊吗?”九公主挽留道。
“抱歉,我还得去查个真相。”白榆转身走向屋外。
“白公子!”九公主在他走出门外之前问道:“今晚,你会过来护着本宫安全吧。”
“不敢辞尔。”
留下这句话,白榆走的潇洒。
杨貂寺连忙进了房间,看向手里抱着玻璃瓶的九公主,躬身道:“殿下,此人来历神秘,不可绝对信任。”
“我知道。”九公主低声说:“但我总觉得,他是值得信赖的人。”
……
是夜。
今晚一整宿。
每个人还是被安排待在各自的房间内。
杨貂寺守在九公主的门前,白榆守在房顶上,枪魁和金富贵就坐在院子里。
四人都各自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熬夜对身体不好,所以干脆通宵……确保九公主的安全,同时也在等待着血衣案的凶手出现,自投罗网。
虽然白榆对此并不抱有太高的期望,他很清楚血衣案的凶手不会真的托大到来直接截杀九公主,但今晚乱还是要乱起来的。
如果不乱起来,那么怎么浑水摸鱼?
再好的安保措施也都是临时性的增派,这样反而会打乱以往的部署,人多则杂。
白榆坐在屋顶望着明月一轮,就这么默默的等待着骚乱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整个别院内十分安静,见不到一丝一毫的异样。
百草谷也因为被大雾覆盖,甚至听不到虫鸟的声音。
月色被乌云所覆盖,有一阵阴冷的风吹拂而过。
夜半子时。
吴素素和金富贵的夫人送来了夜宵,三人都没离开各自的位置,不过就这么干坐着也无聊,需要点东西提一提精神。
中途金富贵问了一句:“杨貂寺,要不要让我夫人进门去看看公主是否无恙?”
“不用。”杨貂寺双手抄在口袋中:“公主定然无恙,我有办法知晓。”
这杨貂寺手里应该是有一件可以确认到九公主生命安全的特殊奇物,因此才表现的这么冷静。
“谢谢吴姑娘。”白榆接过对方递来的夜宵,嘴唇开合,道了一声谢。
吴素素施了个万福,身形没入夜色里。
后面厨娘提着灯笼追了上去:“诶诶,你等等我呀,我晚上一个人不敢睡。”
然后……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一整晚。
金富贵迷迷糊糊的被踢了一脚,他看到站起身来的枪魁,一个激灵:“来了?”
“是天亮了。”
杨貂寺从口袋中取出一串佛珠,看一眼完好无损的佛珠,微微松了口气。
金富贵扶着腰,有些后怕也有些遗憾的说:“一晚上都没出现,看来是真的没敢来啊。”
白榆从屋檐上跳下来,平淡道:“那也未必……接下来还需要亲眼确认一下公主的安全。”
杨峥点头,来到门前,敲了敲房门:“殿下,已经过去一夜了。”
里面没有动静。
他继续敲门。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就这样连续敲了好几次,却连一句回话都没有。
杨峥忍不住了,推门而入,下一刻屋子里的场景让他直接呆滞。
空荡荡的屋子,空荡荡的床榻。
九公主殿下已经不翼而飞!
“这,这……”杨峥说不出话来了。
一旁的金富贵看了一眼,直接头皮发麻:“怎么回事!殿下呢?”
“我们一整晚都守在门外,根本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啊!”枪魁也吃惊不已。
白榆也在刚刚走进去打算看一眼,就被杨峥一把扯住衣袖:“是不是你搞了什么鬼!还是你玩忽职守!”
“没想到你第一时间会怀疑我啊。”白榆挑了挑眉毛:“我做了什么值得怀疑的事么?”
“昨天殿下见了你之后就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杨峥扬眉怒目道:“殿下失踪,定然是我们三人中有谁有问题,你最好是从实招来!”
白榆听到这句话直接笑了:“你认真的?”
杨峥恨不得直接挥拳砸向这张讨人喜欢的英俊脸庞。
枪魁连忙制止:“现在是该把先人召集起来,然后尽快找到九公主殿下!你不是说殿下目前还没事吗?如果他昨晚说的是真的,死者是被放血而死,那么现在应该还有机会救人!”
金富贵附和道:“你说得对,先找人!殿下或许还活着!”
杨峥瞥了一眼佛珠,松开手,低沉道:“如若殿下有恙,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白榆搂了搂衣袖,面无表情。
众人在别院里搜寻起来,同时敲门把人叫醒。
但接下来的事更是接连变化。
除了吴素素和厨娘在各自的房间被叫醒外,其他的人都没有回应。
那对打工人双胞胎也不在房间内,直接失踪了。
同时失踪的还有凰栖云,她也是一整晚都没有露面。
等白榆回到了房间前,打算开门时,枪魁先一步踹开了房门。
紧接着一股强烈的血腥味道飘来。
定睛看去,竟是有两具尸体躺在客房的地面上。
两具尸体被砍下了头颅,但从衣着来看,应该就是那对被人雇佣前来的双胞胎。
枪魁目光扫视一圈,大声道:“凰栖云何在!”
声音传遍了方圆数里,震的屋檐上的灰尘簌簌落下,却也没人回应。
白榆默默无声的走到尸体旁边,检查了起来。
人是死透了。
但是身上没有放血的痕迹,只是头颅被砍下来,应该是死在斩首利器之下。
两人身上都沾染着不少的灰尘和泥土,不少都混入了大量血液变得黢黑。
他检查的时候,有一杆长枪放在白榆的肩膀上。
“白公子,我需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白榆头也不回。
“凰栖云在哪!”
“或许是去上厕所了吧?”
“休要胡扯!她去哪里了,为什么房间里会有这两具无头尸体!”吴家枪魁冷冷道:“该不会是你们里应外合的绑架了九公主,并且杀人灭口吧!”
白榆无语至极,回过头翻了个白眼:“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我这么做的,那我干嘛还留在这里?”
金富贵也说:“白兄可能是不知情的!他昨晚都跟我们在一块儿啊!”
枪魁盯着室内的尸体,低沉道:“我从一开始就在怀疑凰栖云,却是被你三番两次的阻拦,很难让人不去怀疑你们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一伙的!”
白榆推开压在自己肩膀的长枪,语气也没了之前的那么客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磅礴的灵魂力量在双目中汇聚着化作炽烈的扶光,狂暴的威压呼啸而来,呈盖顶之势,连空间本身都在震颤。
“是不是我表现的过于和善,让你们会错了意?”
“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跟我说话的语气?”
“白某,何时成了任由尔等拷问的犯人了!”
吴枪魁手中的大枪在白榆的握持之下几乎拿捏不稳。
金富贵更是不敢直视,扶着墙壁站着,几乎在圣道威压下无从呼吸。
白榆推开长枪,冷哼一声,然后继续低头检查尸体。
枪魁后退几步,站在一旁……但表情并无怨毒,而是隐隐透着一丝言不由衷的急切。
他当然知道白榆何等妖孽实力,倘若白榆是真的动了杀心,在场之人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活不了!
他不蠢,因此从未怀疑过白榆就是凶案凶手,他根本没必要这么做,硬实力如此强大,在百草山庄内就是有着为所欲为的特权。
杨峥的表现是因为不知道白榆底细,他知道又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好歹是个武魁,自然不是那么冲动和愚蠢之人。
说到底……之所以表现的这么冲动,无非就是想要试探白榆的底气,还有借此扰动凰栖云在他心间的信任度。
毕竟凰栖云失踪,房间里还多了两具尸体,这怎么看都是可疑至极!
枪魁不这么逼一逼白榆,又怎么让对方看得清凰栖云并不值得信赖!
他实在是担心,如果凰栖云真的是幕后凶手……若真是如此,必须在此之前让白榆‘清醒’过来。
白榆对着尸体检查了一番后,忽然将尸体拖开,手指点落在房间内的地板上,一股力量扩散开,细碎的裂痕扩散到房间内的每一块青石地板,很快,碎裂的地板坍塌下去了一块。
在角落位置,露出了一道缺口。
白榆说:“果然是有地道。”
“居然是地道!”金富贵凑近了几步:“白兄,这地道通往何方?”
白榆跳了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进入地道后,枪魁也跟着跳了下去,金富贵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
过去了五分钟后。
白榆推开房门,穿过别院而来。
“这地道几乎在整个别院里绕了一圈,每一个房间都被打通了!”白榆拍了拍身上沾染的泥土灰尘:“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通向外面的路,不过已经坍塌。”
金富贵望着别院,一拍脑门:“这么说,九公主殿下是从地道里被掳走的?”
“嗯,我们看守着大门,却忽略了对方会打洞的可能。”白榆摸了摸下巴:“对方肯定是用药物迷晕了九公主,然后悄悄将对方从地道中转移走。”
“这地道看上去是新建的。”枪魁说了句。
“即便是武圣,要挖洞也不容易吧?”金富贵挠了挠头。
“武圣能劈山断江,挖洞之事,从未尝试过,但肯定动静不会小,况且挖洞需要运土,这样的地洞,工程量可不少。”
“所以这应该不是武圣的手笔。”白榆拿出一张信封:“我在这对双胞胎的行李中找到了这封信,信里面是雇主的留言,里面提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消息。”
其他两人接过来看了眼。
“居然是寻宝郎。”金富贵看了一眼后说:“传闻这些人都是群盗墓贼,擅长打洞和挖掘……起源是盗墓一派,后来逐渐演变出了不同的门类,寻宝郎就是专门替雇主寻宝的类型。”
“这对双胞胎肯定很擅长挖掘,或许饲养有某种特殊的异兽,譬如寻宝鼠和穿山甲。”
“如若有异兽协助,短短几天内掘出这类地道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金富贵忽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我怎么说这两天躺在客房里,晚上总感觉听到老鼠的声音呢!感情这些杂音就是有东西正在打洞啊!”
“所以这两人……可能和凶手是一伙的?只不过被灭口了。”枪魁盯着无头尸体,若有所思。
“未必,也可能是被利用了。”白榆拿过信封:“寻宝郎君是为寻宝而来,你们觉得百草山谷里能有什么宝贝?”
“嗯,作为医圣隐居之地,或许少不了各种奇珍异宝吧?”
“想知道很简单。”白榆指着地道:“一个字——挖!”
“挖什么?”
“这两人肯定已经挖到了什么,顺着他们挖过的痕迹挖下去,就能找到需要的答案。”白榆把信纸拍在桌案上:“那条道路已经坍塌了,但应该是人为造成的。”
“我认为,这两人的死,一是因为凶手已经看破了他们的身份,需要利用他们修建的地道;二是因为他们真的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
“所以只要挖下去,顺着坍塌的路线挖过去,就能知道这两人究竟是找到了什么。”
“你们,谁愿意承担这份重担?谁愿意选择土木工程?”
金富贵第一个打了退堂鼓:“我这身材不适合地下挖掘。”
吴枪魁则是直截了当的问:“如果我找到了证据,证明凶手是凰栖云,你当如何?”
“那我会亲自把她捉拿归案的。”白榆回道:“本人想来信守承诺。”
枪魁抓住金富贵跳进坑道里:“记住你的这句话!”
白榆望着这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吴枪魁真是够执拗的……但凰栖云怎么会是真凶,血衣案凶手的狐狸尾巴明明是早已露出来了啊。
他前脚刚刚走出房门,下一刻,一股雄浑掌力扑面而至。
白榆稳稳站在原地不动,抬手一拍,这股掌力被腾挪开,瞬间背后的半个屋子都被摧毁,屋顶被掀上十几丈的高度。
杨峥冷冷道:“你果然是封圣修为!而且你没中毒!”
“我中毒与否,修为如何,和你有关么?”白榆走出一步,跨过空间闪至别院中庭。
“莫要再装了!”杨峥的头发在风中舞动:“把殿下交出来,否则,便让你见识见识东厂的酷刑!”
白榆闻言好气又好笑,嘲弄道:“你们一个个的,是真听不懂人话,还是觉得我好欺负?”
“证据没有一个就想着严刑逼供了?”
“还真是富有封建王朝的时代特色。”
杨峥已是怒极。
这群封圣根本没几个是好脾气,一个个都相当认死理。
特别是这种名满天下的高手,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会成为别人的戏耍对象,因为武力值点的太高,会下意识自信过度,认为一切都能靠着武力值来解决。
但对付这种人,白榆自有一套解决办法。
“既然杨貂寺主动把脑子丢了,不肯说道理,那在下也粗通一些拳脚。”
他勾了勾手指。
“堂堂前代力魁,不妨多用点力气……是没吃饭吗?”
……
与此同时。
薄雾弥漫之处。
地下冰窖。
这里温度低适合食物储存。
一个棺椁摆放在低温冰窖间,棺材板并未合盖,而是盖上了一层白布作为遮掩。
有道人影悄无声息的靠近,再三确认周边并无其他气息,方才伸出手按在了白布上,往上一抬。
下一刻,白布下方传来异动!
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了手腕,掀开半截白布的人影身体陡然一僵。
白布之下的棺椁中,一双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那人。
凰栖云冷冷道:“恭候你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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